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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别墅。
阿霞在厨房里煎牛排。
其他人都坐在餐桌前喝酒。
看见崔哥走进来,大家都只是默默地,关切地看着崔哥。阿萍则放下酒杯,站起来,调皮地一把搂住崔哥:哦!可怜的孩子,迷途的羔羊,到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来吧!妈妈给你温暖,给你力量!
去你的!崔哥笑着推开阿萍:你不怕,我还怕阿雷一个雷劈得我外焦里嫩呢!
哈哈哈哈!大家一阵大笑。
还有你们,崔哥笑着指指大家:离个婚而已,又不是死人,这么严肃干嘛啊?
这会儿老崔同志还能笑,那就说明没事了!雷看着崔哥,微笑着说道。
华站起来,拍拍自己壮实的肩膀:哥们,肩膀借你用会儿!
肩膀不用!崔哥边在餐桌前坐下,边看看阿良:最近不想回家,暂时就住你这里了啊。
阿良端起酒杯,憨态可掬的样子:哥,为我们即将开启的美好的同居生活,干一杯!
大牙看着阿良:我说这家伙怎么就笑得这么瘆人呢?他转头看着崔哥,认真地说道:我说崔哥,我建议你啊,还是赶紧把那个贞操短裤买一条穿咯!要不然,哪天一个不小心,这家伙突然就兽性大发,把你给那个那个了,那你可就惨咯!
阿萍扑的一声,一口红酒全笑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她边狂笑着边擦桌子上喷出来的红酒。
哪个哪个呀!阿良抓起桌上的一把樱桃扔了过来:你说的那个那个是哪个哪个呀!
大家的这一顿调侃一顿笑,让崔哥心情顿觉舒缓了不少。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下午不是还有事情的吗?还喝酒?
不就是发个铁路吗?叫个小四轮过去就可以了。华满不在乎地对崔哥举起酒杯:来,兄弟,敬我们操蛋的生活!雄起!
崔哥想了想,举起酒杯:敬操蛋的自己!雄起!
大家也都纷纷举起酒杯,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敬操蛋的生活和自己!雄起!
喊声震天。所有的杯子咣的一声,都碰在一起,然后大家一仰脖子,将手中或红或白的烈酒,一饮而尽。
这场酒,一直喝到了下午四点来钟。
酒酣耳热之际,华看了一下手表,一声惊呼:我天,都快四点多了!他看着崔哥:崔哥,我们差不多得撤了,要去发货了,不然就太晚咯。
好!崔哥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大家: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项目?
雷看着阿萍。
阿萍笑着抱紧阿霞的胳膊,看着雷:我和霞姐接下来哪都不去了,就在阿良家的家庭影院里把《泰坦尼克号》看完。
大牙笑道:今天公司放假,我光棍一条,没地方可去。
那你和雷干脆就和我们一起发货去吧!华看着大牙和雷说道。
我没问题啊。大牙说。
阿萍冲着雷笑着挥挥手:你也去吧,去吧!
雷笑着站起来。
哥,那我们先忙去咯!华对江说道: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江也站起来:我也要赶着去银行一趟。阿良,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啊。阿良答道。
那跟我一起跑趟银行吧!把你爸投我的钱存到银行里。
好啊。阿良说道:只是都这个点了,还来得及吗?
放心,我们赶快点,应该还来得及。江说道。
于是,大家相继出门,各忙各事去了。
环城路。中行。
江,阿良和阿云,三个人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排队等候。虽然临近下班,但今天贵宾室等候办业务的人还很多。
江看来看手中的号码:68,再抬头看看柜台上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正在办理的号码:62。
我们前面还有几位?阿云挽着江的胳膊,仰起脸,望着江,问。
还有三个,很快了。江答道。话音刚落,手里的电话响了。江看了看,然后把手机屏幕朝向阿云:陌生号码,上饶的。
接接呗。阿云说道。
江接起了电话:喂。
喂!!你是江吗?电话那头,一个年轻女人有些急躁和鲁莽的声音。
你是?江疑惑,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余海东的老婆。对方大大咧咧地说道。粗嗓子。估计坐在左右两边的阿良和阿云都能听见对方的声音,他们俩个都盯着江看。
余海东?江完全不知道对方讲的是谁。
哦,余海东就是你们叫的那个大牙。
哦!是弟妹。江更觉意外,他看看阿良,又看看阿云:哎,弟妹,你电话打给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能和你见面再说嘛?
可以啊!你在哪?
我刚在南站下车。
闽中南站?
是的。
那你到这里很近的,我就在环城路的中行贵宾室。
好的。对方话音未落,电话便挂了。
江看看手机,然后看着阿良:大牙的名字叫什么?
余海东啊。阿良看着江:刚才谁啊?
大牙的老婆。你认识吗?
认识啊!以前和大牙一个厂上班的。后来生了孩子,就一直在家里养孩子了。怎么,是她?
是的。她说她要见我。江奇怪地看看阿云。
阿云也是一脸的意外跟茫茫然。
她说她要见你?阿良也觉得很奇怪。
是的,她说她刚到闽中。
好奇怪。阿良和阿云齐声道。
很快,叫到了江的号码:68号。
江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和存折,连同箱子,一起交给阿云:你去办理业务吧。
我?阿云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江。
怎么,存个钱不会啊?江笑着看着阿云。
会是会,就是没有存过这么多的。阿云拎了拎沉甸甸的箱子。
我也没有。江笑道:赶紧去吧,我和阿良在这里当你的左右护法。
好吧。
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按开贵宾室的电子门锁,朝大门口望了望,一个年轻的女人,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大厅里张望。
是大牙的婆娘。阿良站在江的身旁说道。
这里。江朝女人挥挥手。
女人朝江快步走过来。
大牙才二十多岁,那他的老婆也应该是差不多的年纪才对。可眼前的女人,看起来,最起码也有三四十岁的模样。蜡黄干瘦的脸,焦虑凶悍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脏且乱糟糟的头发,随意地拢在脑后。松垮垮的花布衬衫,已经洗得发白的黑裤子,一双沾满了黄泥巴的黑色运动鞋。很典型的那种既要操持家务,还要下地忙农活的那种农村家庭妇女模样。
弟妹。江微笑着打招呼。
我们家余海东是不是借了你五万块钱?女人冷冷地盯着江,冷冷地开门见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