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新世界（1 / 2）

“早上好，兄弟!”基里尔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刺耳而欢快，令人厌恶。“早，早，早!!”

佐里安叹了口气，伸伸胳膊和腿，而基里尔则在他身上喋喋不休。又一次重启，又一个烦人的基里尔叫醒电话。他沉默而复杂地看了他的小妹妹一眼，这让她犹豫了一会儿，问他怎么了。佐里安没有回答。相反，他突然开始像个疯子一样颤抖起来，趁着她放松对他的控制时那短暂的犹豫不决的时刻，把她推到了一边。她扑通一声倒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愤怒的喊叫。不过，她很快就站了起来，问了很多关于学院的问题，并要求“给她展示一些魔法”，这让他很恼火。

换句话说，她仍然是他重新开始认识的那个老基里尔。他曾想过在之前的重新开始中把她包括在获得临时标记的许多人当中，但最后他决定把她带入时间循环是鲁莽和残忍的。不像其他人，基里尔只是个孩子。她的个性还没有完全形成，谁也不知道被困在不断重复的月份里会如何扭曲她的思维。她也不能保守秘密来拯救自己的生命，也没有办法真正为他们的项目做出贡献。更不用说，如果他不能在第六次重新开始之前找到延长临时标记的方法，他将不得不看着她忘记六个月的记忆……这将是一颗难以下咽的药丸。

不，这个想法绝对是禁止的。虽然他希望有机会与Kirielle进行更有意义的互动，但不值得给一个9岁的孩子带来生存恐惧，并因此降低每个人的生存机会。

几分钟后，他终于哄着基里尔离开了房间。他立刻锁上门，创造了一个模拟物。这是一个简单的外质副本。在重新开始的早期，他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材料来制造他通常喜欢使用的改进机械模拟所必需的傀儡身体。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可访问性比管理效率更重要。他现在就需要仿真器，而不是以后。

在它突然出现的那一刻，模拟物给了他一个无声的点头，然后传送走了。没有必要解释任何事情。模拟有一个简单的任务，在之前的重启中计划好了，现在只是付诸实践。他的任务是去Cyoria，立即追捕并消灭潜伏在城市里的四群头鼠。如果他这样做，无疑会使夸塔奇·伊希尔感到惊慌，但他必须这样做。有了这些新的时间循环器，蜂群的威胁太大了。他们需要他们离开，而且越早结束越好。

在把模拟物派去执行任务后，佐里安下楼到厨房吃东西，同时等待伊尔莎的到来。他忍不住有点紧张。虽然伊尔莎在重新开始时的访问早已成为重复和例行公事，但这一次会见他的祈祷老师应该有所不同。毕竟，她是他们临时标记的对象之一。如果一切顺利，她还保留着上次重启的记忆。

他摇了摇头，努力整理思绪。他有点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如此情绪化而懊恼。之前，当他和扎克考虑走这条路时，他想象自己会以一种坚忍的态度和冷静的自信面对这一场景，这是多年的经历和时间循环中的冲突所产生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他的神经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坚强。临时标识符会像宣传的那样起作用吗?它们会起作用吗?伊尔莎是否能够优雅地亲身体验时间循环，或者她是否会发疯，开始向他投掷咒语，要求他给出答案?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忍不住为这样的问题担心起来。她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他不敢肯定，但他想通常不会过这么久她才——

有人敲门。

“我去拿!”佐里安飞快地说，朝门口冲去。母亲对这种反应感到好笑，但当他从她身边跑过时，她什么也没说。

他打开门，发现伊尔莎站在那里。她看起来……和重新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审判表情，手里拿着同样的一叠文件。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在他感同身受的感觉中，她实际上散发着不确定和忧虑。

他们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我可以进来吗?”伊尔莎最后问道。

“嗯?哦!佐里安轻声笑着说，内心对他的行为感到厌恶。“我想我有点走神了。请原谅我的无礼，齐莱蒂小姐。请进。”

“谢谢你，卡钦斯基先生，”她说着走进屋子。

虽然他暂时的大脑冻结并不是开始这样一个会议的最讨人喜欢的方式，但这似乎让伊尔莎放松了一些，因为他觉得伊尔莎的紧张情绪在之后消失了很多。

像往常一样，当母亲意识到是谁来的时候，她立即带着基里尔离开了家。这让佐里安和伊尔莎单独在一起，表面上讨论他的选修课什么的。但是,嗯…

“跟上次一样吧?”伊尔莎问，在她面前挥舞着学院的文件。当佐里安回答“是的”时，她只是把那叠书扔到一边，叹了口气。“当然。这句话你可能已经听过一百遍了。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这些东西。”

“在一个非常奇怪的情况下，坚持一种正常的感觉。”佐里安猜测。“当我第一次被拖进时间循环的时候，我也是一样。我花了好几圈时间来做这些动作。”

“不过，你还是个刚开始学习魔法的少年。我是一个有经验的成年法师。我应该做得更好。”伊尔莎反驳道，微微皱着眉头。她沉默了几秒钟，用手指敲着桌子，考虑着接下来该说什么。“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回到过去了吗?”

佐里安说:“实际情况比这要复杂一点，但确实如此。”他不想陷入时间循环如何运作的细节中。“我们给你的记号笔好用吗?”

“显然，”她嘲笑道。“不然我们怎么能进行这次谈话呢?”

“我的意思是……你是否完全保留了你的魔法和记忆?”Zorian澄清。“你的记忆有漏洞吗?你施魔法有困难吗?”

“有这种可能吗?”她惊讶地问。

“可能是吧。正如我在之前的重启中所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觉得我的记忆中有什么明显的空白，”她说。“我确实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我想那只是我像往常一样健忘。我的记忆力几乎没有瑕疵。至于魔法，嗯……我是一个成年法师，几年前就已经发挥了她的大部分潜力，一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另外，这个月我并没有参加任何真正的训练。”

“换句话说，你可能经历过的任何塑造技能的增长都是微不足道的，你甚至不会注意到它是否消失了，”佐里安推测道。

“是的，就是那个。”伊尔莎点点头。“我想这次我可以学一两个新咒语，看看下次世界重新开始的时候我能不能记住它们。”

“我也许可以问问凯尔。即使是一个月的时间，对他的塑形技能和咒语知识的影响也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佐里安指出。

“我想这是真的。”伊尔莎说。“另外，现在我想了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可能会提高我的塑形技巧，学习一些新的咒语，只是为了帮助你。不过你从来没有真正解释过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是的，在之前的重启中，我们没有太深入地解释我们的计划和原因，”佐里安承认。“部分原因是我们不想让人们被信息淹没，但也因为我们怀疑，只有当你亲眼目睹了时间循环之后，你才会认真对待我们。”

“哈。嗯，你可能是对的。”伊尔莎笑着说。“当Xvi试图说服我接受我的两个十几岁学生送给他的神秘灵魂标记时，他试图解释时间循环是如何运作的。我承认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整个想法太疯狂了。我可能对你和扎克要说的话更不感兴趣。”

至少她是诚实的。

“你想让我现在解释吗?”Zorian问道。

“不，”她马上说。“我觉得我现在没法集中注意力。我仍然对再次经历同一个月感到不安。你说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是的。时间循环已经重复了很多很多次，”佐里安说。“这只是你第一次想起它。”

“所以，在这之前，我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重温同一个月?重复做同样的工作，教同样的课，说同样的对话?”

“嗯，有时候我和扎克会改变一些事情，你也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对这些变化做出反应，”佐里安说。“但是的。如果没有标记，人们就无法在重启过程中保持连续性。”

“在来这里之前，我试着和周围的一些人谈谈，”伊尔莎承认。“只是为了检查他们是否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我无法抗拒。我不认为我透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但我觉得让你知道是公平的。”

Zorian叹了口气。他怀疑她不是唯一一个做这种“谨慎”测试的人，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要处理……但没关系。这是他们预料到的。

他说:“我理解需要确认，但请尽量对此负责。”“如果某些人知道了时间循环，那将是一场灾难。”

“现在我正在被一个十几岁的学生说教，”伊尔莎咂着嘴说。“伟大的人多么堕落啊!但很公平，我知道有个强大的，上千年的巫妖盯着我们。我必须说，你和他的搏斗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佐里安只是做了一个略带酸溜溜的表情作为回应。不出所料，夸塔奇-伊希尔对他们试图翻看他的记忆并偷走他的王冠感到非常生气。当扎克和佐里安在人们身上放置临时标记时，夸塔奇-伊科尔烧毁了诺维达庄园和伊玛亚的房子，这是他复仇的第一步。幸运的是，伊玛亚家的所有居民都已经撤离到科斯，扎克对诺维达庄园一点也不关心。在那之后，古巫妖保持沉默，可能是因为他找不到他们，还有一次入侵要执行。

然后扎克和佐里安有了一个聪明的主意，在入侵日把新的环带到了Cyoria，让他们知道赌注有多高。尽管在许多强大的占卜病房里，而且经常移动，夸塔奇-伊克尔还是注意到了它们。

由此产生的战斗将他们战斗的街道夷为平地。

佐里安说:“虽然Quatach-Ichl是一个巨大的危险，但我非常肯定，如果埃尔德马良政府、三头教会、强大的贵族家族和其他势力知道了，他们也会给我们制造麻烦。”“所以请小心。”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们讨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时间循环的机制，如果扎克和佐里安不干涉的话，事情通常是如何发展的，以及伊巴桑入侵背后的细节。事实证明，伊尔莎对入侵西奥利亚的兴趣不亚于她对时间循环本身的兴趣。话又说回来，这可能并不太罕见。他们带人来见证袭击是有原因的。

“你似乎不太关心我们目睹的苦难和破坏，”伊尔莎最后说道，声音中带着谴责的意味。

“我只是对这一切有点麻木，仅此而已。我看到这种情况发生过太多次，有时是侵略者自己的记忆，”佐里安说。“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对它产生本能的反应。”

“你读了他们的记忆?”她惊讶地问。

“我必须这么做，”他简单地说。

“当然，你也对心灵魔法有所涉猎。”她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

“玩?”Zorian怒喝道。“这让我非常恼火。我没有‘涉猎’——我是一个天生的心灵法师，花了多年时间磨练自己的技能。”

听了这话，她似乎无话可说。

几秒钟后，她终于说:“这种情况非常奇怪，令人不安。”

“同意。”佐里安点点头。“我已经被困在这个时间循环中将近八年了，不包括所有的时间膨胀室，我仍然这样认为。”

“时间膨胀室?”伊尔莎问道。她突然摇了摇头。“不，现在先别管这个。8年实际上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长。”

“我加入这件事很晚，”佐里安说。“扎克是那个在时间循环里呆了几十年的人。”

“哎。每个答案都会给我带来五个新问题。”伊尔莎抱怨道。“你知道吗?让我们暂时停止这一切。你打算乘火车去Cyoria，对吗?”

“是的，我要带基里尔一起去，所以我需要假装自己有点正常。当然，如果你愿意亲自把我们传送到西莉亚……”

“不，”她马上说。“我要和你一起坐火车。”

佐里安对这个公告感到吃惊。他知道现在情况会大不一样了，因为有其他的环手在周围走动，但他还是忍不住被这样的事情弄得措手不及。

“哦,为什么?”佐里安不确定地问。

“你可能已经习惯了，但我刚刚目睹了这座城市被成群的怪物和亡灵残忍地入侵，”她告诉他。“我想离开Cyoria一段时间，这是一个方便的借口。”

“哦，”他结结巴巴地说。

仔细想想，至少从她的角度来看，入侵至多不过几个小时。

“你不介意吧?”她问他。

“一点也不，”他摇着头说。“如果你打算和我们坐同一个车厢，就小心基里尔。她对魔法和任何与之相关的东西都有浓厚的兴趣，她可能会觉得你非常迷人。”

“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伊尔莎笑着说。“很高兴看到孩子们对我的作品感兴趣。”

佐里安懒得澄清。

有些事情作为惊喜会更好。

-打破-

当伊尔莎告诉母亲她将陪他们去火车站时，母亲看起来并不很惊讶。对她来说，伊尔莎坐火车回西奥里亚也许是完全明智的。他们俩相处得很好，在车站等火车到达的时候，他们很快就聊得很开心。佐里安基本上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话，因为这听起来像是典型的家长和老师之间的讨论。基里埃尔对去西奥里亚太兴奋了，根本顾不去关心那位决定多待一会儿的老师，但福托夫在看到伊尔莎在场后，确实觉得有必要走近大家，跟他们打个招呼。这有点新鲜。

“你没有把福托夫包括在收到标记的人当中。”伊尔莎平静地说。

“没有。”佐里安小声回答。“他没用，我不喜欢他。”

伊尔莎无话可说，只是谨慎地看了他一眼。

也许他对福托夫真的有点苛刻。不过，说实话，他找不到任何理由给这个家伙一个临时的记号笔。福托夫不可靠，没有职业道德，所以让他加入时间循环和让基里尔加入一样明智。

最后他们上了火车，向西奥里亚出发了。当基里尔意识到老师要和他们呆在同一个车厢时，她对伊尔莎更加警惕了，但是……好吧，那是基里尔。耐心从来不是她的强项。她刚讲了半个小时，就开始用问题轰炸伊尔莎。

伊尔莎是个有耐心的女人，但在基里尔絮叨了一个半小时后，佐里安能感觉到她开始对整个情况感到相当恼火。于是，他决定怜悯她，用一堆令人印象深刻的幻觉和故事来分散他的小妹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