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见不平（1 / 2）

张无忧并不知道，他的一番举动，被一里之外的观星楼上的两个女子尽收眼底。

观星楼是一栋雕梁画栋的木制楼阁，高约十五丈，矗立在东市的最西边，站在这里，渭城东市景象跃然眼前，自古便是无数文人墨客登高怀思之地。

“那小相公心肠不坏，又帮我们买伞，我们为何要不辞而别，搞的像做贼一般呢？”柳若若不解的问道。

柳念痴冷冷的答道：“姐姐怕是走了眼，此人表面良善，骨子里却是一个轻薄小人。与此人同行，想必会麻烦不断。”

“呵呵呵，妹子你看谁都不似好人，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哩，只恐是你多想了罢。”柳若若不以为然地道。她对张无忧的印象不错，毫无怀疑，遂认为是自己的师妹老毛病又犯了。

柳念痴冷笑不语。师姐既然不信，她也懒得解释。何况她还能亲口指证那个轻薄小人一直色眯眯地偷瞥自己的胸脯吗？这等羞人事自然不能说出口。

稍微沉寂了片刻，柳若若缓缓开口询问：“此次下山，师尊命我们姐妹请楚师伯出山，咱们日夜兼程，眼下总算到了渭城。只是如今茫茫人海，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柳念痴冷冷说道：“师伯出山一事，事关重大！一切应当小心谨慎，师姐莫要再提起师伯和师尊的字号，免得叫他人听见。”

“那就不提师伯姓名。”

“师伯师尊二字也不许提——你忘记我们路上如何商量好的吗？”

“姐姐我下次注意就是了。”柳若若自讨没趣的撇撇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自家师妹清冷如万年寒冰，拒人千里之外，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师尊都是如此，她是知道的。这妮子从入门到现在，一直保持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即便相处多年了，有时候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你确定外公是在渭城？”柳若若不放心地问。按照事先的商量，入城以后，她们不得提起楚师伯姓名字辈，而是用外公代之。

柳念痴依旧用冷冰冰的表情，道：“外公离家出走，在渭城结庐隐居，一晃已是四十余年。这个消息是外婆亲自透露给我的，绝无差错。”

“师…外婆她老人家可够偏心的，咱们一百多个孙女，却只告诉你一个人。”柳若若鼓起腮帮子，充满了怨念。“更气人的是，她既然知道外公的位置，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详细地址呢？那样岂不简单！偌大的渭城，就是掘地三尺的找也要花十天半个月。”

“你别抱怨啦，外公具体下落便是外婆她老人家也不知道。说不定外婆是在考验我们……”

“啊…又是考验…我快疯掉啦……外婆她老人家这些刁钻的整人法子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柳念痴白了她一眼，难得吐槽道：“除了你，还有谁？”

“…………”

渭城集尽风情，是时赌风盛行，光是渭水河畔的赌馆便有足足百余家，其中最出名的赌馆要数东市的“聚宝赌坊”。这一日雨收晴转，春暖日丽，赌客们满聚“聚宝赌坊”，沉浸在一博一赌的热闹里。

外面忽然来了两个俊俏公子哥。

“师……额……阿弟，这里就是渭城最大的赌坊了，我听人说，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是渭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年纪偏大的公子哥高兴的说道。仿佛笃定只要进了这个门就能找到人似的。

年纪偏小的公子哥神情冷淡，皱了皱如女子一样的黛眉，道：“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赌馆这些地方藏污纳垢，他实在是不愿去。

花丛老手张无忧如果在这里，定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两位比女人还漂亮的公子哥，正是前日巧遇的那柳家姐妹乔装打扮的。

柳若若推了推柳念痴，催促道：“走啦，相信我，何况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

柳念痴推脱不过，只好抱着将信将疑的念头，硬着头皮，跟着进去。

两人刚进赌馆，立刻有一个小厮迎了上来，笑呵呵地道：“贵客请进，小的去给两位沏茶。”说完，自顾自的往里铺去了。

“你好，请问可否见过这画像里的人？”

两姐妹刚准备找人打听“外公”下落，猛然间赌坊的大门被人狠狠地踢开，霎时间一道强风打在众赌客的身上，四下皆惊。

紧接着外面有人对着里面的赌客们高声喊道：“各位老板，各位财家，我们金刀门唐突至此，只为向冤家寻仇，大家不要乱动，免得刀剑无眼，伤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