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罔思（2 / 2）
忽听一声吼叫与脚步的踢踏，文字的缝隙中赫然出现了一只巨手朝自己扑来，哈雷倒吸凉气立即将手臂甩出抓住远处的墙壁以来躲避。
“轰！”
巨兽的攻击在自己离开原地的一瞬间袭向了自己所处之地，瞬间，整个房间都随之震动起来，墙面上的冰雪因此脱落；
碎片飞溅，悲鸣四起，那些构成了那只巨手的尸体们张牙舞爪，它们活着还是这虫子在欺骗自己，这是个问题……
“这文字是什么……”
哈雷看着那巨大的掌痕仍在后怕，这眼前的文字竟是在跟随着自己的视野，哈雷大致看了一眼，这应当是这家伙的名字。
“boss？糟糕了……”
“吼！”
一时失去目标的巨手踏上前来，高举口中巨手就要扇来，见那迟缓的动作哈雷本不以为意，便想借此观察以来应敌，自身的速度可是超越了它不知多少；
“轰！”
可谁知，融兽庞大的身躯竟在手掌回来的同时跌向哈雷，滑稽的模样点燃了哈雷心中的笑意；
再接着，啪嚓一声，巨兽扇来正中哈雷。
瞬时，哈雷的身体崩解开来，眼球直接飞了出去不知所踪；
当身体越过思维将思绪延长，这已将自己半身摧毁的骨手停滞于眼前之时，哈雷才意识到自己挨了打，现在这时候躲开已经是来不及；
不得不选的问题被摆在了眼前。
a，手里还有晶体尝试将这手直接解决
b，遵循身体的本能选择保命
哈雷看了眼自己这正崩解的身体和那慢慢飘向远方的碎块，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些碎片飞的还挺快的，这种状态下的我眼中的事物会慢到什么状态呢？
看向墙上的火焰，它们几乎是停滞了，但光芒的细微变换证明着它们还在跃动；再看飞散出的身体，大概是业余羽毛球手打出的高远球的速度；
但愿它们不要镶进墙面为好
哈雷做出了决定，趁着仅剩的时间将心脏从扭曲的胸腔中抓出，丢向了自己被打飞后的大致落点：“花冠。”
“好了……我是不是该叫一声……呵呵呵。”
“呼！”骨手的指间缠绕着道道可见的旋风，整个大厅的气流都被搅动起来。
维持思绪延长的能量消耗殆尽的瞬间，哈雷便见自己的身体散成无数繁星砸落在那冰冷冷地墙面，在空中回旋；
紧接着视野也变成无数份；抽离感传入每一块身体，又从每一块身体传来；
恐怖的怪力将身体之间的链接直接断开了；
不是在被打中得的时候，而是在空中硬生生被扯断了，和失事的飞机一样在空中解体了
身体这下碎的更彻底了，原本还有能看出大致模样的地方全都碎成了渣；
融兽起身，踏动着脚步，轻松又熟练地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抬起重新“站稳”，哈雷顿时明白，刚刚的功能攻击并非融兽偶然之举。
它是利用了自己的体重将骨手如鞭子一般甩了过来，庞大的身躯直接将骨手的速度加快到了一个以正常人类根本不可能躲开的速度，还有那力量，那体重……
若要比喻，用拥有跑车速度的卡车全速冲来并不为过。
想必融兽也是从没见过如此脆弱的人类，缩回骨手四处寻觅；哈雷本想趁其迷茫时刻再次重组身体，可一要使劲身体便会像电流般被麻痹，再三尝试，它们直接罢工停摆了；
融兽仍在寻觅，它能闻到哈雷的气息，哈雷在这里，无处不在，嗅闻地越来越快，脚步越发焦急；那些黏着在它身体上的尸体随着巨虫的蠕动发出着刺耳地嘶鸣。
它们伸出自己的手来，不是寻求解脱而是想要拉别人下水。
墙壁上的火光一束束地熄灭了，黑暗逐渐笼罩，哈雷顿感胸闷。
“呼！”
最后一束火把也熄灭了，唯独亮着光的，是哈雷的心脏；踌躇焦躁地融兽很快便发现了它……
“不要……”
有双手靠近了，它的投影映射在哈雷的每一块身体之上；他为自己竟还有为心脏不被发现而祈祷感到羞耻，他不由地笑了起来，尖锐可笑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
哈雷主动地思考其自己的人生，再不去想，就没机会了。
可，它们真的是我的吗？拥有它们的我是哈雷吗？不过人生到这就结束那也太拉胯了……
融兽对这个小小的灯笼好像很感兴趣，它原本已经捏住了花冠的手指慢慢松开了，即便如此，花冠的外壳还是近乎破裂，不过是它的轻轻一捏。
真是渺小啊……希望，未来，期望……黑帽这个混蛋真是一瞬间就击破了我生存的自信啊……
“呼噜噜~咕叽~”融兽的方向传来了湿润地响声，骨手的黑影被拉回了什么地方，紧接着一个柱状的物体伸了出来；
在光的照耀下，哈雷能够勉强分辨的出形状和动作；柱体的顶端好像是伸出了一颗小小的人类的头骨，头骨下，一只骨质的手伸了出来，那手很畸形，形状很奇怪；
乞丐？婴儿？那是真正的它吧……悲催……这怪物一定拥有着悲催的人生，游戏制作者想要制作黑暗世界观的小小把戏……现在我也很悲催了，本以为我这辈子还只会败在心理问题上呢……
头骨叫着，伸出手去抓起花冠，看着那闪耀着的核心；看起来它很疑惑，哈雷想不到它在疑惑什么，大概是为什么离开身体的心脏还能跳动，肺脏还能鼓动吧。
“咔！”
融兽将心脏扔向了墙面，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就像是灯泡似地碎的彻底。
要死了啊，我的墓志铭上会写什么名字？超级病毒？
“呵呵呵呵呵呵……”哈雷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融兽再次俯身，试图拾起那颗激烈跳动的心脏，它跳的太快，以至于它那细小的手臂根本不足握住它；
再三尝试始终是一个结果，最后也不打算去端详这东西，伸直手指刺进了心脏边的肺脏之中；
哈雷顿感胸闷，它感受到了湿润感，热乎乎的湿润感，从每一块身体那传来；
身体，在流血。
心脏跳动的更加激烈了，哈雷大笑着，骇人的笑声让融兽都为之诧异；融兽好像有些不服气的笑了两声，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比不过这个被打散的人类。
融兽有些畏畏缩缩地，握不住手中的花冠让它掉落在地，头部缩回，骨手伸出，高抬于花冠上方。
“呼！”
骨手袭来，花冠上仅存的鱼鳞似地晶体根本不足以防御下这一击；
哈雷还在看着，他根本没有防御的意思。
从未有过啊，即便是现实中的亲自面对过的死亡都从未让我有过如此的感觉啊
这种血浆迸发，这种身体麻木，这种精神颤抖的感觉
我的身体，你不想让我死，可又让我清醒地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吗？
美妙的刺激
绝妙的体验
我会享受它的，我会的
“花！”
哈雷高喊着召出了一道花冠之上的细小裂缝，这是他仅存的能量储备，以至于热核都完全熄灭，寒冷侵蚀，哈雷仍瞪大着眼睛，保持着视野。
他要看着……
“呲呼呼！”
在骨手与裂缝接触的一瞬间，裂缝瞬间吞噬了它的一根手指；
吃痛的融兽还想把手收回，裂缝急速膨胀，将它的整只手都笼罩于其中。
骸骨剥离，肉体崩解，神经撕裂，吃干抹净。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融兽嘶嚎着。
是悲鸣还是愤恨？
并不在乎。
“别叫了，没人在听。”
哈雷的每一块身体都发散出灼眼的光芒，流动的血浆化作道道细线将彼此连接，重组于融兽身前，腿部的缺失则有两蔟爆出的晶体以来代替。
这次重组是完整的，身体之间的裂隙消失了；哈雷俯下身拾起心脏放入胸膛之中；
“你，很好吃，可能要比那只鹿来的好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雷近乎疯狂地笑着，看向融兽的神情和看着一顿盛宴毫无差别。
侵蚀蔓延，晶体丛生。
骸骨与晶体悲鸣共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