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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予生姜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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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之神溟辰一剑开天地,一剑隔山海,云姬不忍世间孤寂造就众生,鸿天道人衍化天机以道法御世,如今世间已过千年。

姜水之滨有部族善医药农耕,于九华山以东、姜水以南建梁城。部族首领姜衍受族众拥戴数十载,今已年过五旬,夫人再孕,即将临盆。姜衍在屋外坐立不安,喜忧参半,因为夫人身患顽疾久治未愈,有身孕之后更是每况愈下,虽有老来得子的喜悦,更多的是对夫人的担心,听着从屋内不断传来的呻吟声,更是心急如焚。

屋内忽然传来婴儿啼哭,姜衍急忙进屋察看。稳婆抱着带有血丝的婴儿,向姜衍禀道:“老首领快看,是个男孩!”。姜衍看到婴儿面色红润,哭声洪亮,一瞬间老泪纵横,转身望向夫人时,却见夫人面无血色,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屋顶,顿时心头一震!姜衍急忙抓起夫人的手,此时却格外的冰冷,姜衍眼含泪水颤声唤道:“夫人,夫人”。夫人苍白的双唇间传出微弱的声音:“我本命不久矣,感谢上苍赐予我儿”说罢闭目而去。

悲伤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梁城内哭声一片,有人在心疼老首领,有人在可怜婴儿,更有人感叹世事无常。姜衍怀抱婴儿呆呆得望着窗外,黯然失语,身旁的长子罔儿好奇的看着襁褓,喃喃自语:“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八年后。

院子内,两个孩子追逐打闹,年长的孩子拿着木偶在前面跑,年幼的孩子在后面追。年幼的孩子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哭喊起娘亲来,年长的孩子停下来反驳道:“那是我娘亲,不是你娘亲!”。屋内妇人闻声赶来,急忙扶起孩子哄道:“予儿不哭,予儿不哭”。孩子向妇人哭诉:“哥哥说,你不是我娘亲”,妇人听罢转身呵斥:“义儿!不许乱说!你们都是娘亲的孩子,以后不准你再欺负弟弟!”。义儿闻言嘟着嘴“哼”了一声,悻悻地跑开了。

年幼的孩子便是当年那个婴儿,出生丧母,姨娘寻氏不忍其缺失母爱,便将其与亲儿一起抚养。大点的孩子叫朱义,倔强顽皮,比姜予年长五岁,其父朱成是姜水部族掌管仓廪的稷黍长,尽心尽职十余载,在族内颇有威望。

时值深秋,朱义带着予儿随族众至姜水捕鱼。众人祭祀之后,经半晌劳作收获颇丰,满载待归。予儿却坐在岸边忧心忡忡,他指着鱼篓中挣扎的小鱼问朱义:“这么小的鱼儿被我们捕走了,它的爹娘不会着急吗”?朱义大笑着回道:“傻小子放心吧,我们把它的爹娘也一起抓来了”!予儿闻言一脸哀伤,呆呆得望着水面。日近黄昏,波光粼粼,年幼的予儿看着这落日的美好,心里却充满了愧疚。忽然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水中央涌出一黑色巨物,裹着巨浪嘶吼着逼向岸边,众人见状尖叫着“有妖怪!快跑!”四散而逃。朱义惊逃之余想起了身后的予儿,急忙折返回来拉起予儿就跑,不想一个趔趄双双摔倒在地,二人慌忙起身时,巨物已到跟前。但见此物数丈之巨,半身隐于水中,头似牛,角似锥,双眼猩红,凶神恶煞,通体青鳞在夕阳下闪闪发亮。朱义见状双腿瘫软,却仍以身躯护住予儿指着巨物喝道:“妖怪!你要吃就吃我,别动我弟弟!”。

巨物突然大吼一声把朱义震得直往后仰,随后竟开口说话:“无知小儿!我乃东海龙王之子仓昊,尔等屡屡犯我领地,掠我水族,还不知罪”!朱义此时被吓得浑身发抖,身后的予儿却推开朱义起身站到巨龙跟前,仰着头稚嫩的反驳道:“我族人于姜水生息已有千年,你又何时至此,怎能算做你的领地?捕渔之前,我族人已杀牲祭祀感恩上苍,又怎能算作掠夺?敢问神龙,我等何罪之有?”。朱义见状惊恐万分,生怕予儿有个三长两短。巨龙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伶牙俐齿,脑袋一懵,随即喝道:“大胆!尔等贪得无厌,对水族赶尽杀绝,惨无人道,论罪当诛”!予儿从容回道:“寒冬将至,粟黍不足,族人恐饥寒交迫,无奈捕捞过度,虽有不仁,罪不至死”!巨龙闻言一时恼羞成怒:“放肆!我奉龙王之命驻守姜水,无知小儿竟然强词夺理,犯我龙威!”随即对着予儿一声怒吼,霎时间雷电交加阴风骤起,予儿顿感头痛欲裂,冷到彻骨,不由地瘫坐在地上。

等予儿缓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随即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我代族人拜谢神龙守卫姜水众生!待我回禀首领,必于族内供奉神龙虔诚礼拜!小儿姜予也自此立誓,终生素食,以敬神龙之威!”一旁的朱义见状也慌忙地跟着参拜起来。巨龙见此情形一下子没了脾气,稀里糊涂的被奉为一方神灵,心里居然还有点得意,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悠悠地回道:“好吧,望你们好自为之!”随即转身离去,庞大的身躯再次掀起巨浪。直到风平浪静没了声响,二人才松了口气,朱义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姜予,疑惑地问道:“你不要命了吗”?姜予懵懵地回道:“当然要啊,但我们跑得了吗?”。

回到梁城后,姜予将所遇之事告诉了老首领姜衍,姜衍随即率众人于姜水之滨虔诚礼拜,并于族内焚香祈祷供奉神龙。当日四散而逃的族人都以为两个孩子命丧当场,谁料他们不仅生还,还得到了神龙庇佑,自此便有传言二人为神灵转世特来守护姜水一族。可谁又知道,年仅八岁的姜予因此大病一场,虽得其父姜衍精心医治,但自此落下病根,每每听到雷声便头痛欲裂,心慌不已。

经此一事,朱义也渐渐有了担当,主动替父亲分担族务,闲暇时便潜心练武,姜予则随父亲钻研医药农耕之术。姜予的童年虽然没有母亲陪伴,但并不缺少关爱,姨娘呵护备至,姨丈疼爱有加,姜罔、朱义两位兄长对姜予更是有求必应!姜水一族也凭着勤劳质朴开始慢慢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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