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混乱初始（1 / 2）
“如果你遇到奇怪的生物和不可理解的情况，请及时通知公司保安部并且报警……”，看着手机里奇怪的公告，被通知中午开始恢复上班的王志辉，闷闷不乐的来到公司。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公司的网络总是断断续续。作为公司的it，因为官方宣布这几天的戒严，公司的高层就想利用这个机会整修一下公司的网络。
“听说了吗？你的学弟周晨王轩他们，本来已经加入破晓了，现在去了新的更大的组织。”保安贺雨天，一边给王志辉按着电梯，一边跟他聊一下八卦。
“你未免信息获取的渠道广泛了点。”王志辉知道贺雨天不过是个不想上班的有钱人，给公司做保安只是他需要一个职场身份。这家公司是一家线上服务和服务器租赁的供应商，自动化程度非常高，所谓保安，其实也基本使用无人值守平台远程办公。今天开门是因为王志辉要进主机房排查故障，都是年轻人，什么学校毕业，谁与谁恋爱，都会因为公司内部的sns讨论而变得路人皆知。
“我女朋友跟我讲的，你知道小青和他们一个学校的。”贺雨天把钥匙放进口袋，因为车钥匙很大，还不小心勾了一下工作裤的口袋。
“受不了啊，你我一样大，你保x捷，我还在申请电车牌照。”王志辉调侃着贺雨天，虽然现在的交通还是以方便为第一目的，但是豪车还是会出现在少数人的生活里。
“你别抱怨了，你领的年薪，我领的月薪，大家不要互相伤害。”
“是啊，加班的都是我们，今天还不知道要弄到几点。”
电梯门关闭，王志辉用工牌刷了一下感应器，电梯自动开始往机房所在的地下4层下降。门缝里忽明忽暗，能感受到一点点的微风。
‘老板人是不错，但是公司硬件还是老了。’在很早以前，进口的阳立电梯，是办公楼或者星级宾馆的最好选择。不过因为时间流逝，那些贵重的、经典的、具有良好口碑的旧时代电器，却很难更换部件或者淘汰下去。这种矛盾，总是让新一代的人和迷恋旧时光的艺术家们互相鄙视。
“叮。”随着一声声响，电梯终于到了最底部。这是一个不太有人来的层面。门打开的时候，声控传感灯才依次亮起。
仿佛一条埋葬秘密的旧隧道，在多年以后被人突然想起，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走廊里，挂着逃生示意图，上面写着‘如果遇到危险请沿着指示的路线有序离开，不要乘坐电梯’。
王志辉笑笑，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年代感。没有花和画，也没有香槟和咖啡。可是有线路图，整齐得线路图，摆放整齐的机架，匀速旋转的排气扇，浑浊的热流空气，以及一开始就预留好的能被工作台用于连接设备的调试台。
对it男儿来说，是个好地方。
对讲机里，贺雨天在喊话：“小青说晚上找个地方吃龙虾，然后去打球，去不去？”
“看进度。”
庞大的公司，只有两个生命体，今天本来不需要上班，办公楼下的咖啡店甚至都没有开门。
连上服务器，沉重的工作台开始工作。
shologging……
并没有查到因为设备故障而发生过的网络问题，那就是网络供应商有直接干预网络的行为。“天气诡异时大家上sns抱怨、交通堵塞时大家上sns抱怨，怎么就网络有问题时都找网管呢？”王志辉边检测也边抱怨。
诺达的机房，只有他的自言自语和键盘敲击声。
时间滴答滴答的响，监控室里的贺雨天，有点百无聊赖。小青需要上课，他在网络上查看穿越野营的资料，准备在休假的时候，远离都市，去有山有水的地方放松一下。他需要等王志辉的工作完成，然后根据公司的操作流程，由他检查后关闭内部闸门。
‘晚上吃完龙虾再去打球，然后就不回家了吧，带小青外面住，干脆跟家里也先说一下。’贺雨天摸了摸自己的腹肌，嘴角莫名邪恶的笑了一下，然后眼睛扫了一眼监控。
每个监控器上，都平静的仿佛一张静止的画。
“志辉，你预估一下还要多久，你在那个房间都呆了3小时了。”
画面上的王志辉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贺雨天继续刷手机，他知道搞it特别是搞信息工程的人，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信息世界里，是很难被打断的。一共有2个监控器，每个监控器上的画面依然纹丝不动。
眼见窗边的太阳已经肉眼可见的悬浮在大楼腰部了，贺雨天心里感到一阵烦躁。
“志辉，在不在？”
对讲机的绿灯亮着，显示工作正常，画面的王志辉，依然一动不动。
‘不对劲。’收齐不耐烦的情绪，贺雨天随手扔在椅子上的工作服套在身上，拿起对讲机，往电梯走去。
走廊里，阳光褪去后，最后的晚霞穿过不算干净的落地窗，人的影子在特定的角度被无限拉长。贺雨天烦躁的按着电梯，但是明明显示待机在负四楼的电梯，就是没有上来。
‘机房就在负四楼，电梯停在那是不是志辉在使用？’贺雨天转头看向安全通道。光线越来越暗了，但是因为物业响应的低碳计划，导致非工作日的照明灯只留下声控组件的还在正常工作。绿色荧光字体，仔细听会发出“滴滴滴”声的指示牌，把贺雨天的脸反射的惨白一片。
推开沉重的门，贺雨天往负四楼奔跑，脑子里想起同样在中午来公司前，收到的公告短信：“如果你遇到奇怪的生物和不可理解的情况，请及时通知公司保安部并且报警…”，贺雨天按下了保安pda上的一键告警。
楼层不算很高，但回声却很大，发完信息的贺雨天，看到生命提示系统上，依然是两个光点。
“王志辉，你在干什么？”贺雨天对着楼下喊了一句，越接近负四楼，越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
统一带有过滤新风功能的排气风扇依然在全力工作，所有的机架上，设备只有绿灯和黄灯，贺雨天冲进机房，并没有看到王志辉的身影。
低头看了看生命提示器，依然是两个光点。右边角落里的ups不间断电源，透着蓝光的灯写着四个字：“正在充电。”
走廊的尽头，传来非常有规律的撞击声。贺雨天的心跳有点快，他的手机里，不用加班的保安队长正在给他刷屏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雨天摸了摸腰带上挂着的伸缩警棍，这件武器，在这家公司的历史上还没被使用过。他小心翼翼的往走廊尽头移动，那里，除了厕所，就是电梯。
“嗞……”“嗞……”，电梯门关闭，又打开。贺雨天看到卡主门的双腿，从穿着vams的装扮看，就是王志辉。
“晕倒在这里，不会是心脏病吧？”贺雨天不知为什么反而松了口气，放在棍子上的手也自然松下，往电梯门走去。
“啊！”眼前的景象差点把贺雨天的心脏病也吓唬出来。通过鞋子和腿部往前看去，王志辉的上半身已经没有了。内脏杂乱的铺在电梯里，腰部以上的伤口看上去，上半身就像被撕咬硬扯断了一样。
被惊吓的贺雨天坐在地方，人不住的往后退。
走廊里的声控灯由远及近依次亮起，不干净的玻璃仿佛突然被泼了一盆墨水，从玻璃上慢慢覆盖又慢慢像下蔓延；
手持的pda上，生命探测的两个点终于变成了一个，伴随变化，还发出了“滴”的一声；
排气扇仿佛被人在后面抽鞭子的烈马，更加疯狂的加速，要把空气里的异味全都清除。
“滴，”机房里又不合时宜的传来一记令人愉悦的正确提示音，ups不间断电源显示“充电完成”。
……
警车和公司的公车几乎同时到达办公楼。警察询问园区接近马路上的便利店，有没有人出来过时，还有雀斑的小姑娘摇了摇头。
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姑娘，骑着一辆公共租借的自行车，慌慌张张的来到园区门口。当看到蓝红闪烁的警灯时，她就知道可能自己的男朋友出事了。平时的时候，就算贺雨天兴趣爱好广泛，但依然和她保持着有话必回的效率。绝对不会发生‘聊得好好的突然就不回复了’这样的事件。所以再等了一小时后，她就不安的从学校开始骑车过来了。
此时的大楼已经没有了生物踪迹，至少警方的生命探测没有检查到任何活着的目标。保安队长在前面带路，先去监控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