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欲望动物（1 / 2）
现代人总是孤独的，和明星们出去逛个街都有人要死要活不同，大多数成年人，独立生活后，是死是活是不会被第一时间知道的。
张高成的投放计划里，从来没觉得有兼职司机能幸存下来，选择了市区的7条河道，是因为两栖类污染怪的生存特性和需要它们制造的麻烦决定的。没有通知廖广生，张高成坐在指挥室里，7只同批次的污染怪，被首次融合入了6岁的逻辑智慧。
“你是叫荒如吧？”张高成看着翘着腿一脸满足的荒如，和曾经的月淑比起来，还是有点违和，“这批质量如何？”
“孩子们都饿坏了，饿坏了自然要吃的。”荒如语调很婉转动听，但是结合现在的场景，有一点点的精神分裂。
张高成和金路同确认了一下，只要混乱一形成，就开始行动。广场上的sed武装已经开始集结，每6个人是一个小队，每个小队里，都配置了穿戴型装甲。
“这场比较重要，所以会直接给怪物固定的指标，行动要准确，狠辣。”
“明白。”
电子地图上，7个红点来回徘徊，荒如偷偷笑了一下，没有人发现，就算发现了，也只当她是个欲求不满的神经病科学家。
……
今年已经45岁的社区民警老蒋，接到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电话。说在涛浦河里，看到鳄鱼。放生的人很多，但没听说过有放生鳄鱼的。现在的治安其实挺好，社区民警和周围居民也挺熟悉，所以好笑归好笑，还是骑上自行车，出发去了涛浦河道。
早晨很热闹，年纪大的人醒的早，不错的退休收入使他们成了海城表面最幸福的人。一大早，大巴已经停在了社区门口，由三个社区联合组织的退休人员踏青，正在集结队伍。老历也在其中，虽然已经7多岁了，但是身体依然硬朗。年轻时当过兵，目光锐利，行动果决。除了一点点和时代脱节的大男子情节，是个令人敬佩的家伙。
就是他报的警。
早晨女士们在河边跳操，无聊的老头们只能聚集在河边聊天。老年话题无非当年的‘光辉岁月’和又能赚钱却还能顾家并且意外的孝顺还时常能见面的晚辈们。老历两种还真的都有，虽然孙子孙女最近没见到，但是也有视频电话。所以他吹不来这样的话题。
“那是什么，一会浮上来一会沉下去。”有个老头，招呼大家看河里。
清晨的水面阳光刚刚升起，虽然水流不能称为清澈，至少也是一天里最洁净的时候。
“老花眼了吧？”“酒醒了没有？”
老历没这么认为。水面的波动对有经验的人来说有迹可循，海军退伍的老历，更是一眼就分辨出水面下的潜伏。他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那边扔了过去。
‘扑通’，水似乎出人意料的浅？一条长长的尾巴似乎在调整身姿，转了一下，又潜入到更深的地方去了。
但是这一次老头们都看到了。
“是个大家伙。”“尾巴就有3米长！”“可惜没拍到，谁有面包，扔点下去，看看能不能引过来。”
老历掏出手机，“蒋警官，涛浦河有人放生鳄鱼，赶紧来！”
巴士还有15分钟发车，踏青的旅游团约定了早7点走。浦陀区，常年坑坑洼洼的像某常年战争小国，和市区的身份格格不入，但它离开海城去别的地方，却非常迅捷。所以即便在早高峰，也没太大问题。
骑着自行车的老蒋来了，边锁车边笑话老历，“你知道海城是没鳄鱼的吧？”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我让你来检查一下而已。”
“是是是，长官。”同样是退伍人士，老蒋和老历，其实有着超乎年龄的默契。看了下手表，6点5分了，老历是个有时间观念的人，也就不打算离开的太远。
和老蒋一起，还有一群无所事事的老头们，沿着河，边检查，边开始吹起了东南亚抓鳄鱼的荒谬故事。
“鳄鱼，你得抱着它旋转，转累了，你也就驯服它了，跟烈马一样。”
“关键是工具，夹住它的嘴，控制住嘴，它没什么攻击力。”
老历翻了翻白眼，虽然不算错，但这些绝对是探索频道里的一集内容。
正在互相吹牛，远处突然传来女孩的惊叫声。7点左右是上学的时候，附近的高中，虽然扬言8点半上课，但是会在7点就打开校门。老蒋跑了起来，和前面慵懒的形象不同。他事实上是个负责的民警，虽然觉得大多数纠纷很无聊，但是谁要跟他玩真的，从不客气。
比如骚扰女学生。
但是眼前的一幕差点惊吓到他。长长的沿河通道，一只非常巨大的丑陋怪物，要嘴咬住了女孩的书包，正在往河里拖拽。女孩死死的抱住通道上的栏杆，但还是不断的下滑。
老蒋飞奔过去，用手抓住女孩的手，大声驱赶着怪物。怪物玩性大起，冷不防从水里，伸出粗粗的尾巴，用力抽了一下老蒋。
老蒋应声倒地，但是神智清醒，一边打开对讲机叫增援，一边继续去帮助女孩。
“救救我，啊，救救我。”女孩体力有些不支了，白色的校服上全是怪物的粘液。
“给我滚！”老历飞身跳上怪物的背部，双手相握，一下一下扎实的轰向怪物的头顶。赶过来的老头，此时也不害怕，每个人可能不一定真的有那些孝顺他们的晚辈，但努力保护好年轻的同类像是生物的本能。扔石头的有，用路边随意堆积的钢筋，浦托特产，戳怪物的眼睛。
终于少女被怪物放弃了，怒吼着想甩掉背上的老头。
现在没人会质疑7多岁的老历‘有点东西’，和怪物一起旋转，努力控制住平衡，入水不慌不忙，最后绝不逞能，小心的将身体固定在怪物嘴部攻击的死角。
“加油！”“好样的！”老蒋帮不上忙，怪物带着老历越游越远。
轰鸣的直升机低空闯入了河道。河面被吹的波纹泛滥。sed接到信息后就出发了，早就准备就绪。
“锁定目标，准备攻……等等，那是什么？”镜头里，张高成也非常惊讶。怪物的背上，有个老头，目光坚定的骑在它的背上，一有机会就敲击怪物的头部。为了踏青特意穿着的孙女买来的始祖鸟已经烂了，但是老头的目光依然坚定。
“备用计划，出击。”直升机上，放弃直接射击的sed成员，瞬间装甲覆盖全身，一起跳入了河道里。5把光子刀刃展开，留在飞机上的成员按下了控制器。
巨大的暗物质污染怪，突然呆萌的看了看飞机，又甩了两下尾巴，在不解中，被肢解了。
老历心生狐疑，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听闻自己的孙子已经离开了sed，所以也没什么好感。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游回了岸边。雷鸣的掌声响起，时间早就过了7点，巴士没走，老伙计们都没走。女生的班主任一边抱着还在哭的孩子，一边鞠躬向老历道谢。
老历这时才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望着被搀扶着的老蒋，两个老头子对视了一下，老蒋敬了一个军礼，这些，都被人传到了视频网站上。
幸好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老历这样的人。张高成松了一口气，在他的刻意安排下，怪物终于还是在不同的地区制造了麻烦。
中午有紧急发布会，廖广生也要参加，并且安排周末所有的居民都有机会观看科普向的展览，关于暗物质污染物入侵。
他对老历的行为很不满，怪物的杀伤力在他看来太过温柔。如果足够残忍，才能体现他们足够强势。现在这个情况，民众都有点热血沸腾，他的声望怎么操作？
正当张高成还在解释，一个武装成员跑了进来。“长官……”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金路同端起架子，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话。
“宏口港出事了。徐昕那一队，全牺牲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