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篇】第八章 从现在开始告别（1/3）（1 / 2）
过了这个暑假，高三才算是正式开始了。我重新规划了作息时间，早上七点起床，吃过早饭后开始复习。晚上十点钟就早早入睡，跑去另一个地方补课。
这样也算是合理兼顾了吧。
当同学旁敲侧击地问我晚上会不会熬夜的时候，我诚实地回答“不会”，他们就会先是一脸惊讶，然后很快便想到了原因：养精蓄锐才有利于打持久战，熬夜不利于白天调动精力学习。
好吧。
那就当是这样吧。
我礼貌地笑笑，没有多作解释。
说起来，在见识过闻鹤吟的长笛之后，我也有点期待属于自己的武器了。
那枚灵摆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防身，我也能通过与它共鸣不断感知星空、增强自己的力量。不过……怎么说呢？毕竟我也练了那么久剑法，在实战的时候，还是挺需要一把可以握在手中听凭我差遣的武器的。
“需要一把能握在手中、实打实和对方交手的武器么？”我把我的想法讲给韶听，他想了一会儿，回答我：“不过，能否遇到和自己心意相通的武器可是一件随缘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去某座山，或是直接去神界挑选。不过，我觉得你和它的相遇也和人与人的相遇相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和它有缘，它自己也会主动回应我？”
“嗯，是这样的。”
我把那枚已经变成和紫水晶一样的颜色的灵摆拿出来，放在手里端详。
“我和它之间应当算是比较熟悉了，不过，我总觉得它承载的历史太过浩瀚，对我来说，它更像是一个指引我的前辈。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选择一页白纸，让它和我一起成长。”
“我理解。”韶笑着回答，眼神一如既往地温和。“和它一起成长是个不错的想法。只要它愿意认可你，那么在相处中，你们也会更心有灵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更要随缘了。翼轸当时也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才选择了这枚灵摆的。它陪了她很久，不过不是作为武器而存在，而是作为挚友。”
我想到灵摆里保存的那一片星空，以及一块块陨星、一个个碎片里栖身的记忆，想起那些细微又宏大的往事，每当我翻阅她的生平，就会被一种静谧和温和的气息包围。不过，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漫长的时光冲淡了其中的感情。现在看来，应当是她尽可能真实地记录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所见所闻，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就像翻阅过去的日记一样，那些难以准确捕捉的感情都会扑面而来，仿若昨日重现。
虽然我只是个旁观者，但在看到那些被定格的瞬间时，我也会产生触动。
那种触动……也许就是共情吧。
“……不过，武器的种类有很多种，除了常见的那些，比如剑、长枪之外，别的物品也可以……你有在听吗？”
我回过神来，“什么？”
他看着还在发呆的我叹了口气：“我是说，武器种类有很多，除了传统兵器之外还用很多种。你可以想想希望用哪种方式使用力量，如果是传统兵器的话，那就需要引导力量向武器流动，通过武器向外输出。”
这个我理解，毕竟这是我目前在做的事。
“其他种类的话，比如鹤吟主要使用音乐，她的旋律能够干扰敌方的思维，甚至短暂瘫痪他们的行动，让对方沉入精神幻觉。至于她的长笛可以化为玉剑，其实也是出于实战需求。再加上她自己觉得这样更有仙侠的感觉……”
“咳。”在一旁发呆的闻鹤吟咳了一声，警告他不要多嘴。
“……总之呢，武器可以看作是让力量外显、以不同形式起效的器具，如果暂时没遇到投缘的，可以把选择范围放宽点，只要是和你产生了感应的物件，都可以当做武器使用，你自己探索效率最高的招式就行了。神界基本都是这样，哪怕是修同一类术法的人，也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和感悟探索出自己独一无二的方式，算是每个人的特色吧。”
和我产生了感应的物件……？
我开始从记忆中搜寻，自己是否有过这样的感受。
“产生了感应的话……该怎么确定？也许只是单纯合眼缘呢？”
“它会试着呼唤你，哪怕它也是一张白纸，没有经过任何异能的开化，它也会想办法与你纠缠。”
这么说来，我在使用音乐教室里那架钢琴的时候，好像是产生过这样的感觉……
“我好像有过这样的体验……”我仔细回想着使用它的感受，想起手指仿佛被万根丝线缠绕、仿佛要和它融为一体的感觉，然后一五一十地描述给韶听。
他一拍大腿，“那可不就是吗！”
“有这回事？”闻鹤吟也惊讶地凑过来，“你弹的时候，我只觉得那架琴音色很好，弹出来的效果也很不错，我一直以为只是单纯的质量好……”
“我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包括上台那天，我还以为是学校提前调试过了呢……”
“连鹤吟都没感觉，说明它还没有产生那种意识，回应清弦更多是出于本能吧。它估计在心里恨她是块木头。”
虽然但是，在物理上更接近木头的还是钢琴吧……
“既然这样，你不考虑让它认个主？”
“怎么认？”
“它还没被开化过，你在弹的时候，试着让自己的灵力朝指尖涌动，带着你自己的异能奏响它。它如果愿意认主的话，就会主动与你的心神沟通，然后你就可以像我们这样让它变大变小，或者收在手里也行。”
“和修仙小说里的套路好像……”
“你们那套理论本来就是从过去的文明传下来的，其实还挺准确的。不过，我们和他们还是有所不同，鹤吟在云梦那边待了很久，她自己的修行倒更接近修仙里的设定。”
是……是这样吗？我一直以为这套设定是整个神界通用的……
闻鹤吟看我一脸惊讶，便主动解释给我听。“云梦主管的是自然，比如动植物和气象这些。你应该也知道，动植物算是比较具有灵气的生命，所以更容易化形吧。”
“嗯，这个小说里有讲……”
“我们会把这个过程称为‘修炼’，个体的水平称为‘修为’，会分为……”
“炼气，筑基，金丹……”我抢着接话。
“……没错。我突然感觉我都不用跟你解释太多了……我现在更好奇的是，这种小说你到底看了多少？”
我仔细想了想，“也不多，大概十几部？”
“……韶哥，你觉得我还用多说吗？”
“我也感觉不用了……”
闻鹤吟丢过来一个“好想解释完但你已经被剧透了”的眼神，然后继续帮我解释。
“总而言之，你看的那套设定，确实是存在的，但主要是我们这一门的说法啦……我之前看你一直用‘修行’这个词就大概猜到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居然看了这么多……它是神界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按照人间世课本讲的内容的话，无论是修仙也好，还是宗教、神秘学也好，都同属于形而上的范畴。神界和冥界都属于形而上的世界，因此没有某种固定的方法或标准，每家自成一派。”
“那星辰属于哪一排？”
韶接过话头解释，“如果是天文学的话，那属于形而下的范畴，也就是人间世所研究的。在神界这里……更偏向于神秘学吧。神秘学的范围很广泛，在人间世的解释里，它包含一切无法为科学所解释的知识。不过对你来说，这个问题倒是不需要纠结，因为能力的具体表现形式虽然各有不同，但本质相通。”
“这样啊……”
“你可以按照神秘学那一套，用灵摆和星骰占卜。尤其是星骰和星盘，它们直接与星辰关联，是最直接的道具。也可以选择不走这一套，把星辰的能力当成万千能力中的一种，不断提升强度和运用方式。力量有时候，可以不仅仅用来攻击。”
“说了这么多，前面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要不要在白天的时候，把那架钢琴收了？”闻鹤吟一脸热切。
既然缘分都送到手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