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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神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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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曹的心情很好,他刚从一个有当地官员出席的晚宴上回来。他喜欢在这种不怎么严肃的场合进行商谈,因为他能在其中如鱼得水。比如刚才吧,他说了一个自己很满意的笑话,把一桌人都逗得咯咯笑。

“嘿,你还记得你占过的最大的便宜吗?”他醉醺醺地咽下一口酒后这么说。

那个官员想了一会:“我小时候,曾从有钱人家偷到了一条金项链。”众人没开头的哄笑一阵,每个人的脸都是红醺醺的。

“这算什么?我跟你说说我的吧。”他又把话头揽到了自己头上,众人被酒气浸泡的视线集中到他的身上,这又给了他一种很好的感觉,“前几天啊,我工厂的一个工人工作失误,断了几根手指头……”

“这算什么好处?”一个人马上嚷起来,脸上的横肉都在跟着颤抖,“这可是要赔不少钱的!”

曹野蛮地甩了甩手,示意他保持安静,之后他继续说:“当他来找我时,我吓唬他说,因为他的违规操作导致了机器停工,给厂里造成上百万的损失。他吓坏了,跪在地上拼命地跟我道歉。我让他主动提离职申请,还扣了他一个月工资,工厂一分赔偿没出,还省下了大几十万!”

然后他和他的客人们一起为自己的残忍和狡猾大笑了一阵,声音飘到还带着一丝温暖的缥缈晚霞上。之后的事他就记不太清了,他通常只清楚记得和自己有关的那部分事。最后这次晚宴在荤段子里结束了,他颤颤巍巍地被人半推半送地扶上车,准备回到工地去最后处理一些文件,以达成新谈成的协议。

他讨厌额外的工作,虽然只是把那些他看不懂的、印着好像圈圈点点一样的白纸从牛皮纸文件袋里取出来,沾点唾沫盖个章的功夫也足以让他感到厌烦。

在秘书正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从窗外传来嗡嗡的杂音,那是工人们吃饭的声音。工地上有他发善心搭出来的棚子和桌凳食槽,但工人们并不乐意安分地在里面吃,而是在外面拉帮结伙地围成一圈,往拱着的嘴里填那些泥一样的饭菜(其中的主要成分是木薯。从这座楼顶办公室的窗台看下去的话,就像是一群群凑在一起的牛羊,或者是一多多正在灰白珊瑚礁上盛放的环状海葵。

铁架上的探照灯发出刺眼而强烈的白光,照亮了这片本应安静的夜。工人们就聚在铁架底下吃饭,灯光能照亮暂时安静的机器和延伸开来的铁路,却照不亮那些黑皮肤的脸。

曹蛮不满意地从窗边走回来,这声音和这场景都让他感到恶心。这个美好的夜全被这群家伙给搅碎了。他坐在加大码的皮椅上,手机的荧光照亮了他被酒精烘成猪肝色的脸。但这次从那个监控画面里传来的场景却不能让他翘起嘴角,而是一下子吓走了本来还趴在脑后的酒气。

他们是谁?这群在他的密屋里的、端着钢枪的家伙是谁?他的喉咙一阵紧缩,不停地吞咽着唾液,却没能感到任何缓解。

他努力了好几次才成功点到即时报警的摁键上,或许是报警器触发时会发出的两次红光闪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最终手机上的画面定格在那个束着高马尾的女人对着屏幕另一面的他开枪的那一刻。那颗子弹似乎从里面飞出来,打穿了他的脑子,让他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他匆匆抹了一把额头,幸好粘在手上的是油汗,而不是一层洗不掉的稠血。

“快……快报警!”他蛮横地对还茫然无知的秘书大吼,“赶紧关闭工厂,让保安队都准备起来!我们要有麻烦了!”

他知道自己即不能马上回家去,也不应该冒险离开这里。当地的游击队神出鬼没,而现在他已经不幸地招惹上了这群瘟神,最好的对策就是原地固守,等待当地警察的支援让这群乌合之众落荒而逃。

“那……工人们呢?”秘书在犹豫了好久以后还是问了出来,即使那声音气若游丝。

“让他们滚……”曹不耐烦地说了一半又停住,“不对,把他们也留下,工厂就照常做作,不用告诉他们。”

“好的。”秘书不敢再多说什么,忙不迭地开门小跑了出去。

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曹这么想。他合上带着金扳指的双手,对着供桌上的红檀木关羽像拜了一拜。

工厂外的某处——

庞斯扫视了一下周围,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早已厌烦的风景,他实在从那些野草里看不出什么美感来。但作为这座外资工厂的保安队中的一员,这就是他赖以谋生的工作。

庞斯知道他在工人们中的名声不太好,但他不在意——如果给他们这个机会的话,他们也会站到他今天的这个位置的。在这片土地上,道德的汇率永远比看得见摸得着的一口饭菜要低的多。

通常,他和他的同事们只是手持着警棍,绕着工厂一圈圈地巡逻,来吓住一些鬼鬼祟祟的工人,比如想要偷工地的钢铁拿去买的小贼。但他们现在手里都端着钢枪,通常这种情况意味着那些神出鬼没的游击队可能将要造访这里。

老实说,他其实也想过要加入这些自由自在的战士,但在抽烟时听别人说游击队的生活条件并不怎么够格以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份工作给他的已经够多了,现在他偶尔还能去城里找个妓院玩玩,日子过的比起墙后面那些累死累活还仅够果腹的工地佬要好的多。

“你说游击队真的会来?”他身旁的一个朋友抽了一口烟,燃烧的烟头猛地发亮发白,“那伙子人来咱们这干什么呢?做枪的铁不够了来进些货吗?”一群人干涩地笑了两声,没话找话在他们的日常工作中占了很大一部分。

“眼睛放精明点,就算游击队不来我们也得认真点了。”庞斯懒得搭理他,“你们忘了上次有辆不长眼的车撞到铁皮上,老板扣了咱们的烟钱了?”

“那有什么办法啊?”一个人嚷起来,“就算咱们那时候看到了,难不成还能把那车拦下来吗?”

庞斯没说话,没准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后他看到在夜晚黑乎乎的铁皮栅栏旁,似乎有几个蠕动的人影。“嘿!”他粗蛮地大吼道,颇具地痞打架的气势,“你们这群家伙在干什么呢!又来偷铁出去倒卖吗?”

这种场景在这并不少见,他带着人大步走上前去。他身后有些人兴奋地吹起了口哨,抓到这种偷油的老鼠通常意味着一些额外的奖赏,少说也是一包烟钱。但此时一些异常拽住了他的大脑,一般来说,自知理亏的工人们是不会主动朝他们迎过来的。

“站在那!他妈的站在那!”他玩了命的大吼,但对方先开了火。尽管对方的人数远少于他们,但先发制人的优势还是使得他们在一瞬间就打死打伤了他这边好多人。当他费劲地爬到不知道什么东西后面时,几分钟前还跟在他身后的同事们不是已经如鸟兽散地逃跑了,就是正横在外面尚有些温暖的土地上。

他忍不住不去看那些尸体,那些人中有他的朋友们。最后时刻他抬起头来,看到了夜空中皎洁的月亮,和那支稳稳地对准了他额头的手枪。

“我们已经到了。”戈麦兹匆匆对着对讲机说,“但刚才我这组的方向被发现了,发生了小规模交火,对方大概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了。”他看着眼前正在扒尸体身上保安制服的几个战士,一边等着面前这个唯一活下来的人自行解除武装。

“好,我这边马上就到。”对面传来拉桑琪简短的回答。戈麦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的声音如此愠怒,即使她尽力克制还是能让人听得出来。但以他对她的了解,估计是一些他听了也会勃然大怒的事情。

某条公路上——

肖恩半睡半醒地眯缝着眼睛,他刚才还在打盹,就急急火火地被人拉上了警车。现在骨头里还酸痛不已,脑内的睡意也并没完全散去。

“到底这次是什么事啊这么急……”他一边点上烟一边抱怨说,“明明上次连那个肯尼亚佬被杀了都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出警,怎么今天晚上非要跑一趟?”

“少抱怨几句吧,你平时一天天就混吃等死的。”坐在副驾驶的顶头上司骂了一句,“这次听说和那些游击队有关系,而且还闯入了平时和上面有联系的外国商人的家,连军队都可能要出动……”肖恩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他就那么看向窗外零星的树木,在黑夜下它们像是伸向天空的女巫手指。

警车突然没来头地刹车,肖恩手里老长的烟灰猛地一下被折断,纷纷扬扬地在空气中飞开。

“他妈的,干什么啊!”肖恩嚷道,烟灰落了他一裤子。

“前面不过几百米就到那外国商人的别墅了。”开车的警察已经打开车门,“这些游击队狡猾得很,如果我们把车停在门口的话,没准马上就有人出来对着我们一阵扫射的。”他把手在脖子上划了划两次,“我们都会死的很难看。”

肖恩脑内闪现了他们几人的断肢堆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干呕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他忍不住问自己的上司,“直接走过去的话也不怎么安全吧?”

“等。”上司简短地说,“等军队的人过来,我们要确定的就是之后还有没有人进出这间别墅。”

“听起来确实是我们警察该做的事……”肖恩的头脑还有些浆糊,他下意识地抬手,把就剩下一小节的烟头放在嘴边最后吸了一口来提神。伴随着ak突击步枪特有的咔哒声,在黑夜里明亮燃烧的火星和他的两根手指头一起飞了出去。

工厂正门前——

在路上颠来颠去的卡车终于停下了,士官长沉默地抽着烟。他懒得搭理后面车厢里那些叨叨个不停的士兵们,而是沉默地想着自己的事情。老实说,他对这次突如其来的任务毫无兴趣。他从办公桌后面一跃而起跑这么一趟,无非就是为了上面那些人摆在明面上的利害关系……它们是从人与人之间牵扯出来的、黏糊糊的黑线,缠成一张结实而密不透风的网。而这辆车里的所有人就像是被粘在网上的苍蝇,想要挣扎只会越缠越紧。

还是不要去想自己没法去改变的事为好。他把烟头扔出车窗的工夫,一个穿着灰白制服的保安也从那里探头往车里看。

“……请问您是士官长吗?”那人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

“我是。”士官长简短地回答,他的眼睛在保安身上草草地扫了一圈,没看见烟头以后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保安点点头:“我们刚才抓住了几个在工厂附近鬼鬼祟祟的游击队分子,您直接把车开进来吧,供词里说他们的支援马上就到,我们的老板想要和您谈一谈关于怎么保护工厂的事情。”

士官长皱了皱眉,要和一个外国人讨论这些让他感到一种侮辱。但他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让司机照他说的开进了工厂里。他看着后视镜里,大门口的折叠路障重新落了回去,他突然没来头地从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车厢上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跳下去的同时,两侧的车门也被几个保安麻利地打开,“好了,你们的……”士官长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他的额头。他的余光看到他的士兵纷纷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他们的武装在一瞬间就被解除了。

那个在门口迎接他的保安摘下帽子,从领子里掏出一个尚还温热的烟头,狠狠地摁在他的额头上。

“这,可以了吧?”曹颤巍巍地说。他被结结实实地捆在那张皮椅上(不如说以他肥胖的身体很难不被绳子套牢,他往常办公的红木柜桌上坐的是似乎能把他生吞活剥的拉桑琪,她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夏洛蒂站在一旁,她的脸上是大写的憎恶;伊凡·卡列金正一张张地翻阅着他抽屉里的文件,每看一张他的脸色就越发铁青一分;戈麦兹正在外面,和几个战士一起把那几个军人和活下来的保安捆绑结实。

房间里一片死寂,自从他们闯进了这间屋子以后,就没人说过半句话,任由曹独自浸没在可怕的沉默中。他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那些神出鬼没的游击队速度飞快且战斗力强悍。先是他们的几支先头小股部队完全瓦解了工厂的安保系统,然后他们的大部队又赶在前来支援的军警之前一举控制了工厂……他不禁咽了口唾沫,他能活到现在已经实属幸运。他能想到,外面应该已经有几十具尸体永远尘封在了他的工厂里。

“……什么可以了?”伊凡·卡列金抬起头来看着他,绿色的眼睛里满是诧异。他的脸上带着一股神经质的波动,似乎如今这张平静的假面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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