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探钱庄（2 / 2）

掌柜见她二人并排而坐，估计是哪家的小姐结伴而行，也没多在意，单刀直入地问：“方才这位小姐所说，老朽都听到了，这汇款的方式也是刚推行没多久，咱们也发现有隐隐有些不妥，正愁着怎么去完善呢，不想被小姐一语道破。敢问小姐可有好法子，可以改善这一弊端？若不吝赐教，老朽当有重谢！”

玉小霜客气两句：“老掌柜，赐教不敢当，重谢也不必，贵庄本意是为百姓谋福祉，我等也是希望可以造福百姓，再说了，站在贵庄的立场上，给客人最大的便利，客人才能给贵庄带来利益，不是吗？”

老掌柜将最后一句默念了两遍，再抬头，双目已有了喜意，当即一礼：“还望小姐指点迷津。”

泥鳅刚好端茶进来，摆了茶水，香气四溢，抱着托盘正欲离开，老掌柜道：“泥鳅，你留下来听着，向这位小姐多学学，多动动脑子，别整天不学无术的……”

老掌柜见玉小霜神色有异，赶忙赔笑道：“这是老朽家的亲侄子……小姐别见怪啊。”

“不会。”待泥鳅坐定，玉小霜道：“一般客户缺银子，又四处筹不到的时候，大多会想到当铺，只是当铺会以低价收入好货，又要高价赎回，让客户踌躇不已。若是贵庄可以让客户用贵重物件作为抵押借贷，还清之时便将物品归还，客户自然会考虑……”

“抵押借贷？那岂不是……”岂不是无利可图？老掌柜顿时瞪大了双眼，玉小霜微笑：“您别着急，且听我说完。”

“是是是，您说您说。”看掌柜讪笑了两声，又偷瞄了一眼正等着下文的泥鳅，才正襟危坐，作仔细聆听状。

“根据客户抵押物件的价值，以及客户需要借多少银子，决定能否借贷，还款之时，采取两种方式：一是全额还清，只需收取贵重物件保管费；二是分期还清，所谓分期呢……就是……分几次还款，例如，借出去一百两银子，客人一下子还不了那么多，可以签订契约，每个月定时还二十两，分五个月还清，每个月可以多收一部分的延期费用。”

老掌柜做惯了生意，自然一听就明白里面的精要，笑着直点头，泥鳅却问：“若是人还不上钱，还当如何？”

“借贷之钱，务必要对此客人进行调查了解，若是诚实守诺之人，可贷之，若奸诈狡猾之徒，可拒绝，且抵押物件的来历、价值都要弄清楚，以防陷入纠纷。

若借贷出去了，那人无论如何都还不上钱，可拍卖抵押物件，这个可提前加在契约之上。”玉小霜根据现代的贷款业务稍做改编，满足生意人既要名利双收，又要规避风险的心理。

老掌柜在那里喜滋滋地埋头盘算，只听玉小霜又提醒道：“利钱上，只要是名目合理，数量不多，必定可让人理解接受，若是利钱太高，只会让人望而却步，失了交易。且催款的方式要合理，否则就不是为民便利，而是惹祸上身了。”

老掌柜敛容忙不迭地点头，泥鳅有些木讷的表情却掩不住探究的目光，玉小霜笑了笑，继续说：“我的想法大概就是这样啦，若不合适，您当我没说。”

老掌柜赶忙说：“小姐过谦了，只是老朽得先禀报我家东家，到时再当面答谢小姐。”

玉小霜不在意地起身：“不用，没给您添麻烦就行，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老掌柜起身相送，追问玉小霜家住何处不得，只好目送她二人淹没在人海之中，后又回到那件雅间，佝偻着腰，毕恭毕敬道：“大掌柜，方才那位小姐说的您都听到了，您看……”

此时的泥鳅，还是一脸木讷，眼中却精光毕露，他道：“确实有些意思，回头你们整理出个具体章程来，要仔细严谨些。”

老掌柜点头应是，泥鳅又问：“这女子是来存钱的？”

“不、不……”老掌柜也不知应该说不是还是不知，面露赧色，低声道：“这位小姐是头一回来，尚未说有何事，伙计口快介绍了汇款业务，意图揽客……”

“下回她若再来，留意着点儿，还有，倘若再有新法子，先选一些熟客推行一段日子，效果尚佳再大力推广，不佳便暂停下来，修改完善，不可一有新法子就盲目推介，可知道了？”泥鳅说道。

老掌柜应是：“老朽会多加注意，也会束着其他人的。”

街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玉小霜二人缓缓前行，霁月忍不住问：“小姐，咱们去钱庄干什么？”

“呃……给他们献计献策啊，你不是看到了嘛。”玉小霜眨眨眼睛，一脸的理所当然。

霁月无奈翻了个白眼，不说就不说嘛，撒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玉小霜看她一脸不信，大笑两声，搂着她的胳膊，加快了脚步。

玉小霜本想找泥鳅接头，提建议是凑巧，当她发现老掌柜隐瞒泥鳅的身份时，便犹豫了。

从靳蓦的态度来看，泥鳅应该是他的下属，而并非朋友，若泥鳅只是钱庄的伙计，那还好说，但泥鳅很可能是钱庄的真正主事之人，那靳蓦便会是幕后的主子，他有能力掌控这么大一个连锁钱庄，身份并不简单。

泥鳅隐瞒身份待在钱庄，可见靳蓦他们做的事情大多机密性极高，这次事情错综复杂，若是不小心暴露了，他们被牵扯出来，指不定多年的经营就毁于一旦了，人家好心好意的，总不能害人家身败名裂尸骨无存。

所以，玉小霜决定，若非万一，不找他们提供助力，还有些时日呢，让她再想想，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