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来早了(2 / 2)
结果,一群人白白紧张了一天,直到晚上,雎城也没有什么动静。
文亥怎么都想不出雎城是在谋划什么,再拖拉一点,明天再不进攻,曾侯的大军一到,他就能大功告成,好像还有点希望。分配了值夜警戒的人手,自己走到岸边看风景。
夜幕降临后,小周有些心神不宁的问老马:“要是对面趁夜里偷袭,不是更危险,我们跑都不知道跑哪里去。”
“偷袭不了,这里地势高,雎城有什么动静,远远就看清楚了。我倒觉得雎城是内讧了,有人要投降,有人要抢关,所以才拖拖拉拉。”
“也有道理。”
“不要老觉得这里是死地,我看那个文亥就很镇静。”
“怎么说?”
“都说了可以跑路,只不过是夺关失败而已。”
文亥等人的幸运之旅持续了一天,第二日,也就是夺关后的第三天,天刚放亮没多久,睡梦中的人就被警戒的声音喊醒。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雎城方向尘土飞扬,大队军卒朝着关城扑来。文亥赶紧让人拿了长矛弓箭,虽然老马和小周都不会,但也分到一套。
距离睢城不到十里地,军队很快就来到对面,却没有立即抢关。
关相乐普在对岸喊话:“某乃东岭关相乐普,何处贼子,竟然敢在关城放肆,束手就擒,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文亥躲在军堡里,也不搭话,张弓开箭,连射了三箭,其实不用那么浪费,第一箭就直奔乐普身前,也不知道射中那个部位,乐普应箭而倒。后面两支都不知射中谁人,反正接连倒了三个,桥头位置顿时乱做一团。
对面也有人赶快发射箭矢,像一团飞虫一样噗噗射在军堡的墙上,然后纷纷掉落地上。
文亥这边所有人不由得低声欢呼,其实高声欢呼也没问题,现场闹哄哄的吵杂得很。
宫浚乐普刚刚到了关城壶口下方,本来想叫军将去搭架简单木桥,乐普这个愣头愣脑的文艺中老年,却自告奋勇要先来喊话,没想到风头没出到,就先挂彩,江面气流比较复杂,文亥虽然射中对方,力量不太足,又歪了一些,只是浅浅的划破乐普手臂,但已经足够让关相大人吓得魂飞魄散。在护卫的簇拥下,赶紧下了江岸。
宫浚见到对面如此嚣张,直接就命令下属抢关。
他们昨日已经定了预案,事先准备了几十架简单的木桥,陆陆续续就搬到对面岸边。文亥这边射了几次冷箭,但对面先有准备,有军卒拿着盾牌遮掩,基本上对抬木桥的人没有伤害。
文亥这边也有样学样,几个人推着几块门板,掩护不到二十人的悍卒来到岸边。
对面见到木桥已经都搬运好,几百个兵卒冲了上来,十几人一架,就把木桥竖起来,扛到岸边算准位置往对岸放倒,几个位置没调好的直接掉入江水,但大多数都直接就架上了,这时命令士兵弓箭齐发,想抵住贼人破坏,然后就有军卒顺着摇摇晃晃的木桥往对面冲过来,但木桥窄小,走上去的人也得小心翼翼,跑没几步就有人掉入水里,但抵不住对面人多,看起来就很可怕,好像下一刻桥头军堡就要被抢下。
文亥这边的悍卒也知道,如果被抢了桥头,万事皆休,顶着一轮密集弓箭的短暂空隙,丢下门板,脚踢棍撬,就把大多数架好的简易木桥推入江水,仅有的几个冲过的军卒,也被捅得透心凉。
看这样子,如果对面没有弓箭,还真是天堑,多少人都没用。
宫浚组织了三四轮的抢攻,不能说毫无收获,文亥这边被弓箭射倒了四五个,但没伤到要害,还能坚持,只是对面还没有一名兵卒能够过江。
要说还是怪宫浚乐普想得太简单,他们总共才组织了五百军卒,几百个奴隶,他们听前日回报的逃卒说,入城才三十来人,心想对面才这么几个,五百军卒也多了。几轮抢攻,损失了接近百人,基本上都掉江水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其他人就畏畏缩缩,被指派来抢关的军将是羊厉,命令军卒先停止进攻,自己跑下来和宫浚商量。
直到现在,他们还以为对面只是一群亡命的走私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