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上京（1 / 2）

七八天水路风平浪静，就是多了个失心疯的少年打五更起来折腾，对此诸多学子是敢怒不敢言，有过几个胆大的去告状，姓方的高大老人就撂下一句：“合乎规矩。”把几人晾在门外。

老妪是火爆脾气，见着几个平日晨读都要浑水摸鱼的瘪犊子还来告状，真不晓得那些个家族砸了多少银子才把他们塞进来。

还没找上他们算账到先来嘚瑟，冷言冷语道：“有本事把他打到床上躺着，自然落个清静。”话里话外就差来一句，“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几个高门大族的贵公子怎受得了这气，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四个可怜少年躺在床上，顾凡尘被记一次小过心情有些不爽，盘算着找机会再跟四人唠嗑。

这天晚上吃饭闲聊，唐浩天兴致勃勃问起众人：“不晓得大家伙未来可有什么志向？”

见没人接话少年眨眨眼看向老黄，老黄顿时心领神会，拍拍胸脯道：“将来攒够棺材本！”

顾凡尘直翻白眼道：“但凡少喝点酒，下辈子棺材本都能攒出来。”老黄拿起桌上酒葫芦晃了晃，“知道这叫啥不？”

见少年摇头老人郑重其事道：“命根子哎！”

见有些冷场镜台笑着接口道：“想是读得万卷书，行得万里路。”

唐浩天往右挪了挪屁股，一拍书生肩膀道：“一万卷书一万里路气量难免太小，起码十万起步！”

书生伸手夹菜点头笑道：“有理。”

李萧萧仰着脑袋撇了眼三个“泥腿子”正色道：“我可是要练文练武，将来像姚夫子一样当个女夫子。”提起那老妪少年就有些哆嗦。

顾凡尘斜眼问道：“女侠这是什么眼神什么话？不得头年奔着君子，第二年成贤人？”

李萧萧瞪了眼顾凡尘，忍了，“你知道当上君子贤人有多难吗？”顾凡尘往嘴里塞着饭菜，少年一脸茫然道：“不知道啊，我以为很好当来着，给你捧场。”

李萧萧磨牙咯吱响，顾凡尘顿时明白那两个头衔应该不咋好拿，少年歉意一笑，老话说得好吃饭不说话，因该是怕噎住。

老黄抿着酒葫芦里那点所剩不多的命根子，意态闲散道：“遥想当年我也是少年，一叶孤舟蓑笠湖畔飞雪梅花……”

除去镜台，几人纷纷白眼，知道这臭不要脸的又要鬼话连篇，赶忙又往其碗里多扒拉了些肘子，老黄嘿嘿笑着就又练起了嘴上功夫。

轮到顾凡尘时少年有些愣，他仔细想了想道：“修行挣钱再花钱，学那些个得道高人随便就能往天上飞。”说罢顾凡尘看了眼楼船窗外，浮想万千自顾自傻乐呵。

唐浩天爽朗一笑道：“男儿当志在四方，以后修行捞个天下无双当当。”

这话属实有些大了，老黄这时伸出脑袋很给面子拍手叫好，“看看人家远大志向，多学着点。”

一番马屁拍得唐浩天有些上头，叫嚷着明天老黄吃多少就买多少，可豪言出口就有些后悔，就老头这饭量非给吃穷不可。

顾凡尘眼神古怪隐隐赶到不妙，难不成又是个行走脸皮一道的不世出奇才，将来岂不是要三人大道相争？

忽然转念一想释然许多，姜还是老的辣，恐怕自己与唐浩天联手都不一定胜过老家伙，那还争个啥，吃饭吃饭……

天色才晴朗几日又转为阴沉，十一月在牧城本该是大雪纷飞，可到这里就洋洋洒洒下了丁点便没了气势。

是正午时分大船抵达渡口，天色灰沉飞雪飘零，仰头看这座大楚王朝的上京之地，就好似雾里探花不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