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花麻雀（1 / 1）
他们三人全不过十五，小屁孩自然不可太过招摇，于是坐着黄牛车悠哉悠哉着。
夜清本就生得俊美，英气的剑眉下是微翘的单凤眼，微红的眼角被那散落的青丝隐隐摭盖，麦色的皮肤并没有消减他那天生的不凡气息反而增忝了丝成稳。淡色的薄唇紧闭着，高挺的鼻给他那略微幼嫩的脸又增忝了更多的魅力。他倒是像那白杨林里的小松，干净冷淡沉稳，也有些可爱，嗯，这得在情人眼里才能出西施，目前董歆倒是觉得他挺可爱的，但这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头莫千言可不会这词，他可忙着上场杀敌。
董歆倒是长着温和的脸，鹅蛋脸柳长眉，杏花大眼樱桃小嘴且肉嘟嘟的，柔弱得同那含苞待放的月季，甚是惹人疼爱。粉嫩粉嫩的小手可爱极了，那乌黑长发十分灵动，为了将这天生的美人胎子搞得像小伙子她可费了不少力气。现在她就是浓眉大眼满脸炭的小野人，头发都成鸡窝了，只差没鸡蛋。女孩们总是长得比男孩们快更早早熟。所以三人中董歆到成了最高的那个，夜清还不致于是最矮的。
“哇哇哇，好美呀～”麻雀欢呼着，“好美，太美了。”她像刚刚获得了自由的小鸟，用她那优美的歌声回赠这个善待她的世界。世界从来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因为它只看着你而从不插手，所以于它无关，所以它才公平。
看到她这副模样董歆惊讶了，忍不住的问道：“为何如此欢喜？”麻雀笑着回答道：“当然欢喜啦，因为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嘻嘻嘻。”董歆微张瞳孔着看向她，随后道：“你叫什么名字？”然而她没有看到夜清眼里的忌惮和不悦。麻雀回：“我叫花子。”“花子？”董歆问道，她两辈子都不曾听闻如此……的名字。
听到他的话花子笑着回：“嗯，就是这个名字。我们村里的孩子们都是根据村里的植物起的名，而女孩们没有资格有姓氏。阿爹给我取了花子，我可喜欢花了！”她又笑了起来。
“你们呢？”花子朝着他们问，“你们叫什么呀？”两人看向这个女孩，董歆回道：“吴曲，而他是我的贤弟吴夜。”“……”花麻雀又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她可真心大，是太愚蠢还是她城府太深？董歆想道却还是回道：“凤骨岭。”
“凤骨岭？”俩人同时看向她，董歆却没有继续说。
凤骨岭，是天朝的西北部与灵幽国的交通要塞，那也是他浴血奋战的地方。灵幽国曾是天朝最大的敌国，而它的国土面积却是最小的。他们就像幽灵，以鸟兽为矛，以盆地为家，以山林为盾。当年，他花了五年时间才将它压制下，使两国互不相犯，保得边疆一片安宁。可是，在他死后的二十年后，天朝将它灭了个全境，却没有收入囊中，任由它荒芜，成了鬼国。对于它，莫千言是内疚的，那个白衣圣女的身影时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与她的相识总是令他无法忘怀。他，终是欠了她……
“……兄……长？”夜清担扰地看她，满眼的不安，他的手欲想伸向她那垂放的手却又缩了回去。本是高傲的天朝太子却在爱的面前成了脆弱的乞丐。
“无事，”董歆轻摇头道，“我们得在落日前找到客栈，路途遥远，先好好睡吧。”“好。”……
天渐渐地变暖了，由鹅黄到浅紫，再由浅紫转变成了深蓝，他们也来到了目的地——暮海城。
花子兴奋的四处乱窜，董歆让夜清陪着她去了，而自己则呆在房间里计划着下一步。暮海城离都城不远，认识太子的自然不少，可当年他们也只是看过戴面具的太子，而夜清也对这座城不默生，他来过几次，这里风俗淡雅，以那七彩云出名，夜里大街上张灯结彩的，各式各样的灯笼都有，而人却不多，儒衣男女相伴而行，这里最懂得雅致。花子拉着夜清的衣袖来到了成衣铺里，缤纷多彩的衣裙使花子激动不已，“吴哥哥，你看，这件衣服怎样？”她拿着一件月白外袍说道，那长袍上绣着墨竹，领口处是月牙纹缠绕着，与董歆绝配。“吴哥哥，喜欢吗？”
从走神中醒来的夜清回道：“嗯。”“就知道吴哥哥喜欢，这跟吴哥哥最配！穿起来定好看！”她又去选其他的衣服去了，夜清走上去，情不自禁地伸手扶摸那件长袍：明明你才是最配的。
选好后，夜清拿着几包衣裳继续跟着花子逛起了街，她选的竟是些花钗、手饰、糖果……还有多张面具。“这张银狼面具给吴哥哥，这张……”她犹豫了一下，夜清挑了个麻雀的给她，却是一脸平淡，花子愣了下，却接了过去，“嗯，这是我的，吴大哥的话——”她从那些里面挑出了个无情面具来，“吴大哥应该是这个——”她又愣住了，看到夜清低头看着一张花神面具，轻柔地抚弄着，看不清他的神情，可花子却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看了看手里的无脸面具，她觉得如同一团疯长的
毒藤。
明明，她才最适合花。
……
回到客栈时董歆早已叫好了饭菜等着他们回来，花子最先坐了下来，将手里的吃的全递了上去：“吴大哥，要不要吃？这些可好吃了！”董歆选了一串糖葫芦，不知在想什么，便咬下最上面的一颗然后将其递到夜清面前，含糊道：“试试看，还不错。”被惊到的夜清俯身咬下她手里的下一个，两人动作连串流顺竟连一丝嗳昧也无。
“嗯，还好。”夜清平淡的道，花子却是红了脸，董歆不解的看茫乱吃东西的花麻雀又看了看一脸平淡的夜清也便不在想什么，一顿饭便过去了。
夜深人静时，而心却乱了。花子抱着夜清陪她买的东西，笑嘻嘻的胡乱一团，十分可爱；夜清盯着床顶看，手里是一朵栀子花钗，而那张花神面具在茶桌上躺着，依旧一脸平淡。
董歆又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