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日子（2 / 2）

葳蕤站在森林边缘，头戴一顶点缀着黄、白两声小花的蔓藤花冠，背上背着一只碗口粗、二尺长沉甸甸的竹筒，见曾无学从森林深处跑出来，便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跑到森林里去了？”

曾无学嗔怪道：“我先前喊你，你没听到啊！”

“啊，我刚刚回来，先前去沼泽中取了些硝石土，回去熟这张鹿皮。”葳蕤解释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我担心你被坏人抓走！”曾无学说完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葳蕤听后垂下了头，神情有些低落。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山洞走去，曾无学肩上扛着鹿肉和卷成一卷的鹿皮，葳蕤低头跟在后面，一路上气氛比较沉闷。回到山洞两人开始忙碌起来，将大块鹿肉分割成小条，用茅草绳悬挂在树枝搭成的架子上，放在洞口风干。两人忙碌完这些都累得满头大汗，曾无学躺下展了展腰，葳蕤在火堆旁烧烤着鹿肉，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便飘满山洞。

曾无学接过葳蕤递过来的鹿肉，满嘴流油地大口吃着，吃完后，擦着嘴说道：“很好吃，但加些盐就更好吃了。”

葳蕤摇了摇头：“那么稀罕的东西，我们怎么能有。”

“啊，你们不吃盐吗？那怎么行，时间久了会没力气。”

“偶尔吃，盐太珍贵了，每次用几百张兽皮、几十颗宝石去北号山只能换一石回来。男人们外出打猎时才能分到一点，还要拿回去和家里人分着吃。”葳蕤说道。

“啊，那为什么北号山产盐，而你们这里没有？”曾无学问道。

“北号山有盐井，我们流波山这里没有。”葳蕤说道。

“啊，这里真的是流波山？”曾无学有些吃惊。

“是啊，怎么了？”葳蕤反问。

“古人诚不欺我！这世上真的有流波山和北号山，我一直以为是虚构的。”曾无学说。

“真的有！”葳蕤点点头，坚定地说道。

曾无学思考片刻后又问：“这里靠近大海，可以用海水来晒盐啊，那样你们不就能随便吃了吗？”

葳蕤：“海水里的盐人怎么能吃，又苦又涩，吃了还会生病。”

曾无学犹豫片刻后说：“我有办法，但是这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质，不是我们两人能办到的。”

葳蕤那清澈的眼睛中一丝亮光闪过，但旋即又暗淡下去，心事重重地咀嚼着嘴里的烤肉。曾无学笑笑，道：“森林里有那么多动物，要是再能制出盐来，我俩就能在这儿生活一辈子。”

葳蕤放下手中鹿肉，呆呆地坐着，知道她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默默站起身，将鹿皮光板的一面朝上，平摊在地上，接着把竹筒里掺杂着泥土的白色粉末倒在鹿皮上，稍稍加了一点水，用力地搓揉起来。曾无学蹲在她身旁，也学着她的样子搓揉着手中的皮子。两人足足搓揉了两个多时辰，葳蕤让曾无学削了几个木桩，将那鹿皮撑展钉在了洞口外的背阴处，天快黑的时候才算完工，葳蕤说：“你身上的那张鹿皮太小，是我原来穿的，等这张大皮子熟好后就换上吧。”曾无学低头闻了闻身上裹着的鹿皮，心想：怪不得这么温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