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无尾之诗般（1 / 2）
唉，本以为会是个有趣的故事，却没想……竟也是个无聊透顶的结局……
为了得到这些故事剧情，说书人已经不知不觉中在这个小村子里当了一个多月的疯癫乞丐。
既然现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故事，就没了再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临走之际，已近寒冬。
他没再去找被人叫做傻子的刘世文，只是给了别人一大笔钱，托那人能哪怕只用其中的一小部分，也请在寒冬之前给刘傻子买身过冬的衣物。
那人表示不用：他说今年的冬天似乎并没有前几年冷，而刘傻子在前几年寒冬一样生龙活虎的，或许这就是傻子的特权，所以不用这么麻烦也没什么问题。
说书人执意给他，他勉为其难的收下，并表示一定会照办。
只是再到后来听说，刘傻子在那个不怎么冷的冬天里，冻死了。
那个人说他也没想到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也确实给刘傻子买了一件虽然不那么厚的衣物被褥——明明这些都是刘傻子前几年从来没享受过的美好待遇……
听罢，说书人也没怪罪什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灵魂时常脱离躯壳，且又无人照料，能活下来已是幸运。或许撑到现在，只是为了将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流传下去？！
再次踏上旅程，但脚步明显不那么欢快了，那个刘员外的故事有了后续，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奇趣……
又不知过了多久，再次辗转了好几个山村庄落，竟又在途中碰到了那个杀手。
虽然没有上次见他的印象，但看到他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过这次遇到他时，那个少女却不在他身边。
说书人问他，少女去了哪里？
他只是说她叛逆期暂时离开了，似乎并没有很在意她的离去。
说书人又问，是不是他搞疯了那个刘员外？
他没有否认，说自己只是尽到了他应尽的责任。
应尽的责任……吗？
呵呵！
不过看他似乎没有什么要事，正好说书人也觉得自己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且他对这个杀手颇感兴趣。
于是在征求了杀手的意见后，他们二人便相伴而行。
路上，说书人将对两位刘姓人家的拜访事情讲给了杀手听。但他反应平淡，似乎并没有对其中的反转有太多的好奇。
尽管如此，说书人还是趁机向他询问他眼中的故事。他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讲述。
或许是杀手的职业原因，他讲话缓慢艰难且无趣。但说书人还是通过他的叙述，并联系之前那两个人的故事整理出了整个事情的大概：
杀手说，兽国之所以被称作兽国，是因为在兽国更容易发现兽灵。
“等等！！”
说书人打断了他，总感觉故事的走向慢慢变得奇怪了……
“兽灵！？？那是什么东西？总感觉你接下来的话会刷新我的认知……”
好吧，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做到了！
尽管他讲的东西让人难以置信，甚至颠覆了说书人的世界观。但他的所言所述皆能自圆其说，倒不像作假。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说书人，本身就对这类灵异事件接受度较高，鬼才会相信你说的话呢！”
杀手没理会说书人的吐槽，只是自顾自的讲着他眼里的故事：
所谓的兽灵，并不定是存活的动物，而是一大团拥有记忆与智慧的灵魂体。
用更加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兽国的动物更容易产生类似于灵魂的东西。
而他讲述的故事，也从那些看似虚无缥缈的兽灵开始。
那天，他与她路过兽国边境，遇到许多哭泣的兽灵——她很好奇兽灵为什么哭泣，他却在疑惑为什么这么多的兽灵会集中在此地——即使是在兽国，这兽灵的浓度也未免高过头了。
兽灵们见到他们二人，像是见到救星似的围了上来不肯离去，并请求他们两个可以帮助它们。
祂们是一种特殊的灵魂体，所以寻常之人根本无法察觉接触到。但同样的，祂们也无法触及到现实世界——所以祂们更像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无法对仇敌进行复仇，也同样无法对恩人提供帮助。
而它们口中的恩人便是那个村子的村民。
它们说，在它们还存活的时候，那个村子的村民曾经救下过它们的生命，或许是无意，也可能并非出自本心，但它们却的的确确因他们的作为保全了性命。
它们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现在，他们因为战争流离失所，因饥饿易子而食，因混乱而逐渐成为野兽是它们不愿看到的，但它们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痛苦，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但或许是天意，它们等到了杀手两人组的到来，等到了有能力帮助自己的存在。
他是个杀手，本不想管这番闲事，但耐不住她的苦苦哀求，而且刚好，这里似乎也刚好有着他寻觅的东西，所以他便应了下来。
于是他对它们说，他可以提供帮助，但同样也需要它们做出选择。
他说，在寻常情况下，兽灵是无法接触到现实的，但他可以通过某种古法让它们回到现世，并且能够释放它们自己的全部力量。
但有回报就有代价：它们将不再是不死不灭的兽灵之体，而且这种转变是不可逆的。
而回到现世的方法就是被封印在无主之物上，当缔约者选择接受它们，则就直接达成契约，它们便可以在规则内对契主提供一定的帮助——但如果缔约者选择了拒绝接受，那它们的灵魂将随风逝去，不复存在。
“还有，”他着重强调了一番：“我知道你们当中并非所有都是抱着提供帮助的想法，但，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一下，如果你们缔约的主人死去，你们也同样会跟着消散，所以，不要做傻事……还有就是，因为人类世界中很少有人能见得到兽灵，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不要做得太过！如果过界了，你们应该知道代价的……”
——这些是选择接触现实的代价，也是它们与他之间的约法三章。
没有意外，那群可怜又短视的村民并不愿意接受这种随时可能炸伤自己的爆裂果。所以，那些或报恩、或报怨的兽灵们，就此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