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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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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庞大的天幕以及无垠的黑森林,蓝色雾霭在上方,直到极其远处的地平线下。

维提着长裙,裙裾险些擦到地板,地毯也不能,那是藏污纳垢的最佳环境。

维通过蝙蝠的传达得知了涅莫娜那边已经暴露并且受到威胁,很快眉头紧促,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貌美,她依旧靠着灵力在脸庞上形成致密的外层来修饰她的容颜。她还可以带着青春的貌美微笑着,这点她魇足了。

从城堡的下方有一圈山丘,一条宽大的石台阶从入口延续到山底,像是灰色的河流在谷底形成的冲击平原,平原附近种植满了密密麻麻的松树,每一株都直冲云霄,若是正处下方仰望,会觉得天地之宏大,人之渺小。维当然不是亲手种植它们的,也不是托人种植——都是幻境中灵光的能力,满足了维的愿景,具象化了。

这片黑森林能给她带来沉重而压抑的冷静,她会选择在这里休憩和放松现在的神经,好让自己能够快速的思考下一步的问题。

天空的光从高处投下,被叶从打磨的棱直,灰色的大地被点缀着温暖的黄光。蘑菇在树根隐隐约约的展现出来,花色不一,伞状。但大多都是灰霾色上顶着糖果的颜色。

维选择在一颗年轻的树干前停下,在光影交错,灰白更迭的环境下,人们更容易融入自然的魔幻中,从而忘记当下的痛苦,就像一次麻药。

维深吸了几口怨气,然后忧愁地吐出,脸上显着淡淡的法令纹,鼻梁也没有了光泽。

对于包围帕尼并占为己有一事,她自己认为是有些过于大胆鲁莽,但是当她看到自己的灵力不断扩大,幻境不断被满足时,那一点一滴的积蓄期待着她能够夺取更多的不属于自己的,散布在这个尘世上更多的灵光,不管它们是否有主人还是已经死了。她迫切的需要灵光,前所未有,而帕尼庞大的生产灵光系统由涅莫娜而被维得知,她明白帕尼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灵光工厂,她无尽的来源,她的后半生。

维现在又开始踽踽独行,伊达尔的威胁很大,尚且不知道他的方位,涅莫娜也表示他蒸发在了帕尼。那支竖笛早在山麓之战已经见识过其灵容之大。关于笛子的身世来源更是未解之谜,那些怪异的骷髅帮助伊达尔拿回笛子的行为也让维担心她的筹码是否可以在天平上重过伊达尔的能力。

林间熹微的晨光和蝴蝶在扑窜,耀眼的光色让维更加提不上劲。悠远的地方是尽头,是能力的上限,象征着灵光的总量。这个幻境可以被移动到任何地方,维现在将它移动到了帕尼东北边境的雪山底下,雪景被白色的灵光屏障阻拦着,没有一丝寒冷和雪花介入。

维沉思了许久,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倾倒在焽光,她的双手苍白,静脉发青像是树脉。

维突然梦见自己出生的地方,那是一片小楼群,青色的砖瓦红色的楼顶,像宫女一样的女人在水桥上娴静的走着。

我们我从得知那些来自于只言片语的行动中,透露着什么,这些来自于维的一切,有来自于她的诞辰中,没有错这些来自于她的出生地。她的灵光聚合成灵族的媒介,关于这些媒介尚未弄清楚,她自己也不大理的清这些关系。灵光是一种工具,台阶,一种满足愿望的事物。

楼群的另一面显得寡淡,人群也稀疏了许多,天空泛着湖色的水波漾,让环境被青翠的生机笼罩,氤氲的水汽从阳光温热的地板上缓缓上空,仙境的氛围。在更远的地方传来霍霍的声音,黑色边框的山群密语着树荫的物语,飞鸟会偶然从树梢惊醒,脱离巢穴震下不同纹叶脉路的叶面。潺潺的溪水划分着这片土地,将大地的资源从萧瑟的北边传入南方的凉喧中,秋杪之季,嵚岑的山也开始放下了秀气的模样,山上的树,岩石和生物也开始换了气色,有种深色皮毛的颜色。

维大概是遇难思乡了,庇护已经不再为她的心灵康健以提供纯净的颢穹,曾经在那片山清水秀的雅色中她顾影自怜,垂着玫瑰红的手指,手上挽着娇小的柳棬衬托着她姣好的面容,笑靥如花的年纪正是她出生的时刻,自那以后良辰美景再也不够享用了。

灵光可以感染穿透一个人的意识,让被感染的人意识受到影响,并慢慢接受了它的意图,它的主人的意图,或者对它有利于的意图——灵族的出生不会因为突然出现在集体中而收到社会的怀疑,从而自身被淘汰的风险。一定程度上来说灵光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只不过当有了雇主之后它会隐藏这一点。

维是这么想的,至少是这样,她对灵光的理解实际上也没有与她交手的人所认为的那么深刻,这样一来她就更加在意自己的形象和实力,这也为她带来了不可避免的别人无法拥有的压力。在面容上她时常寻找自信,那花季的年龄和那花蕊般甜蜜的回忆,让她神往的就仅仅在于此,这是她生活的主要动力。每个人都得醉心于某物,否则就难以活的下去。

旸耀的下午,黑森林中旺盛的树叶一圈圈的向上繁殖,形成一个个耸立的尖锥型,是上了木漆的锥子。寒凉彻骨的风会由各个方向的角落吹入阳光密集的,树叶集群松散的大地,掀起一阵阵泥土的清香和霉菌种子,维只身单薄。却也满意这种状态,因为她需要温度的寒凉来让自己更加清醒的思考着问题,这下午的阳光煨着她的额头到颏部,染的绯红,想入非非的困意会随之而来。明晃晃之间惺忪的窸窣似乎在揉动她的头脑,就像涅莫娜对她的感情一样。我们是非常要好的姐妹——维这么自言自语着,像是在对自己的内心提问,又像是朝圣者地笃定一样相信自己。

她也听说过水蟒的传说,心存芥蒂,对她的实力想来如芒在背。不知揣测之中管窥蠡测的究竟是她还是那些即将与之为敌的人。外在的因素有很多,她不想煽动中立者,也不想因此放弃眼下大好的时机,进退维谷是维所厌恶的。她明白很少有抉择能够摆平她心中的天平,但是现在天平任何一边都稳定如初,双双持平:她明白这两个选择对自己带来的下场都是在权衡过后同等重要的,她才不愿意放下任何一方。但这怎么可能,伊达尔那未知的竖笛和未知的坐标和她攻击心腹的战术同样威胁性极高,自己可以组成大批的蝙蝠军队,却可以毁于伊达尔那无底的灵容之中。灵容之中也是幻境,它吸食着外界的灵光抑或带着愿望的灵力,带走它的愿望,让它变成对于马上要受击的人来说是平平无奇的,毫无杀伤力的灵光。从前听闻引魔镇有感应灵容反应并且利用灵力外化出对接那些被感测到的灵容的门的法宝,让人们可以穿梭于这些奇幻的幻境之中。不过现在听涅莫娜军方的消息说已经丢失谁人之手了。

灵族其中最大的劣根性就在于缺乏亲族,它们诞生的来路不明,不来自于任何家庭,所以能够依靠的全是自己。要说家人的话那灵光勉强算是唯一的第一家人,它们协助着灵族就像是亲族对族人的搀扶帮其度过苦难,但是灵光的爱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两手空空的灵族最后也会死亡,涣散成一团团灵光给别人使用,唯有其生前创造的幻境还是可以保留下来。

维的第二个亲人应该就是它的蝙蝠,灵力的派生物,虽然它们没有自我思考的头脑,全然依靠指挥进行自己的行动,但是维依旧把它们当作个体,智慧的个体来看待。其中一个最为聪颖拔尖的蝙蝠是加枭,维给它取的名字,至于是什么缘故她自己大概也在苦于寻找灵光的日子里淡忘了。不过枭是只蝙蝠,它不是夜晚的猛禽,也没有惊人的速度,但它智慧卓然,引领着其它的蝙蝠进行进攻和撤退,它的耳朵格外的长,耳廓两旁长者旺盛的紫罗兰色的绒毛——这使它非常好辩认出来。

现在维需要两位亲人的安抚了,她摸着依偎在她肩窝的枭,她放出灵光让它们环绕着自己,就像是金光闪闪的白点点缀着她周围的空间,有着华丽和丰盈的美感。

枭说不出话,只能通过它的獠牙之间吐露着吱吱的声音,不过听起来它也十分低沉,它能感受到维的担忧她的迷惘,它用头部蹭着主人的衣物表示安慰。

维躺在灰色的草地上忽然想起了曾经途闻的一句话:人活着是依靠着对某种追求的信仰。她只是天生的对灵光敏感,觉得于它密不可分,这可能是她诞生于灵光的一种表现,除了灵光以外的事物已经让她不再感到兴趣,这种生活追求在维的心里已经枯涸,成为了教条,金科玉律。现在的舒适也都是灵光给予的,幻境也都来自于此,没有灵光她的容貌也会因为那恐怖的缘由而衰老。

维告诉自己,该拿下这场战役。

(2

况诺将伊达尔牵到玉兰树下,告诉他在这里等待他的到来,他要在他的房间内完成必要的工作和所需要准备的道具。

『我要等待多久?』伊达尔询问着。

『不需要多久,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况诺又开始不见踪影的忙碌着。

伊达尔坐在玉兰树下,树梢摇曳,树影被切割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它们躺在地上,躺在这片浮空的土地上。伊达尔盯着摇晃的光,仿佛见到了故乡的河流波光粼粼的景象,溪水潺潺,鱼儿从水中匆匆滑过,连银白的鱼鳞也闪着白银的颜色光泽。

但是他对家庭已经不再希冀什么了,除了迂腐的父母和陈旧的回忆被沤在城镇的暗流中,他们所谓的经验也开始在伊达尔心中变质,炼金术以及腐坏的愿望。这些事物应该不在属于伊达尔心中了,他把过往的温馨的感觉保留了下来,就像对灵光的保留一样,其余的形式完全忘记了以至于当伊达尔回忆起家乡想不到那枞枞的松树林杉树林,灰白如骨头的碎石路,和斜顶的双层砖瓦屋子,以及阁楼的密闭长满蜘蛛网的窗户而是温馨的包围和无所实物依托的亲情和遗憾的怀念。他觉得自己开始和灵光有一种奇妙的共鸣,就像无意识之中灵光嵌入渗透了他的血管,和他一起感受着他脉搏的起起落落,感受他生命的回响在这回忆的墙壁上。这个时候灵光仿佛极其的活跃,好像地上开始起伏扭曲,有什么东西要蹦出,迫不及待的要去见到天空。伊达尔对这种被入侵的感觉极为陌生和后葸。

况诺解决了今天最后一封信件,然后找到了好两个霞矩,和伊达尔叮嘱要再三小心地使用它。他和伊达尔很快踏上了征途,而殊不知在那房间内混沌的漩涡中,无数的鸽子从中飞涌出来,在岸上渴望的扑打着羽翼,他们脚上绑着信笺,里面的内容亟待解决,而主人并没有给出回应。

浪的漩涡中,那脆弱的垂钓平台,已经沾满了恐慌焦急的忧虑,羽毛黏附在湿润潮气的岸,羽毛尖端被风扇的颤颤巍巍,有些已经脱离了地面,在空中做着无规律的圆周循环,天上出现白色的漩涡,与黑色的漩涡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一副油画被自然扭动着,无数飞鸟的残骸在上空的意志中坚强的纷飞。

一旁况诺和伊达尔在赶忙着前往那最后一个霄霞,在经验丰富的况诺的指导下,伊达而学会保持了灵力的平稳流动,从而保持灵力丝线对霞矩的平衡维持和缓缓下坠的姿态,使其能够保持最大的续航,这样一来途中的几个霞矩倒是成了一个代表里程的象征,再也没有了充能的必要。伊达尔一路上非常感激况诺,而况诺倒是打趣的说他没有在半空向下看那云层晕倒便是很不错了,伊达尔感觉他那玩笑中对自己的浅浅的无意识的贬低揣测,但也有可能是自己在之前的家庭环境下的影响让他产生这种不恰当的猜测。总之一切都非常的顺利,就算有小插曲也会很快消散,大家的目标都在于解救希末于水火之情中,在高度一直的目标意志下,一切苦难和困难都会终将被击败。

伊达尔累了就和况诺坐在半空休息片刻,遥望着远处渐渐出现轮廓的末尾霄阁,心里自然高兴的难以自拔,伊达尔率先又站了起来,况诺讪笑着也跟着站了起来,随着这位顽强的,对待同伴与手足之中相当的少年,他看到了自己在霄霞从来没有见到的精神,他自己命名这种精神为‘伊达尔精神’。他欣赏的看着伊达尔,就好像这样可以缓解他成日对下方凡俗的城民的需求感到的疲倦。

待到远处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和庞大时,仙境的感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构架清晰的一座古老而宏伟的石头城堡,石罅隙间流露着煤炭擦拭过的颜色痕迹,青苔在底砖分布的宽泛,就好像给石砖染了一层绿色的保护。城堡的塔楼有五个。其中最高的在中间居后的位置,塔峰有着奇异的棕褐色,有着蛋白石的光滑。

伊达尔和况诺上了岛岸,这边缘就是平平无奇的野草丛生的平地,但往前看就会发现险峻的山脉,而石头城堡就位于山腰的位置,那雉堞并不整齐方正,有些棱角开始风化出现参差不齐的锯齿,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威严,反而加重了它的威慑感。城堡似乎从外面来看并没有士兵坚守,伊达尔提议直接进入,因为时间要紧,而况诺则提出了相反的策略。他认为鲁莽非常要不得,越是平静的地方越要警惕埋伏着的潜在某处未被察觉的威胁,只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牌才能行动,但伊达尔哪有这种功夫,他极力反对这况诺,但是对于况诺来说他是要在这里生活的人,他不像伊达尔一样有着外界那种他不有过的体会所沉淀下来的信念和冲动的执着。伊达尔最坏的程度是被驱逐霄霞,不能救出同伴,但他或许还可以在外界活着。而他不行,所以他会更加谨慎去考虑伊达尔没有考虑到的要素,迟迟不肯行动,限制他的因素太多了,而伊达尔没有,对他来说他仅仅就是要一腔热血的救出自己的同伴。

『我们必须快点过去』伊达尔催促着。

『还不行,现在未知的风险太多』况诺回答。

『你不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伊达尔沿着燧石沙砾散布的道路向上方的绿野走去,明晃晃的太阳在城堡的塔楼中闪耀着。城堡内部的任何事物都看不见,被封闭起来。

况诺告诉伊达尔应该小心翼翼,因为他感受到了灵力在前方集中。伊达尔拿出竖笛紧紧握在手中,攥着不放。一路上满路的鸢尾花和罂粟花芳香扑鼻,野草闲花一派令人放松愉悦的景象,完全不像是关押违法之人的场所。

『真是拿你没办法,卑鄙的爬虫』

『随你怎么说,我现在只想救她出来』

『好好好,这样你自己小心也命不保矣!』况诺带有一丝威胁的警告。

『你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吗?住在这里的你?』

『我一般不会来这么偏远的霄阁的,因为也没有事情促使我来这里』

『好吧,那真是不幸』

『呵呵』况诺摇了摇头。

随着脚下的地势不断升高,叠嶂的山脉开始趋于平缓,应该到了腹地,山腰一处也就是城堡的脚下,布满裂纹的城墙和石凿里剩余的煤炭,一股陈旧的气息从上方吹过。顶上不止有白云还有淡蓝色的雾霭,它笼罩着城堡的上方以至于隐隐约约感到阴影重重。城堡没有一丝生机,唯一能看到的是在重围的城墙露出一点青头的杉树,那应该是城堡的主人喜爱的树木,当作绿化种植在城堡内。

伊达尔和况诺已经到达了城堡的关口,但是没有任何人的把手,敞开的大门两侧插满了铁杆子和木围栏上面系着麻绳和各种色号的亚麻布。地上是昏黄的草径和散落的碎石,杂草从泥土缝隙中钻出,些许荒凉。伊达尔和况诺在门口呆滞了一会,他们认为这个地方应该已经被荒废了很久,没有人会造访的地方,他们是许久的被遗弃的时日中唯一的客人。城堡没有被攻占过的痕迹。

这时况诺说因为这里是霄霞,所以里面的事物必然和外界有所隔阂差异,不应该用外界的城堡来对比此城堡,说不定这只是一种常态罢了。伊达尔赞同这种说法,更多的是这句话给了他继续前进的勇气。

往里走光线晦暗,像是时间步入了黄昏,橘色的光芒染上了内部的每一处,四壁都是像一派邻里的街市场景,四周布满了窗口和屋檐,窗台上摆满了花盆,种植了许多花卉。内部的房屋基本都是木头制作的,外层用一层岩石覆盖住,让外界以为这是一座冰冷的石丘城堡,实际上里面充满了烟火气息。随地摆放的摊位和储物柜,还有一口水井,上面雕刻着玉虎。地面台阶把地面大致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有不一样的风景,而那颗杉树种植在最高的一层,周围围绕着原石堆积成的石圈,人们可以坐上去休息。

伊达尔发现到了内部也没有任何的踪迹,便和况诺打算开始进入那些屋子中。他们相上了一个檐外楼梯末端的浅色木门,在那门口还随意摆放着一个有着生锈的鱼钩的鱼竿。可是当伊达尔和况诺挨个尝试最后一起合力也打不开大门的时候他们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们尝试了别的屋子,同样打不开,他们这才肯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屋内关押着违法之人。虽然不能说绝对的正确,但是他们已经开始意识到这种事情了。

伊达尔敲门呼喊,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况诺提议爬墙到城堡的站道上,看看上面有没有活板门可以打开通往下方内部。他们顺着繁杂的屋檐和栅栏轻松地爬到了上方,现在他们可以一览无余这城堡上方的美景,原来他们的后方还有一大片的云杉林,湖泊静静的躺在阴森的黑色中,大地显得灰灰沉沉,阳光很难完全照射到那片森林。他们选择的登陆地点要是那片森林要到达城堡这里的难度就更大了。况诺找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处可以通往下方的门,伊达尔伸出手示意况诺先停息一会。

他把笛子对着嘴边,轻轻的吹响它,就像随着自己的气息一样呼吸着,顺着自己的呼吸笛声冉冉升起,旭日东升的明媚之感,很快掀起了一阵生机,仿佛云朵全部退散,雾霭消融,天空放晴,湛蓝的天色上耀眼的焸光逐渐明朗。况诺都为之一怔。在乐曲的途中,那些神秘莫测的骷髅又出来了,天天和灵光打交道的况诺一下子看到了它们,标识惊讶,甚至比看到一百个色彩鲜艳的爬虫还要惊讶。他没有打断闭眼吹奏的伊达尔,静默的观察着这些骷髅,它们手舞足蹈,不知随云的样子反而勾引起了况诺极大的兴趣。况诺上前去试探它们,它们没有抗拒,况诺感觉到一阵冰冷就像是死去的躯干一样刺骨的冰。它们就是普通的骷髅,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们仿佛有生命一样,是灵光给予它们的,它们来自于伊达尔的笛子中,诞生于那吗?况诺不太明白,但是这样足够有趣,他和骷髅们无声的互动着,玩耍着,这短暂的一阕乐曲中他得到了无穷的忻怿。大概是和爬虫那样让他记忆犹新,它们奇特和多变的表情在空洞白森森的骨头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这都是爬虫所不能及的。

当伊达尔阕终时,骷髅们没有走。伊达尔向它们问好,它们之前已经救过他一次于蛤蟆的口中,他感激它们,哪怕它们长的一副象征死亡的样子。况诺向伊达尔询问关于他和它们的关系,伊达尔一笑了之,然后又说自己也无法揣测这其中的关系,它们好像天生就会跟随自己,随着乐曲诞生。

骷髅们盘坐在一起,互相交换了肢体语言,然后朝着伊达尔那边走去,伊达尔表现的像重逢旧人。他抚摸了它们的头骨,然后放任它们。它们走向一处角楼的墙壁,那个地方和别的角楼没有区别,但是其中一个在藤蔓攀附的岩石上用灵力凿就着什么,像是钻子一样。石屑很快剥落,但是这栋城堡以关押犯人为生,那么对于物理破坏基本无所畏惧——骷髅很快发现它只能钻去它的外皮一层浅浅的石膜。再往深处就有灵力填充,钻入的时候就会感到灵力在排斥它们,这是一种制作人的愿望,他明显不想让任何人进入里面。但也有虚荣心,才会让来访者进到城堡参观他的巨作。一座史诗(就建筑而言。

另外一个骷髅发现了城墙上的另一处破绽,那是一块松动的石砖,每每踩在上面时就会发出剧烈的摇晃,似乎关押了能量巨大的野兽。它们合力搬开了这个石砖,还没等伊达尔赶来它们就消失了。伊达尔和况诺看到了一个迅速扩大的光帐,很快覆盖住他们,他们和骷髅一样消失在了这个光帐中。伊达尔在更多时候表现的不是畏葸,而是兴奋,而况诺则和他的言行完全相反地表现出保守迎战地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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