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篇】第五章 我始终所铭记之物（3/3）（2 / 2）

“呵呵。无可奉告。恕我先失陪了，这位稚嫩的小姐，以及……这位不知好歹的神君。”说罢，黑衣男化成一阵黑雾，挣脱了光索的束缚，向着天空翻涌。片刻后，一切恢复如常，除了我脸上以及凝固的伤口以及墙上被打出的几道裂纹之外，这里看不出有任何争斗的痕迹。确认已经安全下来后，韶才松开我的手腕，转过身与我对视。“没事吧？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

“等等，你脸上有伤口。”他指尖亮起一束微弱的光，借着这束光，他仔细查看着我的伤口状况。也是借着这束光，我看到他眉头紧锁，金色的瞳孔很清澈，倒映着那束光的形状。

片刻后，他舒缓了神情，说：“还好只是锐器造成的物理伤口，要是掺杂了其他力量，麻烦可就大了。”

“刚才那是什么人？”

“我也不太清楚。他没用自己的能力，所以我也不好判断。”

“这样啊……”我正要松一口气，又突然想起来在人间世使用神界的能力……好像是禁令？“你刚才用了自己的能力吧？我听闻鹤吟她们说，这是神界的禁令。这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无妨，救人要紧。”他面色如常，用轻松的语气安抚我。

我想到之前见面的时候，他也一直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让我不用为很多事担心，在我每次因为看不到进步而焦虑的时候，他也总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没关系，然后耐心地，一遍遍从头开始教我。

但事实上，他只是把所有压力都扛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了。

某种酸涩的情绪堵在喉头，心内有万千话语，但我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却又笑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在人间世见到我吧？那么，初次见面，我是韶。”

我却没有笑。

“如果我放弃了或者失败了，你是打算一个人揽过这个担子的，是吗？”

他明显有些惊讶。“你……知道了？”

“是。为什么？”我的声音微微哽咽，视线也慢慢模糊，眼前那道银白的身影也因我的泪光而扭曲。

“作为唯一的目击者……我需要，还某个人一个清白。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她曾有恩于我，我感念她的赏识，因此，我不能装聋作哑，为了苟且偷生而永远把真实的历史隐瞒起来。况且，我们本就肩负引导文明的责任，所以无论从哪种情况来说，如果没有你，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有且仅有我一人。”

“那为什么你明知时间已经不够了，还坚持要给我留出时间？高考什么的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但对你来说，那明明不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吧。”

“我想，鹤吟应该已经把理由告诉你了。”

“是，但我不理解你的想法。”

“没关系，你以后会理解的。而且，只有经历过更多重要的瞬间，你才更能理解……你做某些事的本心是什么。对你来说，人间世是你的家，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也是为了这里。在剩下的日子里，你可以格外留心生活里的美好，这样在你偶尔觉得迷茫的时候，它们就会像天上的星辰一样，重新为你指明前行的道路。”他抬手帮我擦去眼泪，“我们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我送你回去吧，老地方等你。”

“……好。”

我们并肩走在明月的清辉下，没有再交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