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兵屯的八卦（1 / 2）

王良寺定睛望去，远远地迎面走着两个人，手中皆有兵械，从着装来看，应当是秦部兵屯的兵士。

“喂！那个头陀！哪里来的？！”矮个儿的甲兵高声呼咤，虽然相距甚远，但王良寺还是听得十分真切。

兵屯他去得少，拢共也只走过三两回，甲兵自然不认得他。

王良寺把鸭舌帽摘下，露出稍显凌乱的短发，又拿出腰间的虎撑，擎在胸前摇了起来。

“铃哴。铃哴。”虎撑的铃铛发出清亮的响声，王良寺放慢脚步，待他们走近些，朗声道：“两位军爷，小可乃是觉渺寺的药师，要往兵屯出诊。”

两个甲兵互相看了一眼，“哦？”快步趋近他的身前。

矮个儿甲兵不住地打量他，高个子的甲兵伸手接过王良寺的虎撑，环状的金属壳上，一面铸的是八个卦象，另一面铸的是“觉渺寺药师堂”六个字。甲兵看了看，递还给他。

“请教医师大名？”矮个儿甲兵拱了拱手问道。

“军爷客气了，小可王良寺。”王良寺微笑着回礼。

“噢！听说过听说过，久闻大名！”矮个儿甲兵似是听过他的名字，脸色和缓起来，笑着道：“我哥俩儿正是要去贵寺延请诸位医师，啊，这下可巧。”

原来，校尉先是拒绝求医的，可后来意识和精神越来越差，甚至开始昏睡。

秦森见上司的症状比较严重，便自作主意，先是发鸽信给燕息乡的乡团，后来仍觉放不下心，便想派人跑一趟。

然而兵屯目前无马可用，校尉自带的马匹似乎也水土不服，均是疲顿困乏的模样，他计较一番，便派这两名腿快的兵士出来。这不，在半道上遇见了王良寺。

于是三人折返，甲兵在前面带路，王良寺跟在后头。

……

……

两名甲兵大概是因为省了些辛劳，兴致明显高了不少，一边走一边哼着没什么谱的小调，还唠起嗑来。

“哎，你说，咱俩也算是比较早就跟着头领的了，凭啥那些杂牌兵，就比咱舒服？”矮个儿甲兵忿忿不平地嘟囔。

“害，人家白日里得巡战，夜间也有操练，辛苦着呢。”高个子嗤了一声，带着点阴阳怪气。

两个兵油子显然不想被后面的王良寺听了去，但似乎又觉得耳语的话，有点折损自己的威风形象，所以稍稍压低了声音。

一般来说，由于四周是空旷的荒郊，晚风猎猎，跟在后面的人是绝对听不见他们对话的。可偏偏，王良寺的各项感官能力，近来有了很大的提升。

所以，这两人简直就像是怼在他耳边讲话一样。

王良寺心下好奇：兵屯怎么还有杂牌兵的说法了？

“屁咧，我就没见他们白天出来过，巡什么战？再说，那些人能战吗？不都是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民？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还想他们能战？开花馒头大白米，美滋滋地养上一年都不顶用啊。”

“白天确实没见过，夜里操练好像是有的，”高个子想了想，“我值夜的时候，常看到他们在半山列队，人可不少呢。”

矮个儿估计是越想越气，“那些个贱民，还都跟闷葫芦似的，偶尔照面连个屁也不放，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高个子赶紧开解道：“害，都是些杂父杂母的崽，犯得着老哥你动气嘛，管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