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1 / 2）

王良寺才刚迈进营帐，秦森便快步迎上前来。

他双手紧握着王良寺，关切地问：“医师尚未进餐吧？先用点饭如何？”

秦森率部在此地驻扎了好几个月，自然认得王良寺，只不过之前王良寺是跟着师兄来的，与他并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这番热情，倒让王良寺有些受宠若惊。

王良赶紧辞却道：“头领有心，小可在路上已经吃过。”

秦森也就不再客气，伸手作请：“那，还请王医师为我们大人医治！”

“好的，头领勿要忧虑，让小可看看……”

校尉大人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一张久经风沙刻画的脸沧桑而粗砺，此时他牙关紧闭，已是不省人事。王良寺一只手搭脉，另一只手检查瞳孔，又靠到近侧听口鼻气息。很快，心中便有了计议。

王良寺将营帐小窗统统掀起，垫高校尉的脚位，秦森见状，自然心领神会，吩咐侍立在旁的兵丁去取蒲扇来通风换气。

王良寺接着采用强刺激的开窍手法，揉按听敏、天突等穴，又推拿经络以疏通校尉体内郁闭之气。兵丁此时也取来了蒲扇，夜晚的新鲜空气一流入进来，帐内诸人顿时感觉爽适不少。

过了一会儿，校尉的喉间发出哼吁之声，王良寺见他气机稍顺，忙打开药布袋，从内袋中取出一个白瓷小圆瓶，兵丁适时地奉上温水，王良寺将诸葛行军散敲入碗中化开，喂校尉缓缓服下。

……

……

等到医事既毕，校尉面色舒缓地在床榻上沉沉睡去，已是亥初。

秦森再三感谢，见夜已深，命人送王良寺到山下营区的独立营房中好好歇息。

王良寺也没忘了给矮个儿的甲兵开诊方，对方自然感恩戴德，躬着身子在前头引路。待王良寺收拾好东西走出军帐时，本应是大功告成一脸轻松的他，却微露狐疑之色。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那个兵丁……竟是女的？”

但又转念一想，官爷们有些特别行径也不出奇，抑或是行军时需带女眷照顾，也是有的，反正不关自己的事，他轻轻摇头，见矮个儿甲兵正傻站着在等自己，歉意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拐入向下的山道，矮个儿甲兵脚步放慢，微微侧身道：“医师小心脚下，山路尚未干透，有些湿滑。”

王良寺应声道谢，眼睛却不由得被另一侧山坳上的情状所吸引。

这片山间坡地目测至少一亩见方，地面已经专门平整过，沿着坡地边缘垒起半人高的石墙作为防护，坡地的尽头处似乎另设有营帐，只是掩在山体后面看不到，有一群兵士正搬抬着木架从那头走出来。

此时晚风正劲，吹来大朵大朵的云，连月光也被遮蔽得黯淡了些，场地里没有燃点火把火镫，但王良寺却看得十分真切。

那些兵士把木架搬出来码好，接着一具一具整齐地铺摆开来。只不过，要说那些东西是条凳吧，也太宽了，足有一米多；要说是长桌吧，又太矮了，目测不过3拃高；作为工作的台面似乎也不行，因为是由几条木板间隔开来拼成的，并不连续平整。

远远看去，就像一张张低矮的木架床。

几名兵士抱出了一筐筐黄纸，见拼床的动作太慢，就把筐放到石墙边，先过去帮忙。其中一个阴鸷着脸的瘦高个正好看到王良寺往这边张望，因为他是一副生面孔，便指着呵斥道：“哪来的！看什么看！”

“哎！兄弟兄弟，误会！”矮个儿甲兵赶紧上来打圆场，“这位是头领专门请来的王医师，我正要送他下山歇息呢。”

王良寺神情淡然，拱手道：“碰巧经过，山路难行，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