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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我和星月匆匆离去,仍然向着原本要去的地方,然而当大军的战旗消失天际不见时,我们绕过鸣雁的军营从另一侧慌忙赶回叶落帝国,像背着最为危急的军事情报的使者,甚至无暇回忆和草木见面的细节和应有的评价。
星月同我一样,没有坐下来真正地休息过,稳稳地端坐在马背上,用疲倦的双眼时而注视前方,时而注视一下同她一样的我。我要求她休息,她总是说不,然后向叶落帝国的方向眺望。
我说她因我而受许多苦累,她说苦累才是最真实的。我无言以对紧紧地拥抱着她,在冲过幽谷突然刮起的狂风后。
当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开始发红的眼睛和越来越干裂的嘴唇时,我将她从马上抱下来,在西风草场休息了一整天。至于一些或大或小的事情因为那天的延缓会怎样演变,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
一个人的爱,往往需要一万个人的呵护,而不考虑这呵护的代价几何。叶之星和雁南飞将其残酷地阐释过,而草木也正将他的爱在全天下人面前剖开。我有何惜呢?还考虑什么代价什么流血与牺牲呢?当最真的爱躺在自己怀中时,这世界的一切与自己何干?至少那一瞬的世界与自己无关。爱,本身就是一件大事,不比生命轻。
又经过一日的劳累与奔波,我们到了落叶城。我没有如往日那样站在远方欣赏那古老而雄伟的城门,而是直接进入落叶城,将绯红巫师一直引到宫殿门外。
哥哥不在,他正忙着巡视新宫殿的施工。我让星月去正宫休息,然后策马去了哥哥所在的地方。
那儿有整个宫殿中最高大最富丽堂皇的建筑,哥哥最为欣赏它,准备将其作为自己练琴和舞蹈的地方。我见到他时,他正骑在黑风背上,身后有一些大臣随从,一个可能是工匠的人正为他指画,他边看那人的手势边满意地微笑,像当年他看到一个参谋将军用手比画出一个出奇制胜的战术。
我将绯红巫师引到他面前,然后看到他十分惊奇的表情。他默默地转身回了行宫,没有回头,我也默默地跟随着他。众官员工匠同样默默地退回,做着自己应当做的工作。
“你伟大的幻想看来将要幻灭了。我们不得不立即投入一场空前的战争。”
“你看遇到了什么?”
“鸣雁帝国的百万雄师正向我们进军。”
“正在进军?”
“对,但是他们要用一些时间去填平幽谷,修筑进军的大道。”
“消息确切?”
“不是消息,是事实。我和星月亲眼见了鸣雁帝国的新国王并与之长谈,那时,他们填平幽谷的大军已经从鸣雁城出发临近雁湖。”
“新国王?”
“是,雁南飞像叶之星一样死去了,新国王如你一样活着并使国家达到空前的繁盛。”
“有这种事?”
“有。”
“既然有,我们无可回避,立刻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