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修仙不是变成根会飞的烧火棍（1 / 2）
徐杨可算是明白为什么越看越熟悉了，《长明忆》的内容在三离的书屋里每本书上都多少有点夹带，要不是那本《掌门手记》的后面几乎就是照抄，根本察觉不到。
发现这个秘密后，徐杨顿觉之前因为枯燥而跳过的段落平添些不一样的乐趣。
天渐黑，璀璨的星空下草叶都透着光亮，坐在帐口借着明亮的月光细细研读不觉就入了迷。
天边泛起鱼白又被烧的火红，抬头望去才知一夜就这么过了。怔愣片刻忽觉耳边嘈杂，明明只有自己却感觉整个世界醒了。
重新翻开手中的书，一个疑问萦绕在徐杨心头。
“那位姐姐说让我早上回去，这个早上应该是什么时候。。。”
看看书又看看天，心里琢磨应该差不多了，如果按自己想的早来算估计得半个月后。
再回到树下时天已大亮，树上唧唧喳喳的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动物，倒是比昨天添了不少生气。
站在树底下等有一小会儿也没见人来，徐杨琢磨自己反正都到了也不怕迟，干脆靠在树底下再次把书翻开。
树枝摇动的声音，树上的鸟叫虫鸣，细听竟感觉出层次。这么在树底下读书倒也有别样的心境。
日落月升，天边泛白。凤凰择枝而栖，万鸟朝圣。
“看完了吗”
清冷的声音唤醒沉在书中的意识，徐杨抬头，恍若隔世。
“看，看完了吧”
“记住多少”
“没。。。”
“一百三十二页，讲了什么”
“啊？”徐杨一愣，还能这么考。
女子站在一旁，从始至终也没有低头瞧他。伸手一片落叶盖在掌心，细细端详，渐渐枯萎。
“叶子为什么落下”
“啊？可能是被鸟踩的吧”徐杨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
抬起手，枯叶随风飘走又在空中破碎，翻滚着重新落回地面。
“这本书见过吗”女子似乎不打算再问。
“算是见过吧，书屋里每本都抄了点”
女子点点头，身形开始变淡“等你能在书中找到答案，再来见我”
徐杨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总觉得这话在哪儿听过。
“好歹给我留点吃的啊，书还没看完就先饿死了”话音才落身边多出一沓大饼，咬一口还有盐味。
“行吧”徐杨咂咂嘴也不打算挪地方了，抓着张饼继续靠在树底下看书。渐渐又入了迷。
初时每有鸟兽自树上经过，徐杨还偶尔抬头看看。渐渐的周围景色在眼中开始扭曲模糊变得剥离，耳边的声音也被单一的噪声取代。
书翻过一遍又一遍，朴素的文字蜕变成画面烙印在意识深处，再次翻过时往往能引起意识中更多的响应。牵一而动万物。
草木的翠绿变成枯黄折断在风中，常春的巨树绽成夕阳的颜色落叶纷纷。雨过蒸腾，雪落消融，枯黄重染嫩绿，枝桠再生新芽。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周而复始。
再见时星空已然陌生，树下的人却仍如从前，旁边吃剩的半摞饼子还存留着一点温热。
盯着书的夹缝将它一点点合上，闭起眼抬起头，睁眼望向远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嘴角逐渐上扬，越发放肆。
望着天地的交界自嘲似的自问“鸟为什么能飞啊，树叶为什么能掉下来啊，我为什么不行啊”问完，笑的更加放肆。
伸出手掌在空中穿插最后变成一个清脆的响指，腾空而起笔直向上，即将穿入枝叶间时突然顿住。
“给我下来”清冷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丝怒意。
随着话音，徐杨身体骤然下落，速度快的几乎就是一眨眼。
“砰”重重的坠地声惊起一阵飞鸟，徐杨觉得浑身都碎了，偏偏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还不会翻身就想着飞了”凌厉的话语声临近，女子身影进入徐杨的视野。
“我，哎呦。。。”徐杨紧捯两口气一张嘴还是说不出整句，心里不免得有些埋怨“好家伙，不让上树就说呗，可摔死我了”
“不明白为什么？”不看表情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女子也不做解释转身离开，声音远远传进耳朵“自己爬起来”
徐杨心里叹气但也不敢发作，谁让人家有本事，书里带着那么大块肉在前面吊着，自己跌破脑袋也得蹦着够啊。好在算是有些收获，躺在树底下感受周遭万物生机的滋养，伤势迅速恢复，没一会儿就一个骨碌重新爬起。
“姐姐，刚刚是我冒犯，您别生气”
“知道为什么了？”
“知道，知道了”徐杨连忙点头，刚养伤这会儿他才感受到身后这棵树的不同，别的草木生灵都是被单一的生机笼罩，可是它表层下纷繁复杂的组成根本看不清。了解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接触，该是有些敬意的。
“掌握多少，我看看”女子语气又恢复之前的淡漠。
徐杨闻言凝神，开始认真感触周围的一草一木，片刻后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抹留下一条火焰，握拳再张开，火焰顿时炸裂向四周蔓延，才延伸寸许就如撞上墙壁般止住，在空气中跳动着缓缓熄灭。
“没了？”
“怎么会”平淡的语气让徐杨有些受挫，当即准备弄个大的好好表现。沉吟片刻再次抬手往空中抹去，这次什么也没发生。
“诶？”
“要是只有这些就别费劲了”
“我。。。”徐杨一口气憋在胸口。
“你还是不明白什么是修行”女子摇摇头转身往树下走，徐杨想跟上忽然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了。
“走不出来就困死在那儿吧”留下一句，女子的身影再次消失。
“好嘛，这些修仙的都什么毛病，啥都不说就让人干这干那”徐杨被定在原地越想越气，一句话憋很久还是喊出来“这个破仙，我不修了！”
声音在旷野里传出很远，空气中荡起层层波纹从一点开始向周围扩散，一切都在震荡中搅碎。
无穷远的地方有两个声音在交流。
“她太着急了”
“是他不争气，我若有这先天优势，怕是还能快上几步”
“他自己又不知道，再说了哥哥，这优势给你就真有用吗”
“哈哈哈，你呀”
徐杨猛地从床上坐起，看着屋子里熟悉的布置，思绪慢慢回拢。
“杨儿，杨儿起来了没，都喊你几次了”徐夫人的声音从门外远远的传进来，伴随着及近的脚步声推门而入。
“娘？”徐杨愣愣的看着她。
“臭小子都叫你几遍了，吃个饭这么费劲，再不起我都喂鸡了”徐夫人只是来瞧一眼转身又出去，嘴里碎叨的话跟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