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风雪将至（1 / 2）
第二天一大早，亚伦穿好锁甲，再配上狼皮斗篷，像个领主一样进入大厅。
被召集来开会的帮众们都惊呆了，心想老大这是不要命了，还是发疯病了？
亚伦当场宣布了“神族”新政，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斯嘉蒂也身着甲胄出现，手持长矛敲击盾牌，大喝：“安静！”
帮众们安静下来，亚伦看到马德鲁斯跟几个儿子窃窃私语。
“总而言之，以后兄弟们日子会更好了！”亚伦笑呵呵的说。
“老大，您锁甲多少钱买的？”奥列格羡慕的问，“现在禁甲令开了，我也得整一个！”
“这是我打赌赢来的。”亚伦说，“依我看，给兄弟们每人都整一套才对。”
这回叫好声此起彼伏，还有喊老大万岁的。
“神族老爷说了，三年内资源任由我们调配。”亚伦大声道，“艾琳娜总管，统计一下咱们有多少存货？”
艾琳娜穿着裙服从侧门走出，一些喽啰不自觉的吹起了口哨。
但是当艾琳娜念出账单上的物资时，空气里越来越安静。
白河峡谷一百四十名帮众，一千来名奴隶，仅仅拥有：五十头牛，七十只羊，两百只鸡。
还有几百斤大麦，燕麦，黑麦，豆子和芜菁。
这群人不会算数，但不傻。除了牲畜能卖点钱，其他东西走私贩子看都不看一眼，怎么可能用来换盔甲？
“怎么都是粗粮？”亚伦问道。
“细粮一点不能留，去年就全交给神族了。”奥列格回答道，“神族每年会固定给老大特批一些，城堡厨房里应该有几袋面粉。要没有的话，那肯定是被维达尔吃完了……”
“咱们种点好东西。”马德鲁斯开口了，“老大，我建议种红蔓花！可以做成极乐粉卖给其他帮会。”
“极乐粉除了炼金术士没人会做！”奥列格反驳道，“北地都没有炼金术士了，极乐粉都是从走私贩子里买的。再说，咱上哪去弄红蔓花种子？”
亚伦虽然不知道极乐粉具体是啥，但猜也猜出来。那玩意可绝对不能碰！
“那就弄点细粮种子，让奴隶们加大生产力度。”马德鲁斯又道，“谁敢偷懒就往死里抽！”
“你有没有点常识？地里不长东西你把人抽死了也没用！”
这番话又引来了争吵，马德鲁斯满脸通红，指责奥列格屁都不懂。奥列格回敬：你也就懂个屁！
“老大，我有一计。”调查员卡西兰笑道，“咱们得开荒种粮，我瞧附近有不少空地。”
“用啥开荒？”奥列格反问，“这里的土地必须得深耕，那得用挽马，重犁！这些东西你从屁眼里拉出来吗？”
“奴隶就是现成的牲口，完不成任务就打，不行就宰两个示威！”马德鲁斯大声道。
“对，只要鞭子打得勤，产量就肯定往上飘！”
卡西兰的话引起了一大群人赞成。有人道：“以前还是打得不够狠，咱应该换大号的鞭子！”
亚伦任由他们吵翻天，把一直没说话的老哈夫丹招到近前。“你年龄比较大，我问你个事。”
“老大，您说。”哈夫丹赔笑道。
“在神族没来北地之前，帮里兄弟们都是干什么的啊？”
“大家没有固定的产业，一般都是四海漂泊，有时候干点没本钱的买卖……”
亚伦心说你用词还挺文艺，不就是一群匪么！
“其实兄弟们以前也是平民百姓。但是哈罗德王在位时，农庄全部崩溃，破产者越来越多。”老哈夫丹叹了口气，“一些人就成了长期的流民，根本不懂得生产了……”
亚伦点点头。长期流民，俗称流寇。这种流民一般都有些武艺，他们不事生产，也鄙视生产者。他们仇富，但同时也嫌贫。
这群人屠杀弱者也一点不手软，同时对强者也极度崇拜。正因为这样，魔族才会用他们做管理者。
“别吵了！”亚伦瞠目一声大喝震得大厅嗡嗡直响，顿时把这股势头压了下去。“散会，奥列格留下。”
帮众们走出大厅时还在小声议论，马德鲁斯回头深深看了亚伦一眼。
“老大，我不该跟马德鲁斯吵架……”奥列格低头道。
“不是那么回事。”亚伦从座位上走下来，“我觉得你是个人才，居然也懂点农业。”
“我都是听老傻瓜说的。”奥列格挠挠头，“他叫托克，人人都管他叫老傻瓜，因为他总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我刚入帮会时也得去做监工，就认识了托克。”
“那阵子我常带他去放牧，一开始他不说话。后来看我确实不欺负他，话就多了起来。原来这家伙是装傻，懂不少东西呢！于是我俩成天坐在草地上唠嗑，一唠就是小半天。”
“你不欺负人这一点我很欣赏。”亚伦夸了他一句。
“欺负人有啥意思？不欺负人能死吗？”奥列格不屑道。“老大，您是想见托克吗？他还活着呢！”
“带路！”
亚伦兴奋的跟着奥列格走出木堡，他自己对农业也只是懂点皮毛。想要种田可不能瞎胡乱搞，最好有专业人士指点才行。
人得不耻下问，不能一拍脑袋就要拿鞭子赶人去山地开荒种粮。那不是蠢，是坏！
奥列格带着亚伦走出寨门，来到畜牧用的牛棚里。一股恶粪臭味迎面扑来，畜栏里的牛又瘦又病。
两个监工正在把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按在地上，用生锈的钝匕首接近喉咙，一边哈哈大笑。
“草！”奥列格一脚踢翻了拿匕首的监工，“干什么呢？”
“奥列格？”另一个监工站起来，“老……老大？”
亚伦看了他们一眼，“这人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杀他？”
“他老了，配不了种，又干不了活。”那监工说，“所以就不让他再浪费粮食了。”
“这俩是你的人么？”亚伦回头问奥列格。
“不是，跟马德鲁斯混的。”
“嗯。”亚伦如电光火石般拔出了剑，两个监工脖子上顷刻间多了一道血痕。
随后一人当场仰面而亡，一人呛着血后退了两步，才头朝下栽倒在地上。
“杀得好！”奥列格有些后怕的扶起了老人，“幸亏咱们今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