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光速飞船里没有会爬的虫子（2 / 2）
“你——”花无梦被他噎得无话可说。
“我知道你现在光鲜的很，花公子。”西少冷笑了两声，“不过棋还没下完呢，王和后还都在。花公子，我这忙着呢，没事我这要挂了。”
“等等……”花无梦叹了口气，“你安排你家飞机把叶梓送回苏州来吧。要么算我欠你个人情，要么让你家驾驶员寄给我账单。”
“啧啧——”西少轻狂地说道，“花公子，你也未免太会怜香惜玉了吧？叶梓就是双破鞋，值得你这么费神吗？找个网红约个网友还得打个赏呢，这种一毛钱不花自己送上来的我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西路军你给我闭嘴！”花无梦大喝一声把他打断了，“亏你还号称李煜第二，思想这么卑贱呢？条件我跟你说了，明天上午在苏州我见不到叶梓，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别忘了，你有个妹妹在我手里呢！”
“姓孟的，你敢！”
“抱歉，我现在姓花，没什么不敢！”
两个人互挂电话，不欢而散。
正在这时，西文发了条信息来：花公子，这一天累的，要死要死的。可是，越是累呢，越是青春骚动呢。
花无梦正在气头上，马上回了条信息：把屁股洗干净了等着吧！
西文很兴奋：真的吗？现在还是明天？
花无梦使劲儿咬了咬嘴唇，把那条信息又撤了回来。
第二天一上班，股市松叶st停牌，有重大信息将要披露。
经过大半天紧张的筹备，下午三点，松叶集团法人股转让签约会正式启动。
叶柄南和花无梦签上各自的名字交换合同文本的那一刻，创造了无数个记录，最快的速度，最低的价格，最和谐……
高管和职工代表们汇集在集团礼堂，当叶柄南与花无梦的手握到一起的时候，掌声欢呼声冲破云霄。工人们盼这一刻盼得太久了，用那句“久旱逢甘霖”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
大伙高兴的正起劲儿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外面大喊一声：“老板娘要跳楼啦！”
叶柄南听到喊声脸色大变，急忙跟着人群跑了出去。
叶太太张贺云站在办公大楼楼顶房檐上，半只脚已经悬空，只怕一只家雀从她身边飞过都能把她带下来。
叶柄南使足力气朝太太大喊：“贺云，你这是要干什么？”
叶太太神情呆滞，嘴里念叨着：“不给一亿，这厂子我们不卖。”
叶柄南急得脸上青筋直跳，厉声大喝：“张贺云，你是要陷我于不义吗？”
“哈哈……”叶太太一阵狂笑，挥手向四周指点着，“情是什么？义是什么？柄南，三十年了，这个厂搭进去了三代人，你的父亲死在这个厂，你也是个半残废的人，还搭进去我女儿一生的幸福，我们对这个厂还没有情义吗？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一块钱！柄南，你现在骑着单车围着松叶大道转上两圈，捡硬币也不止拣十个，十个硬币就能换十座松叶钢铁厂吗？”
厂长陶李子、粱荟和保卫干事们带着一群人冲上了楼层，也只能远远看着嚷嚷，谁也不敢走近叶太太。
“账不是那么算的！”叶柄南恼怒地直拍大腿，却也无计可施。
花无梦尴尬地站在叶柄南身边，进退两难。花无梦相信，这一定不是叶柄南夫妇在唱双簧，如果只为自己想，他完全可以早几年金蝉脱壳，这种例子国内外并不鲜见。
“花老板，你别见怪。”果然，叶柄南一脸愧疚地说，“是我工作没做好，我太太可能一时想不开，我们家的事儿我来解决，签了字的文书，就算是我叶柄南死在这里也是不能改的了。”
正在僵持中，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至，车门一开，一个人大喊一声“妈妈”，飞快地冲进大楼里去。
花无梦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叶梓，他急忙跟了上去。
楼顶上围观劝解的人纷纷让开一条缝，叶梓哭喊着跑到妈妈身边，母女俩站在屋檐上抱头痛哭。
花无梦忽然感到，自己才是站在屋檐上的人。走，就是逃兵，是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留，又不能说话，万一刺激这母女俩身子一晃，他就是千夫所指的罪人。千夫所指，都是打了折的，现在办公大楼前面的广场上聚集了钢铁厂大多数员工，足有四五千人。
杨右和克洛伊站在人群里，急得直搓手，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花无梦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叶梓身上。
“叶梓，你劝劝叶阿姨。先离开那地方，咱们什么都好谈。”花无梦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温婉。
哪知花无梦不说话还好，这句话就像水闸的按钮，突然打开了叶梓积蓄已久的失意闸门，数年来奔波于情场受控于父亲，最终落得身无依靠情无寄托。
“妈妈，”叶梓大喊一声，痛哭失声，“你比我强，虽然你的男人不着家，至少您还有个男人。女儿还不如你，论姿色，我敢比沉鱼落雁；论才干，女儿不输闭月羞花。结果呢？女儿沦落为一身贱肉，被人家推来送去。妈妈，不如我们一起死了吧。”
花无梦听叶梓这么说，心里真慌了。生死只在一念，叶梓一个念头转不过来，前跨半步就是血淋淋的悲剧。
“叶梓！”花无梦大喊一声，“你提条件，只要你冷静，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要你娶我！”叶梓泪眼婆娑地看着花无梦，“你答应吗？”
叶梓这句话像把刀子一样扎在花无梦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一个刚刚买下的企业，当着全厂数千人的面，花无梦该如何回答？欺骗她？不能！答应她？更不能！如果这样都行，那花无梦就永远不属于花无梦了。
“你也是个渣男！”叶梓恨恨地瞪了花无梦一眼，转回身抱住妈妈，“妈妈，既然活着没人疼没人爱的，不如了结了吧。”
眼见形势马上失控，花无梦突然大喊一声：“等等！”他三步两步跃到屋檐上，跟叶梓母女并排站在一起。
不就是死吗？谁怕了谁？花无梦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