第三章 付萍(2 / 2)
又听到脚步声,他闷闷抬头,本以为是普通住店的客人,却发现眼前之人一袭暗红长袍,腰间佩戴上等青玉。付清心想,此人气度与他见过的来来往往的客人皆不同,且这衣着饰物同小慧所述无差。当下便客客气气地邀他去最好的房间。
待客人安顿下,付清从自己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上面写着合欢散。开客栈的,大多少不了这些东西,有的客人会有这些需求,他们便及时卖给客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瓶酒去了付萍的房中,说是要给付萍赔罪。趁付萍去橱柜再拿一个杯子的间隙,他打开了黑瓶的盖子将粉末小心地洒在了付萍面前的酒里。
付清接过付萍手里的酒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继而一饮而尽。付萍抿了一下面前的烈酒,她不擅饮酒便不欲再喝。付清心下慌了一慌,急忙张口说:“欸,妹妹你这是不原谅我啊。你可想想,这世间除了秋露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即使我有错在先,但我已知错,你可还记恨我?”
付萍那双桃眼,很是单纯地看着她哥,挥着手说:“没有没有。”然后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过一炷香,只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付清将付萍扛了起来,放在那贵客的门口,敲了两下门就走了。那暗红长袍的青年开门发现是这位河边见到的美妇,他心下着急,担心她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他便让屋内随身伺候的小厮将付萍抬进了屋里,放在了他的床上。
他感觉到付萍浑身发热,欲给她擦拭身子,便吩咐小厮去寻郎中,郎中到了后所有人都在一楼候着。可刚刚解开外衣,付萍便醒了,她脑子是半清醒的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不受控制般去下意识地拉他的手。浑身奇痒火热,趁灵台清明时对眼前人说,“水,水,倒水。”说完胸前的手被抽走了,身体难受的感觉更剧烈了。
却不等那人将水送到她唇边,她那火红的樱口吻上了那人。大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摔地上碎了……
第二天,她醒来后发现身旁之人,想起了昨晚的事。躺在床上,欲哭无泪。她自觉已不是小姑娘,孩子都两岁了,不该再有姑娘家的骄矜。但心里还是难受,想到了去世的丈夫,心口绞的生疼。身边人似乎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微微颤抖,也醒了过来,他对她说,“我姓肖,叫肖山。昨夜我知你难受才有后来之事,你若是不愿意,我可当没发生过。”
她冷冷地说:“愿不愿意都已然发生了,且不是你的错,是我的我认。”
肖山点了点头,“我会给你在抚铸县置办一处宅院,陪三五个侍俾,三五个家丁。但我生意比较忙,不能长时间待在抚铸,得空我会来看你的。”
后来也去他所说,他每一两个月都会回抚铸县住上三天,也给她留下不少的一笔钱。他待她女儿也很好,“视若亲生”四个字一点也不为过,付萍对他也渐渐转变了心意。
没过多久,付萍怀孕了,肖山得知很是高兴,在庭院里大摆宴席。她想借此问他要不要一道去看看他父母,她也不想此般没名没分一辈子。酒桌上,肖山见她似有心事,便问:“娘子有心事?”她本欲说,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只想着要不待孩子生下来再提吧,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待孩子出生,见是个男婴,肖山十分高兴,但随后又愁了起来。他想要带她回家认列祖列宗,但他母亲不认同她的身份便定会给她使绊子,且没有身边人的保护,宗室里的尔虞我诈太多,他有些不敢了。尤其是自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失踪后,他总觉得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这孩子还是个男孩,出生在这肖家,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