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剿匪(2 / 2)
直到破晓前,所有人才汇聚到山寨附近,梁训一声令下,弩机齐射,寨门上的匪军困顿之际,并未发现有人入侵,就被弩枪夺去了性命,余下侥幸没死的人也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的慌了神,只顾着逃命,无法组织有效的反攻,梁训带头冲进敌寨,向敌军大营杀去,众匪见官军突如天降,先前汇集起来的土匪被梁训一行人杀退了几次后,余下的匪军渐渐失去了进攻的勇气,纷纷扔下武器,望风而逃。
众人一直杀到天亮才结束,寨里的二当家在床上被士兵们揪了出来,梁训刚开始还纳闷,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睡得着,去了才明白,这位二当家夜夜笙歌,每日都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被揪出来的时候酒还没醒,当场叫嚣着让手下人砍了那个打扰他睡觉的士兵,赵守一一桶冷水浇上去,二当家才看清众人身上的衣服,顿时七魂吓没了三魂半,整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光着身子跪在地上求饶,身上白肉随着他的哭号一抖一抖的甩动,梁训实在见不了这场面,把审讯的活交给了娄怀德,娄怀德又交给了胡荃,赵守一机灵,早早跟着梁训溜了。
将士们忙着清点战利品时,胡荃突然惊慌失措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校尉,肃州守军有通匪嫌疑!”
他话音刚落,围着梁训的下层军官瞬间脸色大变,梁训忽然怒道“放肆!没有证据,诽谤上官可是死罪。”
“二当家自己说的,你可以去问他。”胡荃将刚才的审讯一字一句的复述给他们。
“老胡你糊涂了,那土匪是什么人,死到临头攀扯而已,这样的鬼话你也信。”在外面和将士们一起清点物资的娄怀德走进来说道。
“你们!”胡荃的眼中冒着烈火。
梁训和娄怀德对视一眼,随后娄怀德又说,“老胡,你带一队把抓来的俘虏送回营里,让上面的人审吧。”
胡荃悲愤地瞪着两人,他想不通,又不能违抗军令,惟觉悲哀。
肃州荒漠一望无际,正应那句平沙莽莽黄入天的景象,胡荃坐在马鞍上,任由风沙刮到自己身上。
“胡队正,前面有个村庄,让大家停下来修整。”呼延庸骑马过来令队伍休整。
胡荃见他是上官,也不好驳斥,于是便默认了他的要求,话说回来,这呼延庸虽然与梁训、娄怀德一样都是校尉,但他平时并不多话,一直都是随大流,不想今日却主动说起了话。
呼延庸本想进村里歇息,然而胡荃却说将士们带着俘虏,进村易扰民,呼延拗不过他,于是二百军士只能在村口的阴凉地扎营。
他们抵达村口时已是晌午,这么一通折腾,开饭的时间便迟了一个时辰,将士们饿的前胸贴后背,一见有人送来饭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嘴就抓。
胡荃见呼延庸不知从哪里推来几车酒食,顿时急了,他忙过去阻止,“校尉,饭菜就罢了,战时禁酒,这是军规啊!这都是从哪里来的?”
“欸,仗不是已经打完了嘛,再说了这都是乡亲们的一番好意,咱们推辞了也不好啊。”呼延庸满不在乎地说道,他让身边的人将带回来的酒食全部分发下去。
“校尉,你!唉!”胡荃长叹一口气,自己背在角落里,过了一会儿,呼延庸走了过来,手里端了一瓢酒水,“胡队正,你别生气嘛,将士们连轴转了几天几夜,好不容易打下山寨,还得押送俘虏,我这也是想兄弟们路上能舒服点,你看人家出身好的,在山寨里数金数银,像咱们这样的寒门,就得做牛做马,若你我不为自己打算,那还能指望谁?”说着,呼延庸将手里的瓜瓢递给他。
胡荃被他说的心烦意乱,接过瓢把一饮而尽,清凉的感觉顺着喉管蔓延到腹部,喉咙的撕裂感才减轻了几分。
“胡队正,我想和你商量点事。”呼延庸等他喝完才暗暗说道。
“你说。”
“刚才在村里有人出三千两,买这些俘虏的命,我想咱们干脆就在路上结果他们算了,省的路上费劲。”
“你!”呼延庸阴恻恻的望着他,胡荃感觉自己刚才喝下去的酒又想吐出来,“你疯了,上面追问起来怎么办!”
“好办,就说有人煽动俘虏逃命,我等不得已才痛下杀手。”
“不行!绝对不行!你!”胡荃还想说什么,他刚站起来,双腿就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眼皮开始不由自主地松弛,他在呼延庸脚下挣扎到最后一刻,直到对方嘴角露出蓄谋已久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