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拆穿(2 / 2)
她的眼圈湿润了:“白老前辈收留了那个可怜的孩子,教他做人,武功,可算得仁至义尽。他误以为这个孩子会不负他的教诲,光大师门,行侠仗义!然而…然而这个孩子长大后,贪图荣华富贵,背叛师门,投靠朝廷,丧尽天良,屠杀朝廷忠良,杀害昔日同门,在豫州向老百姓举起屠刀!你们说,这是不是误会!”
“三十年前,他奉来俊臣的命令,向当时几位朝廷忠良展开屠杀,其中在程家,他杀死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抢走了一个两岁的幼女,十多年来,他用尽诡计让这个女孩相信自己是他的表兄,救命恩人,他指使这个女孩做下许多恶事而不自知,她以为表哥都是在为她报仇!这是不是误会?”
“豫州惨案,他杀害数万百姓,陕州之事,他又先后指使手下将知情人一一灭口,歹毒残忍,无耻之极!可笑居然还能大言炎炎,说什么误会!”
“侯尚书,今日程蝶儿站在这里,便是要向天下告发你这奸贼!你大可将我杀死灭口,却堵不住天下人的嘴!”
她的眼中如同迸出怒火,走上前去,恨不得给侯思止一记耳光。
在场之人听到这里,又见素来口若悬河的侯思止哑口无言,便知不假,登时义愤填膺,纷纷叫骂起来:“背叛师门,天地不容!”“连同门都下毒手,你还是人不是?”“还杀老百姓呢?真猪狗不如!”更有人高喊:“杀了他!杀了他!”
侯思止淡淡一笑,扫视一圈,“好啊,天下皆曰侯某该杀,那么谁先上来?”
众人都一呆,很多人混在人群里污言秽语不断,喊两句便算,但是要他们上前动手,却是不敢,纷纷退后。
侯思止冷笑一声:“举世皆巧诈之人,何独区区侯某哉?”
程蝶儿昂然答:“前大将军程公之女,雪山派弟子程蝶儿,武功低微,向侯尚书讨教,了结三十年的恩恩怨怨!”
侯思止看了看她:“看来今天你就可以解脱了。”
“是的,也许吧,可是侯尚书您夜晚的噩梦里,又要多一个游魂野鬼了!”
这句话一出,侯思止脸色微变,多年以来,他的确寝食难安,煞费苦心,夜晚从来不敢睡得太好,免得被人报仇,这么一来,更是头疼欲裂,有时更是疼的咬牙切齿。
他深吸一口气:“程姑娘,这是比武,不是比舞文弄墨,嘴巴伶俐是没用的。”说完手中便多了一柄长剑,拱手道:“请了!”
程蝶儿躬身还礼:“侯尚书,小女子有僭了!”长剑一抖,画了个圈。
侯思止后退一步,长剑嗤嗤作响,划了个半圆。
他二人师出同门,这一上手如同同门较艺,风声呼呼,身形矫健,端的不同凡响。
雪山派僻处西南,江湖上并不出名,众人今日方得窥其武功,只见二人剑不相交,似乎离得很远,但凭虚御风,飘飘欲仙,如同舞蹈一般,都觉心旷神怡,纷纷询问招数的名字。
他们并不知道此时二人已经到了搏命的状态,各施绝招,都要将对方杀死。
程蝶儿吆喝一声,步步紧逼,全然不顾防守,只往侯思止要害处进攻。
谢无言一见爱人如此,吃了一惊,他知道爱人豁出性命也要报家族大仇的心思,但是他却不能不顾,他开始在边上打转寻找时机,但是二人斗得甚急,贸然闯入恐怕被误伤。
他顾虑良多,裴冰燕却忍耐不住了,她母亲惨死的景象时刻盘旋在她的脑海中,在程蝶儿说话时她已经站在了一边,趁着二人斗得不可开交时,绕到身后,直往侯思止背心刺去。
侯思止此时也感到了程蝶儿的进攻越来越猛烈,他似乎大出意料之外,又不能不防着旁边的谢无言,却想不到裴冰燕竟会出现在背后,待到剑尖将及背心才突然醒觉过来,往前一步躲开长剑,双腿拔起,往剑上踹去。
裴冰燕一呆,剑下意识往后缩,突听得白逍遥的声音:“雨雪其霏!”
裴冰燕自然长剑空中划了个半圆,此招陕州古庙里程蝶儿用过,范围极广,剑芒吞吐,侯思止如果踹下便是将腿往剑上凑,他感到不对,连忙收招。
侯思止恼怒至极,他每每使出半招就被白逍遥一语道破,裴冰燕跟着配合,侯思止以一敌二本来已是被动,如今更是窘迫异常。
孙无施也不失时机的高喊:“侯尚书,今日你的鬼面具就要被戳穿了!”
他怒火中烧,一剑逼退了程蝶儿,突然转身,竟刺向了谢无言!
程蝶儿大吃一惊,急忙回身去挡,哪知这又是一次阴谋,侯思止要的就是她来挡,哈哈一笑,右手剑依然刺向谢无言,左手一翻,又是一柄长剑,刺向程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