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篇】第五章 我所始终铭记之物（1/3）（2 / 2）
其次，要对敌方的实力有所了解，通过对方周身散发出的感觉以及出招力度可以判断。我想起自己玩过的游戏和看过的小说，便提出了疑惑：“如果事先不能判断出敌方的实力，又无法一击毙命该怎么办？”“那是因为你现在还太弱了。你能看出来实力的都是比你弱的，你看不出来的都是比你强的，如果是后者，建议先想办法活下来。”好吧……
然后，在对敌方的实力有了解的基础上，需要控制自己的心神，万万不能在出招分心的时候想无关的事情。在释放出力量后，选择合适的时机收束力量，“而不是像你上次一样，一打出去就停不下来，结果差点把自己抽干。”虽然很想抗议她直接拿我当反面教材……但不得不承认，有过失败经验后，我至少能知道那些力量是怎么在我体内失控的了。
最后就是多加练习，这点我倒不意外。这就和在学校里的学习一样，初听抽象的理论知识的时候总是有很多疑惑，但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多以及遇到的变化情况越来越多，对某一知识的掌握就会更加熟练。呃，其实也像当我在游戏里抽到新角色的时候，总是需要多找几个关卡来练练手一样……
调整好状态后，我决定继续尝试。先前几乎被抽干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一小部分，我又找了几块石头拿来练手，这一次我格外留心找一个着力点，同时掂量正好能够劈碎一块石头的力度。虽然余波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其他石块，但……除了我事先找好着力点的那块石头之外，其他石头仅仅是被劈得稍微往前挪动了一些，并没有像上上次一样直接化为四溅的碎末。
“不错，有进步。你很有悟性……多加练习吧。”
听到这句话，我总算微微放下心来，坐到一旁休息。
“慧方，你觉得我需要多久才能达到神君那样的水平？”
她瞄了我一眼，说：“……你先学会走路吧。”
“我没有要急于求成的意思啦，只是在想按照你们的说法，那场大战还剩下不到三年时间，我担心如果我一直没办法取得突破的话，会对战局产生不好的影响，到那时候，你们不就是信错了人吗？”
“我记得韶好像说过让你不用太担心，他来想办法就好。而且目前他已经在跟昭野那边商量你的问题了，你只需要等待结果就好。”
“我明白，但是……”
“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只会给别人添麻烦？担心自己能力不够，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是的。”她已然看穿了我的心思。
“虽然这么评价自己的同伴有些冷淡，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这是韶自己做出的决定，我相信他有自己的考量，也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你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至于你对自己的不自信……我只能告诉你，你的悟性哪怕在神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可能……是因为，你生来就具有某种天赋吧。”
“生来就具有？”
“嗯，我作为‘智识’虽然没有其他神君那样的战力，但一个人的聪慧程度，我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这种天赋是‘你’生来便具有的，还是出于某种馈赠……”仿佛意识到什么，她欲言又止，迅速转换了话题：“你与星空的相性很好，想掌握星空的力量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你是否能够真正被它所认可，它想要告诉你的故事，轮转于时间的历史……你是否能够真正理解，理解许许多多人和一代又一代的文明存在的意义。以及，你为什么会答应成为‘星君’，生于世的使命又是什么，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你需要怀抱着怎样的初衷，又该去怎么做。”
“听起来很复杂啊……”我叹了口气，“其实，你们一开始找我，我感觉很莫名其妙。毕竟在我此前的人生里，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除了成绩略微好点，混在人群里也不会太出众，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所谓的特别的人。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没什么实感，觉得一切都像是突如其来的馈赠，也许只是太过平庸的我渴求的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会继续的。”
闻鹤吟笑了一声，“你猜我为什么会主动跟你搭话？如果只出现在这里，你恐怕会真的把它当做一个梦吧。我选择在现实中与你相遇，甚至不惜违反神界禁令在人间使用自己的能力，无非是为了告诉你，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也是。不过，原来在人间世使用这种异能是神界的禁令吗？
“如果你当初坚定要拒绝的话，我和韶也不会强求。我们先前已经商量好的是，如果你真的拒绝了或者中途退出了，韶会担负起全部的责任，因为昭野把寻找‘星君’的任务委托给了他，韶也已经承诺过如果‘星君’的状况有差错，他会以一己之力强行接过这份力量，也已经接受了自己可能会因此消耗过大甚至牺牲的结局。”
“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如果我不接受，他就一个人揽下所有责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韶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件事，也没有仔细和我聊过他的打算，每次和我见面基本都挂着淡淡的微笑，我很难看明白他的真实想法，
“没错，我觉得他现在敢自己一个人去和昭野交涉，恐怕也是靠着这个承诺。”
“我……觉得很对不起他。如果我没完成自己的课题，他会不会因此死去？“
虽然接不接受确实是我的自由，但在得知这个事实后，我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
“有这种可能，甚至还不小。不过，我前面也说了……他自己的决定，自己会承担后果。虽然我不认可他的这种做法，但作为一路走来的老友，加上我自己的天性……哪怕不认同，我也不会干涉他所选择的道路。就当是一种尊重吧。话说回来，我刚才提出的问题，你其实一开始就已经给过回答了，就是，‘初衷’的问题。”
是的，我还记得这个问题，在我一开始打算拒绝的时候，身着茶服的女子曾这么跟我说过——
如果这会关系到你自己的世界，会破坏你原本的生活，你会坐视不管吗？
而我的答案始终是——
不可能。
“对于修行者来说，本心是很重要的东西。它能提醒你不堕入魔道，朝着自己理想中的样子前进。我呢，虽然活了两个世代，但其实一直不太能理解曾经的那位‘星君’为什么非要守护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类，现在也同样不能理解你为什么想要保护自己本来拥有的生活。但既然这是你的本心，那就请你铭记于心，时时提醒自己力所能及做好每一件事。”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韶不让我们把紧张感传递给你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认为你虽然生来就有神君的命格，但到底生来是人之字，在人间世尚有未尽的责任与缘分。他不希望影响你原本的生活，至少在最重要的一些瞬间是这样。所以，你大可以自信一些，相信韶……相信我们对你的信任。”
说完这番话后，她便开始闭目打坐，很明显没有了继续开口的意思。说起来，这可能是从我认识她以来，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了。是因为韶不在，所以暂且代替他让我安心吗？我想也不完全是。我极少像这样听她说出充满温暖的鼓励，所以这一次，她是真的想安抚我不要过度担心。
担心太多也没用，反而不利于自身进步。
我……理解的。
谢谢你，慧方。
也要谢谢你，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