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商议（1 / 2）
在江化劫的鎹鸦前去传信后不久，便有一些带着面罩的人员前来，引领众人前往鬼杀队总部。
他们即为事后处理部队，隐。
在抵达藤袭山后，隐的成员先是对江化劫鞠了一躬，以表对他斩杀上弦之一这件事的敬意。
没人怀疑鎹鸦的信息有误，更何况有主公的保证，所以隐的成员无论于公于私，都不敢怠慢江化劫。
可当江化劫表示带上灶门一家的时候，他们摇头表示恕难接受。
“这样吧，你们就与你们的主公如实交代，这一家子四百年前就见过日之呼吸的开辟者，并且从他那学到了日之呼吸的精髓。
“并且炭十郎先生还是能与上弦之一黑死牟缠斗的强者。”
在江化劫说出这番话后，隐的其中一员愣了片刻，随后点头，让肩上用于传递密令的鎹鸦飞往天空。
不多时，他们得到主公那句全力支持江化劫的首肯后，隐的成员已经准备领着他们前往总部，但为首的那位却被江化劫拍了拍肩膀。
“有劳上车带下路，我们自己赶过去就行了，小李子，麻烦给木车施加一个能看见外界的魔术。”
在江化劫发声后，一旁的李萧毅小声咏唱，一个魔术随口而出。
看着那密封的木车骤然变作透明，所有的隐都瞳孔一缩，为首这人更是吃惊，只是他经历的风浪要更多一些，不着痕迹地掩盖了自身的震撼后点头。
只不过不知为何，赵樱空本人拒绝了和众人搭乘木车的决定——似乎在她看来这些人都不配的样子。
江化劫不知道这小妮子又在和什么较劲，不过看过原著的他，知道赵樱空就是这种性格，权当照顾小孩子，想着给她制造一个相应的座位，却不料此举亦被赵樱空拒绝。
问起缘由，赵樱空解释说是想锻炼自己，了解自己与江化劫的实力差距。
一番劝解无果，江化劫只好让小李子给她加持了几个魔术，譬如避风的魔术，加速的魔术等。
就这样，赵樱空跟在江化劫身后，全力使用着呼吸法，极为艰难地跟着江化劫的身形——这还是他有意控制自己的速度，没有全力而为的结果。
在隐的指引下，众人很快就抵达了鬼杀队的总部，而无论是灶门一家还是中洲队，都在隐的接待下，会见了鬼杀队的领导人。
“初次见面，诸位，鄙人乃是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耀哉。”
病入膏肓，半张脸有着相当严重伤痕的青年如是笑着，清爽的声线划过众人心底，给人一种清风拂面般的感觉。
”多有打扰，产屋敷先生。”江化劫盘腿坐在榻榻米上，与产屋敷耀哉面对面。
而灶门一家亦或者中洲队的人，都在一旁歇息。
“闲话就不提了，我这次来是希望鬼杀队全力协助我们，我们有切实斩杀无惨的机会。”
“虽然我自信自己的直觉从无差错，但江先生，可否将证明提供一下呢？不然那些孩子们是没办法配合您的行动的。”
产屋敷耀哉温和地笑着，早在鎹鸦传信的那一刻，他的预知能力便告诉自己，这将会是击败无惨的重要环节。
这还是产屋敷耀哉人生中，头一回产生如此的感觉，他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故此对江化劫的要求大开绿灯，并且也没把这位通过了藤袭山选拔的青年当作是自己的后辈，而是顺着江化劫的态度与称呼，把江化劫视为合作者。
江化劫也不推辞，左手一抬，上弦之一的头颅，与青色彼岸花的种子便出现在二人面前，静静地躺在榻榻米上。
“这是……”产屋敷耀哉有些惊讶，不单是因为上弦的头颅，还有江化劫这一手可以储物的技巧。
几乎是本能地，产屋敷耀哉便想到了这个技巧能否大范围运用到鬼杀队上，以此来减少剑士的伤亡。
“不值一提的小技巧罢了。”江化劫轻描淡写地略过了个人空间的事情，随后将面前摆放的事物往前一推。
“这是上弦之一的尸首，而这边的是青色彼岸花，也即为无惨追寻了千年的东西。
“千年之前，他本有机会成为不畏惧阳光的究极生物，却因一念之差，而终日只能委身于夜色。”
江化劫说到这，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现如今无惨只差这东西便可以彻底克服阳光，而在此之前，我为了引他上钩，特意透露了青色彼岸花的消息，以无惨的执着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可能性，到时候他一定会前来找寻我。
“所以产屋敷先生，青色彼岸花我就放在您这里，总部的位置藏匿的很好，所以这段时间烦请您派人多加照顾这东西。
“等到了无惨登门的那时，就是决战的时刻。”
将自己的安排一并托出后，江化劫等待着产屋敷耀哉的回复。
江化劫知道，自己此举有将产屋敷一家视为诱饵的嫌疑。
无惨的性格注定不会让他放过这纠缠了自己千年的亲族，再加上有青色彼岸花这重中之重的东西，因此将青色彼岸花交给产屋敷耀哉来保管，无惨找到鬼杀队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但为了完成主线任务，他只好出此下策。
然而江化劫也并非是那种绝情绝性的人，把人的生命随意当成棋子摆弄，为了确认产屋敷一家的安全，他自身也决定在这段期间，就坐守鬼杀队总部，不前往任何地方，同时让李萧毅与詹岚全力配合鬼杀队与珠世，尽可能研发出能遏制无惨的药剂。
聊到蝴蝶忍，江化劫就想到了一个点。
（现在是1912年，距离炭治郎正式加入鬼杀队的时间点还有三年的时间，如果主神有算上富冈义勇大侠外传和炼狱外传的话……那现在鬼杀队的柱是岩，音，风，水，虫？
“产屋敷先生，现在鬼杀队的柱分别是哪几位呢？”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没错，江化劫问了一句。
“是岩柱的悲鸣屿行冥，音柱的宇髓天元，风柱的不死川实弥，水柱的富冈义勇，和虫柱的蝴蝶忍。”
产屋敷耀哉很显然看出了江化劫那不加掩饰的目的，但他并没有计较。
不如说真有机会，他亦会把自己作为诱饵，只为确保能杀死无惨。
在解答了江化劫的疑惑后，产屋敷耀哉似想到了什么，温和地笑着：
“江先生既然打败了十二鬼月，况且还是上弦之一，不知道可否有成为柱的打算？”
产屋敷耀哉相当乐意看到江化劫正式成为柱，不说他的实力与功绩有目共睹，江化劫提供的诱饵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若非鬼杀队千年以来剑士的最高位便只有柱，产屋敷耀哉甚至还短暂考虑过是否要设立柱之上的位阶，随后便因对底下的孩子不公平的原因，打消了这个想法。
（无一郎尚未成柱吗……那这点或许有可操作性。
确认了鬼杀队现在的战力后，江化劫一边盘算着可能存在的支线剧情，一边回应道。
“固所愿也。”
无视了主神传来的通告，江化劫转过身，示意炭十郎上前。
“这位是灶门炭十郎，四百年前，他的先祖曾经与那位创造了日之呼吸的绝强剑士相处过一段时间，为了报答剑士的救命之恩，灶门家的先祖灶门炭吉，在他的妻子请求剑士演练一遍日之呼吸后，连着剑士赠予的耳坠，灶门炭吉将剑士的得意技巧传承了下来，作为灶门一家代代相传的东西。
“除去我等外，现如今，炭十郎先生是唯一存活的日之呼吸传承者，其余曾学习过这一呼吸，却不曾入门的相关人员，早在数百年前便死于无惨与黑死牟的追杀之中。
“不仅如此，炭十郎先生还掌握着通透世界——也就是那位剑士，继国缘一生来就具备的能力，这是一种能极大程度上提升剑士实力的技巧，不单是对敌人动作的预测，弱点的查明，内部结构运动的观察，亦或者自身的回避能力，自身肌肉的收缩把握情况等能力都能提升。
“我认为，要想提升剑士们的素养，尽可能斩杀断绝所有的鬼，炭十郎先生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我希望产屋敷先生能允许灶门一家居住在鬼杀队的总部。”
一番介绍让产屋敷耀哉了解到炭十郎的价值后，江化劫便闭口不言，他知道，产屋敷耀哉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未来的视角呈现的画面，亦显示了与他猜想无错的结果。
产屋敷耀哉沉思了片刻，便答应了江化劫的要求——哪怕江化劫不提到这些，以产屋敷一家的作风，他亦不会让这一家人流离失所。
在安置好灶门一家后，二人又商议了接下来的细节，于最后，敲定了结果。
“那么，就拜托诸位了，与我们鬼杀队，全力讨伐无惨。”
说到这，为显诚意，这在官方势力与鬼杀队中间不断斡旋，年纪轻轻便坐拥众多财富，却对这些俗物毫无眷恋的高尚之人便五体投体，给江化劫来了一个最高规格的礼节。
“言重了，产屋敷先生，我们本来就与无惨有些仇怨。”江化劫扶起了这病弱的青年。
“更何况您身体病弱，这种费心费力的事情还是少做些好。”
“无碍，这本来就是我们产屋敷一族千年的夙愿，我落得这步模样亦是我们一族，因无惨的堕落而被诅咒。
“如今终于能看见终结一族污点的机会，赌上我这条命又有何妨？”
产屋敷耀哉对死亡的态度相当淡然。
“您和炭十郎先生一样，都对生死之事看的很开，倘若当初那位鬼王有您二位这般想法，想必亦不会有后续各种悲剧发生了吧。”发出熟悉的感慨以后，江化劫话锋一转：
“但我个人认为，生命诞生于世的意义便在于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成天想着牺牲或者死亡，那只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产屋敷先生，毕竟您也说了自身的问题原因是被无惨牵连，是刻入骨髓的痛苦。但时代是变化的，如今，我们的协力可以让你完成夙愿，而事已至此，不妨再打破一下寿命的诅咒如何？”
说到这他伸出手，为产屋敷耀哉介绍着詹岚和李萧毅：
“我的两位伙伴对治疗疾病，祛除诅咒这些方面颇有建树，让他们来查看一下你身上的病灶，兴许有处理的方法呢？实不相瞒，炭十郎先生之前便有很严重的哮喘咳嗽，在我这二位伙伴的帮助下，恢复了如今的健康。
“产屋敷先生，产屋敷一族的使命已经持续了千年，牺牲了诸多心怀勇气者的战斗，即将迎来落幕，而在此之后的事情，你是否想过呢？
“刨除产屋敷的身份之外，你还是你自己，一个有着妻子与儿女的人，或许，先前因为家族的束缚，你只能克制自己对妻女的爱，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大义上，可到了现在，又何必再因为宿命之事而摒弃小爱呢？
“你也是时候去过自己应该过的生活了，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去陪伴自己的妻子儿女到老，这是你在产屋敷之外，身为人的使命。”
江化劫的劝告让产屋敷耀哉的脸色略有动容——他又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女过上幸福平凡的生活？
不单是他，历代产屋敷亦有过这种想法，这种不符合身份的念头。
毕竟，产屋敷一族又不是毫无感情，端坐高天俯瞰人间的神，他们也是有喜有悲的人类，会因为身边人的离去而痛苦。
如果有的选，谁又会愿意放弃幸福？踏上一条注定只有遗憾与希望的不归路。
可惜产屋敷这个姓氏，便注定了幸福只是一个奢望。
历代产屋敷无论性格如何，便是如此走过来，哪怕是最为懦弱的产屋敷，亦会为了使命与责任而逼迫自己成长，变成能容纳座下性格迥异的剑士，能背负家族重责的模样。
产屋敷耀哉并不惧怕死亡，不如说，自从最初的产屋敷因为无惨的原因而被诅咒的时候，产屋敷一族便失去了对死亡的畏惧，将绝大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了斩杀无惨的身上。
在代代传承的教育下，产屋敷耀哉自然是不害怕终结，他甚至早就想过了，自己或许会因为疾病，倒在与无惨的斗争中。
亦或者燃尽自己的一切，化作萤火虫，去照亮剑士们前行的路——纵然那份光亮再微不足道。
但现在，江化劫给了他第三个选择，给了他一个过上自己喜欢生活的选择。
这几乎是戳中了产屋敷耀哉的心，一向果断沉稳的青年，此刻却显得有些踌躇不前。
一方面是看到了战胜无惨的希望，另一方面，是看到了自己陪伴妻子儿女寿终正寝的可能性。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拉门外，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自己那无论如何都会支持自己的妻子，正为了维护主公的威严，而坐在门外，静候着谈论的结束。
而想到了自己的妻子之后，产屋敷耀哉便知道，这看似艰难的选择，早已有了答案。
“……如此，便有劳江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