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1 / 1）

早上4点多，赵郧在睡梦被开门声惊醒。他知道月梅怕他赶车，早起来做饭了。

他轻轻地把秋生头从胳膊上拿开，穿衣起床。走到厨房门口，看见姥姥也起来了，正在烧火，月梅往锅里铲了猪油，炒上白菜，放上油渣粉条煮汤，馏了馒头。

月梅给赵郧倒了一盆热水，赵郧蹲在院里树下面涮了牙，又回厨房脸盆架上洗脸。

锅里饭也很好了，月梅给盛了一大碗粉条汤，准备端堂屋桌子上吃。赵郧怕到吵醒秋生父子，就说在厨房吃。他搬来个凳子，坐在案板边上吃起来。月梅又端来馒头，把锅里汤盛在钵子里，让他碗里吃完加。月梅洗了锅，等7点再做早饭。过年天冷没事干，秋生也不上学了，猪也没了，只几个人吃，做的饭少，不用急8点吃。

姥姥坐在灶前暖和，慈祥地看着赵郧说：“吃饱点，走路消化快，中午又很晚到家，时间长，装几个馍路上吃。”月梅说：“姥，时间还早，您再睡会，8点起来。早饭我做。”“去睡吧，姥，我吃了就走，天冷都陪着。”赵郧也劝道。“好吧，小赵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代我问你妈妈好。”姥姥觉得她在，俩人不方便说话，识趣地去睡了。

赵郧看着月梅，笑着说：“辛苦你了。”月梅垂下头，轻声地地说：“不辛苦，早起惯了。”赵郧赶时间，呼呼噜噜喝起汤了。“你几时回来？”月梅小声问。“还没走就想我了。”赵郧开笑玩说。“哎呀，不是这样，人家只是问问你走多长时间。”月梅不好意思地用手指绕着发梢，脸一下红了，一扭身出了厨房。赵郧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可高兴了。

赵郧背个包，手里拿个大提包。不让月梅送，她不吭声非要跟着。俩人一前一后出村，天还暗，人们都还在万酣睡中。村里特别静，偶尔狗叫声，俩个人的脚步声。

过了桥，要走上山小路了。赵郧让月梅不送了，月梅不肯，耍把他送到山中间修的新路口。赵郧也不再驳她心意了。他左手拉起月梅右手，月梅想挣脱，赵郧紧紧攥着，月梅只好也握紧了他。俩个人心里就像有小鹿乱撞，天冷心里却热乎乎的，触电般的怦然心动。俩个人真希望就这么拉着手，一直慢慢地走。

不一会儿，就到了新公路上。月梅站住了，恋恋不舍地望着赵郧，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赵郧也很难受，放下包，抱了一下月梅，手指在她额头轻轻弹一下，故作轻松地说：“傻瓜，又不是不来了，只回去十几天。年后初七就回来。我走了，你好好的，别让人看岀来。”“嗯。”月梅答应着。

赵郧提起包，对月梅挥挥手，向前走去。月梅看着赵郧的背影，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感觉魂一下子跟赵郧飞走了，怔怔地站着。赵郧走了一截，又回头望望，看她傻站那。连忙摆摆让她回去。月梅也朝赵郧挥挥手。她转过身，眼泪也掉了下来，赶忙用袖子擦擦，恍恍惚惚向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