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1 / 2）

杨祥波一脸堆笑道：“彭大小姐在下是见过的，两年前在下前往州府拜谒刺史大人，有幸见过一面，两年不见，彭大小姐风采更胜从前。”

“还有这位，便是近来名震益州的刘业刘无敌了吧！果然英雄出少年！这通身气派当真不愧无敌之名。”

这位先天高人对待两位后辈的态度近乎谦恭，让刘业颇有不解。但他毕竟诸事知之不深，此行是打定主意少说话多听讲做好一个护卫的。于是也不多说，只是颔首示意，口称过誉，便将一切交给彭纤。

彭纤笑道：“杨家主不让我等进去坐坐？”

杨祥波一拍脑门，笑道：“瞧在下这……光顾着说话了，快请！快请！”他伸手示意邀两人入府叙话。

三人进入大堂分主宾落座。坐定之后，彭纤也毫不客气，直接开口问道：“不知思茅杨氏是否还是我大汉臣子，滇郡摆夷是否还是我大汉子民？”

此话一出，在座除彭纤之外的两人俱是一震。刘业浑身绷紧，手抚大刀，只待有变便拔刀砍人，护彭纤退出此地；杨祥波身体微颤，身为先天高手已然寒暑不侵，此时额头上却是冒出冷汗来。

两侧屏风之后也传来瓷杯落地之声，显然屏风之后那几人也深为此言所骇。

刘业心下紧张之余也略感无言，这位彭姑娘真是好大心脏，只身在人家主场对人家厉言恐吓，单只这份胆识便称得女中豪杰了。

“不……不知彭大小姐此言何意？”杨祥波此刻声音有些颤抖，脸上都快堆不出笑容了，勉强笑出来却好似哭脸。

尽管说这话的指示一个未成先天的晚辈女娃，但这女娃是从一品益州刺史之独女，这话的分量可不算轻。

令他恐惧的不是这说话的女娃，而是这女娃身后那个恐怖的大汉朝廷。他作土司嗣子时曾在交州军中任过百夫长，亲眼见过交州军镇压挝郡土著叛乱。那大军过处，鸡犬不留，兵锋所指，血流成河，先天后天，几无二致。

此刻听得彭纤所言，只觉当年景象一遍遍浮现眼前，只是被屠戮的土著成了他摆夷。即便身为先天，也只觉遍体生寒，摇摇欲坠。

“我何意你应当清楚，若是不清楚，便是你这土司失职，该当何罪不必我多言。”彭纤说话依然直来直往，没给杨祥波这位先天高手留半分面子。

刘业在一边都听得眼皮直跳。尽管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彭纤用意，看杨祥波表现也不像敢动手的样子，还是不免为彭纤的强势感到惊讶。

杨祥波此刻仍有些期期艾艾，屏风后转出一个老妇人，她拄着拐杖走到杨祥波身边坐下。

“老身乃是前代摆夷土司之妻，现代摆夷土司之母。子孙不肖，让两位见笑了。”

彭纤自打进了这杨府便似吃了炮仗似的，对这老妇人也不客气：“杨老夫人，敕封六品思茅安人。我等倒是不甚打紧，便不知朝中诸公如何想的，这思茅摆夷土司将来是否还穿传得到令孙手上？”

杨老夫人神情一滞，本来备在心中的话被彭纤这一段话呛得一时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