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密谈(2)(1 / 2)
迟羽心中惊疑:“您说的没错,家父三年前战死在盘陇关,侧妃为何要提起旧事呢?”
“因为此事既关系到我们黎家,也关系到你的父亲,我想你一定也想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三年前我堂兄黎展带银甲军驻守盘陇关,结果贸然出关,被魏军伏击,全军覆没。朝廷认定我堂兄贪功冒进,自寻死路,险些夺了黎家兵权。黎家兵权从那一战起被分化,驻守在西凉叠云关的兵力才不到两万,才导致了叠云关一战寡不敌众,被西凉人攻破,我堂伯和堂姐……都战死在叠云关。”
迟羽的心隐隐作痛,一拳锤在了案上,发出一计沉闷的响声,茶盏里的茶水溅出了少许。
“侧妃说得是事实,可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痛彻心扉,也无可奈何!”
黎舒掏出丝帕擦干了案上的茶水,目光凝视着他:“如果真相并非如此,他们只是遭奸人所害呢?”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微风,对于迟羽却无疑一声惊雷,迟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您……您在说什么?”
“迟将军是对我说的话感到震惊,还是说这番话由我说出来,让你震惊呢?”
迟羽瞳孔一缩,显然每一个字都让他感到震惊:“我愿闻其详。”
“那我先说说为什么由我来告诉你真相。”
黎舒顿了顿,接着说,“左丘先生,迟将军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左丘先生曾经是北境军的斥候,后来被黎宗阳安排在京师负责收集朝中情报,几个月前因染疾而死,那封带记号没有署名的信就是他寄出来的。
北境军知道左丘先生的人只有寥寥几人,迟羽曾从黎舒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如今听眼前这位侧妃提起这个神秘人物,诧异道:“我知道左丘先生。”
“实不相瞒,左丘先生是我的师父。”
黎舒苦思了几夜,才想到这个身份,既可以解释她一个内宅命妇为何会知道北境军的内情,又可以让迟羽不至于质疑自己所说的话。
迟羽惊愕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您……是左丘先生的徒弟?”
“没错。”
黎舒微微一笑,目光中透着盎然的自信,“你一定奇怪左丘先生为什么收我这样一介弱质女流为徒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迟羽惊疑不定地审视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一个深闺女子的娇柔模样,怎么会成为北境军最神秘的斥候左丘先生的徒弟呢?
黎舒接着解释:“左丘先生是我父亲的故交,我寄居在京城舅舅家这几年,一直受教于他。”
黎昭昔老家在允州,在京城的一个做城门郎的舅舅家寄住了几年,她舅舅给她请一位先生教过学,那位先生已经过世,这段经历即使迟羽去查,也查不出破绽来。
“因为我是黎家人,我堂伯信任我,左丘先生对我没有隐瞒。他一直在暗查银甲军覆灭一事,终于查到了一些线索,可惜他身体每况愈下,最终染疾而亡。他临终前,给我堂伯寄去了一封绝密信。”
“一封绝密信?”
迟羽想起了在城头黎元帅交给黎舒的信,他虽然不知道信的内容,但是却能根据当时的情景推断那是一封对于黎家来说至关重要的绝密信。
“对,一封信。“
“难道……侧妃知道那是一封什么信?”
“我知道,因为那封信是我替我师父寄出的。”
“信上说什么了?”
“信的内容……我今日先卖个关子。”
黎舒笑了笑,“迟将军对我现在说的话肯定会有一些怀疑吧?等到你完全信任我的那一天,我们再来细细谈那封信。”
迟羽的确震惊得还没缓过神来,思索了片刻,问:“如果侧妃不想谈那封信,那今日为何跟我说这么多?”
黎舒抿了一口茶,轻轻地搁下茶盏,“我今日约迟将军过来,是因为眼下有一件事,我想你也许会感兴趣。”
“侧妃请讲。”
“神羽军目前的征兵情况如何?”
迟羽觉得这位侧妃的问话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解释说:
“神羽军的建制为八千人,但是京师附近军户逃离了很多,目前的募兵才募到了一半,还有四千人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