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方氏（2 / 2）

“好，五十两银子。”

他问的这些问题简直是毫无理由，盛阳拿起了簪子，左看右看，这簪子不过是有些光泽的石头打磨成，甚至打磨技巧还很差，歪歪扭扭，像是自己闹着玩弄的，这样的货色，纵使她平日不问金钱，也知道五十两是贵了。

“喏，你看看。”

“对，让你夫君瞧瞧，看你们两口子谁识货些。”

段喻之接过簪子，只看了一眼，便对摊主道，“你这个簪子，怕是一两都不值。”

那店主有些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比你夫人还不识货些！有些东西看的不是它的本身材质，而是它其中所蕴含的价值！”

段喻之将簪子放置摊子上，问道，“哦？有什么价值？你大可告诉我，我自会判断。”

“这簪子是鹿州首富余万两年轻时送给心爱之人的礼物，他们这段感情几经磨难，便不知何时将这簪子弄丢了。”

“这有什么珍贵的？”

开口的不是他俩，是另外一个客人。

“他和那心爱之人青梅竹马，因为没钱，被女方家里嫌弃，不让他俩来往，后来女子被迫嫁给了其他人。”

“这有啥？就因为是余万两的故事？”

“你听我说完啊！”

“分明是你这个妖怪说话大喘气！”

“谁不是妖怪，你不是？”

“我是，但我是猫族，你是鼠族，咱能一样？”

盛阳一看，这人一双眼发着光，正是像猫。

高傲的猫客人话音刚落，鼠老板便露出尖牙朝他扑过来。

段喻之将盛阳一护，这鼠老板也不是个称职的，他的摊子被他这一扑东西掉了一地。

他却没头脑一样和这猫客人打了起来，上窜下跳的，周边的摊贩跟没看到似地，自顾自还在招揽客人，客人们有看热闹的，也有习以为常还在津津有味看货的。

窜了没半里，这鼠老板居然凭本事用牙扼住了猫客人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猫客人挣扎一下，渐渐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他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大摇大摆走回了自己的摊位。

有客人问道，“他死了？”

鼠老板轻蔑一笑，手上还在拾自己刚才推倒的货物，“没死，我能力不足，杀不死人。”

他捡起那已经碎成两半的簪子问段喻之，“还要吗？便宜卖，一两。”

“你这个簪子就算好好的卖一两我都需得考虑一下……不过你刚才讲的故事挺有意思，如果你能把故事说全，我甘愿为你这故事付五两金子。”

“好！”鼠老板舒畅地大喊一声，“果然还是有人识货。”

“刚才说到这鹿州首府余万两和他的青梅竹马被活生生拆散，余万两心里这个悲伤啊！于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后悔！没想到人家真的就有出路了，攀上了后官拜兵部尚书的余金山这个远方表亲，在平阳做起了生意，又娶了一位家世显赫的娇妻，日子越过越好，可他却始终对自己这个青梅竹马魂牵梦萦。说来也怪得很，待他荣耀返乡的日子，恰好人家丈夫前几日就去世了，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便顺理成章将这个青梅竹马纳入自己的府邸，当了小妾，百般宠爱。”

“讲完了？”

“讲完了！这两人还好生生过在一起呢，故事还没有结尾，我不能给你现编啊！”

“如你所说他这么心心念念那女子，为什么不干脆把他夫人休了，把这女子结为正妻算了，这样他夫人也体面，免得错嫁了个薄情郎，一辈子困在深院里。为何最后还是只让她做了个妾，难道是两个他都爱了？”

这鼠老板对她笑了一声，“这位夫人还是天真，他这夫人也不是普通门第，他怎么敢随便休妻。”

“他这么有钱，还有什么顾虑？”

“哎，此话差异，有钱，还得有权才行啊，你这有钱无权，不就是等着宰的羊羔崽子？”

“他这夫人什么来头？”

“他这夫人母家啊，你别说，还和我们当朝太傅段喻之，这位圣上身边最红的大官有点联系。”

“哦？”段喻之意外地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联系？”

“他的夫人姓方，她母亲和刑部尚书乔文松的夫人方氏是表姐妹，而这段太傅的夫人乔氏正是乔文松和方氏的次女，两人算得上是表姐妹！”

哦……盛阳听到乔氏，脸已经黑了，她已经有段日子没想起这个女人了。

在天下人心中，段喻之的夫人永远是乔氏。

段喻之有点不情愿地付了五两，早知道他要扯到这些，刚才应该听一半就拉着盛阳走了。

等他在转头，盛阳已经赌气自顾自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