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无尾之诗般（2 / 2）
不过还好，并不是所有兽灵的选择都是白费的，人群中还是有一个看似精明的家伙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但也正如他所料，一旦打开了心中的潘多拉魔盒，就没有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那个看似精明的家伙，终究还是被利息蒙蔽了双眼。
有了兽灵这道保命符，不，应该说是愿望符更加贴切。那人内心的魔鬼被不断放大，在追求利息的过程中，那人的双手也变得愈发肮脏。
虽然成就那个利益熏心家伙的欲望并不是那个幸运儿的本意，但也正因为那人选择接受了它，让它间接的能达成它自己的心愿。所以它向那家伙告知了“他”的存在，并希望它那贪婪的主人能稍微把控住自己的欲望。
可翻涌的贪念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平静下来，虽然确实被祂口中“他”的存在打上了恐惧的烙印，但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可悲家伙并不想就此收手。
所以，自作聪明的那家伙选择另辟蹊径，把用自己肮脏的手得来的一小部分钱捐赠了出来收买人心，让所有得到他恩惠的人都赞颂他的高尚——以为这样，就不会得到应得的制裁？
哈，可笑！
“我从来不干没有意义的事情。”
杀手一脸正经的说道，
“正是因为有利可图，我才会选择帮助它们，果然，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也正因为我知道贪婪的恐怖，所以我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好处——所以，我不介意让我得到额外好处的家伙吃点甜头，即使他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也会让他多活一些日子，这点时间我还是等的起的。”
“不过说起来也真可笑，我是一个杀手，杀人是我的任务，跟目标是什么人没有任何关系。对错这东西，本来不就是后人凭借着自己的喜好添加的吗？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所以，在给了那人足够的时间去享受他用贪念与欲望得来的好处之后，他给了它，给了他们，最后的宣告……
……
原来如此！虽然听起来挺匪夷所思的，不过……
说书人点了点头，经过了三个人的讲述，故事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却还是有几个问题困扰着自己。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是为了得到某种好处才选择帮助那些兽……兽灵！？是叫这个来的吧？但你讲的故事里，我并没有发现你有得到什么好处啊？”
“好处？”杀手罕见的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处你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了吗？”
“一开始就发现了？？额你的意思是，你想让那个女孩远离你？”
杀手愣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算是，对了一小半吧……”
“额，什么叫算是对了一小半？还有，你这么希望她离开你？感觉你并没有那么厌恶她的样子？”
“我需要给她加入一些负面的情绪，好让她能更加深刻的了解这个世界。即便以后我要走了，她自己一个人也能活的下去。所以，我才会帮助让那些极度仇恨人类的兽灵啊。”
“什么？那些兽灵极度仇恨人类？？？祂们不是去向人类报恩的吗？”
“我想你可能理解错了，不过这倒也正常，没接触过这种东西的人，也不会明白它们的性格。嗯……这个就得从兽灵本身说起了——能成为兽灵的动物少之又少，没有人会想，身边的一只猫，一条狗会有怎样的心情。”
“没人掌握化为兽灵的规则，没人能确信怎样的动物未来一定会兽灵，或许就是你身边的一只鸡，一条鱼，死后都有成为兽灵的可能。但成为不死不灭的兽灵并不是什么上苍的恩赐，因为兽灵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祂们死前与尸体遭受过的痛苦，就像你无时无刻不在体会人类烹煮你的痛苦……”
“当然也有极度的幸运儿，就是成为兽灵的祂们，生前刚好死在，死后也能成为兽灵的动物嘴里。”
“所以……”
说书人吞了吞口水，似乎也明白了故事的走向。
“没错，祂们并不是都这么好运。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疼痛、恐惧、炙烤等等痛苦，再坚强的灵魂也会被磨损破坏掉，只要能亲手复仇，甚至还能就此解脱，即使不需要我多说一句，祂们便会趋之若鹜……”
“仇恨的味道已经浓稠到让人窒息的地步了，也只有她那种傻瓜才会听信它们的谎话。而且其实并没有什么契约的主人死亡他们也会消散的古法，只是我为了利益最大化，故意添加的法则而已……”
“……”
“而那个被选中的兽灵，其实也只是为了帮助祂的兽灵同伴——那个让祂成为极度幸运儿的倒霉家伙——虽然可能只是那个倒霉鬼的生存本能，但在祂被人类顽童玩虐致死之前，饿疯了的它冲出来将祂一口吞掉。”
——虽然它最后也被人类用更加残忍暴虐的行为杀死就是了。
祂是个幸运儿，成为兽灵却不需要遭受应有的痛苦。虽然不能接触现世却能不死不灭。祂觉得现在的状态就很好，成为这个世界的观察者，去游历各个国家或许感觉也不错——但是，那个救祂脱离苦海的兽灵，祂的朋友，却一直在忍受无尽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仇。
祂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放任朋友冒着消散的风险去赌一个成功性不大的复仇，还是阻止朋友就这么看着它没日没夜被痛苦折磨。
祂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哪个选择才能真正的帮助朋友。
所以，祂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虽然可能没什么意义，但，陪着朋友一起冒险，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命运却总是这么喜欢开玩笑，除了祂这个本就没有仇恨的幸运儿，同来的兽灵都没有被签下契约，所有的同伴，都消失不在了。
祂已经忘记了当时是怎么情感了，只是觉得，这个村子里所有人的死活，对祂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即使祂的签约者在后来间接的帮祂完成了祂的目标。
……
额……突如其来的反转让说书人有点不知道该如果接话。
不，不对。
杀手的故事里还有些很多的疑点让人不自觉的想去探究，但他却不再看向说书人，而是望向了远方……
“不好意思，估计我得走了，看来是她的气消了。之后有空的话，再同你继续聊吧……跟你交谈很开心，谢谢！”
说完，他便立刻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茫然的说书人站在原地……
他所讲的故事有些太过匪夷所思，导致说书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严谨性。不过他在自己眼前突然消失的能力又太过神乎其神，让人难以置信。
不知道是不是他讲得故事太过神奇，导致他的凭空消失，也没让自己觉得有太多惊讶与意外……
而且杀手的故事虽然特别奇特，但他却对自己的情报只字未提。
不过即使如此，说书人还是深刻体会到了他的不凡。
迷之杀手，风一样的男人，或许这个题材，也会是个不错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