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车(1 / 2)
天色泛起鱼肚白时,安迪撑着船停在了岸边,正弯着腰打算拴好船只就听见有人叫他。
安尔戴琳:“安迪!直接掉头吧。”
安迪:“ann小姐、莱夫斯王子,请。”
安迪:“ann小姐,莉小姐已经在旅馆等你了。”
来的不只是莉,还有一个俊美的年轻人,不出意外的话便是她提起的法官——福莱斯。标准的白人长相,一头金色的头发,及腰,用一个小皮圈捆起。安尔戴琳不得不承认她被眼前这个人惊到了,她第一次在卡萨那见到如此优雅的人,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福莱斯向安尔戴琳行吻手礼,安尔戴琳与翊莱夫斯则是毕恭毕敬地向福莱斯鞠了一躬。
“先生、小姐,我不得不说,你们是无辜的,但是你们的无辜是因为证据的不足,而并非水落石出,”福莱斯理了理属于“法官”那顶白色的卷发,上面因为涂抹了过多的胶质而显得有些油腻,上面有那么一小块明显没有那么的有光泽,那定然是福莱斯经常触摸的那个地方。
如同不少在管理层的中年人一样,没日没夜的工作总是让他们觉得劳累、麻痹,而不自觉地去抓或者是触碰自己的头发,导致有一处的头发相对其他地方而言总是显得如此的稀疏。
“我们法庭上见。”福莱斯向俩位告别后便乘着马车走了。
莉目送福莱斯离开后,又转而对安尔戴琳说,“你们进去收拾行囊,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安尔戴琳一脸不可思议,现在他们二人身上甚至还有着祭祀地的泥土,脸上也有些狼狈。
“呃,是的,是现在,”莉看出了安尔戴琳的窘迫,但是她找来的邮车已经等不及了。要是今天不能回去,就要等到下个月了——那个时候这个案件的审理早就结束了。莉柔情地盯着安尔戴琳,“求你了,快些。”
安尔戴琳叹了一口气,扯着站在一旁地一莱夫斯就上了楼。
他们二人地行囊不多,打点起来也容易,只是——安尔戴琳望着在墙角处那些用来祭祀的工具,它们零碎,大小不一,总类也很多……总而言之,带走它们是件难事。
只能丢弃了。
当俩人踏入邮车时,铺天盖地的霉气直冲他们的天灵盖,没有坐凳,铺的麦秆又湿又脏,像是从马厩里面拿来的一般,而且光线昏暗,很像是一只大狗窝。安尔戴琳和翊莱夫斯俩腿沾满了泥浆,略显窘迫。另一位旅客莉则不同,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身牛仔套装,惬意地半躺在推起地信件堆里。就像是在躺在马厩旁边地麦秆仓中一般,等待着给马儿喂食。
一路的颠簸让这段本就糟糕的旅程更加难受,要是说这段旅程有什么值得夸赞的,那定然是它进行的时间很短,像是潮起潮落一样,并没有持续上几天。
邮车先将俩位女士送回了家中,最后终于在日落前平安抵达旧宫,管家照例走上前来收取信件,打开车门,翊莱夫斯抖着身上的麦秆,从里面钻了出来,给管家吓了一跳,但他却在认真的处理俩腿的泥浆。
翊莱夫斯是从侧门进的,在他路过餐室时瞧见了一人。那天下午,餐室里除了那位身穿棕色衣服的女士外,没有别人。她的餐桌被拉到壁炉前,她端坐在那儿,火光照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翊莱夫斯觉得有些奇怪,此时并不是用餐的时间,父亲的客人一般会被请到书房或者是大厅,在餐室,一个褐色头发的女人。
翊莱夫斯也并未驻足多久,他将那带满泥渍和难以言喻的衣物换掉之后,那个女士仍然坐在那里。
她看上去整整齐齐、有条有理,双手放在两个膝盖上,背心前襟有一只怀表发出滴答的声,彷佛要用它的庄重和长寿,跟炉火的轻佻与短命一比高低。她的腿很是漂亮,她很是端庄,脚上穿着的是一双质地很好的棕色长袜,既光洁又服帖。她的鞋子和鞋扣都显得普通和陈旧,像是在水里洗过上万遍,但是整洁。
她长着一张带有仇恨的脸蛋,在褐色的头发下那双灵活闪亮的眼睛,像是荒漠里的一片绿洲,让她显得满脸生辉。样貌上来看,这个女人同翊莱夫斯一般大,甚至更小几岁,但是能看得出,她一定吃了苦头,她付出了代价,才使得她有着如此的端庄和沉稳。
“请你们给年轻的小姐准备一个房间,她是我们的客人。”管家低声对仆人说。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