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朝忽逢黑龙袭，郑王初上劝进表（2 / 2）

不详！大不祥！

李易惬慷然起身，目视黑云压城，脸色凝重，口中着：“是龙！龙升起，聚云来！”

“龙升起，聚云来！”宛如惊雷落在这里所有人的耳中。

郑王、信王闻言，立刻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面的小弟也跟着跪地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中立的墙头草也跟着喊。

满场乌压压一半多大臣跪地，剩下的大多是那些自诩清流在看着上官弧的态度。

莫有道一咬牙也跪了下去，襄王一派的带头人户部尚书也跟着下跪，那些党人目前也跟着服软。

只剩下清流还站在，清流之中也有少数人陆续下跪。

这一切都被人记录在案，看在心中。

上官弧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跪下来，呼上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少人心中可算落下提心吊胆的心。

“闻天子者见龙翔天，果不虚言，今日黑龙升天起，聚降乌云来。诸公惧胆，唯天子者见龙也！

飞龙而临，为见太子也，黑龙者，兆不详，故国有大危，黑龙昭告圣人也。

昔秦公获黑龙也，得水德，知危机，西拒羌戎，东护周室。然今日黑龙现朝告知其兆，必有其因。

然宫中奸佞蒙蔽，红丹之案谋害大行皇帝，于文武皆惧皆怕，实乃害理失道，恭请太子勉之。”

上官弧前移一步，上述一论，前面的自然听的清楚，后面的人就只能干瞪眼。

上官弧上来就把此龙定义成黑龙，是来告知不详，提醒天子的还举出秦文公的例子，虽然有点捏史造理。

但上官弧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这宫中有坏人呀！意在批评李易惬所为之事的不光彩。

李易惬对此嗤之以鼻，完全不带听的，如果连这点心理承压都没有就干脆不要动手。

礼部尚书，张岳想要转投门户，闻言也跳了出来，问道：“太子所言龙也，相国何言黑龙，相国亦可见乎。”

“不见龙影，却见黑云。黑龙聚黑云，赤龙聚红云，太祖皇帝之言也！

可问史官也，不知太史何在？”上官弧往后排大喊。

“下官翰林院学士林曾琪，分管史馆，上官老大人之言确实属实，太祖见赤龙出水，贯日袭于北，天火漫天，是龙布红云也。知是天命所降，故起兵伐无道也！”

此时，东宫侍讲张四维出列，跪在林曾琪前面，回答说：“太祖所见赤龙也，虽言赤龙聚红云，未言黑龙聚黑云，此为类推之法，不得其理！”

张四维还欲攻戈此事，却被李易惬打住：“此事日后赋予监天司再谈。”

郑王起身，他亲王王冠之下似有白发久生，面色苍老之意展现太多。

“国不可一日不主，臣闻尊位不可久虚，万机不可久旷。虚之一日，则尊位以殆；旷之浃辰，则万机以乱。

圣帝明王鉴其若此，知天地不可以乏飨，故屈其身以奉之；知黎元不可以无主，故不得已而临之。

社稷时难，则戚藩定其倾；郊庙或替，则宗哲纂其祀。所以弘振遐风，式固万世，三五以降，靡不由之。

天祚大乾，必将有主，主乾祀者，非陛下而谁？是以迩无异言，远无异望，讴歌者无不吟咏徽猷，狱讼者无不思于圣德，天地之际既交，华裔之情允洽。

一角之兽，连理之木，以为休征者，盖有百数；冠带之伦，要荒之众，不谋而同辞者，动以万计。

是以臣等敢考天地之心，因函夏之趣，昧死以上尊号。

愿陛下存舜禹至公之情，狭巢由抗矫之节，以社稷为务，不以小行为先，以黔首为忧，不以克让为事。

上以慰宗庙乃顾之怀，下以释普天倾首之望。则所谓生繁华于枯荑，育丰肌于朽骨，神人获安，无不幸甚。

陛下虽欲逡巡，其若宗庙何，其若百姓何！昔惠公虏秦，晋国震骇，吕郤之谋，欲立子圉。

外以绝敌人之志，内以固阖境之情，故曰丧君有君，群臣辑穆，好我者劝。恶我者惧。前事之不忘，后代之元龟也。

陛下明并日月，无幽不烛，深谋远虑，出自胸怀，不胜犬马忧国之情，迟睹人神开泰之路。是以陈其乃诚，布之执事。

臣恩为宗亲，职在内外，陪列阙庭，共观盛礼，踊跃之怀，承兴罔极。

臣琨臣磾等，顿首顿苜，死罪死罪

宗亲郑王臣李长恭，谨上。”

（选自晋刘琨《劝进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