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亡（2 / 2）

玫瑰想了一下，确实，自己从有记忆起，就在这个基地里，从未离开，衣食住都靠基地提供，对基地而言，自己似乎没有任何贡献，只是每天上课、做祷告。

“如果不是为了世俗的欲望，那么这个邪/教可能在谋划更疯狂的东西。所以在这段日子里，我趁机在你们基地各处研究了一下。你们这个庄园的主楼一共有5层，地下三层，上面还有两层。你所在的位置是地下二层，虽然地下三层，我还没有找到进入的方法，但是我在一楼一间会议室外，听到了其他人谈话的内容。”

白毛小老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它又回想起下午在二楼走廊上，听到房间里的那个冰冷刺骨的声音——“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羊羔即将长成，要把知识浇灌过的鲜美的血肉献给吾神。”

白毛小老鼠想到这里，站起来，用它的豆豆眼紧紧盯着玫瑰说到，“玫瑰，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在一年内离开这里，不然，你会死的。”

“死亡”这个词对玫瑰来说，显得遥远且陌生。但是她从白毛小老鼠那里听到这个词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想起了《神创史》里，那场净化人类的“天罚之水”，一股冰冷的气息似乎侵入了她的身体深处。

“老师，我不想死！”玫瑰本能地喊道。

“不要怕。我会想办法的。他们应该暂时不会伤害到你，但是我们得早做打算。”

“我全听老师的，我还想继续学习知识，我不想死！请你救我！”玫瑰近乎哀求地对她老师说到。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保证！”白毛小老鼠也意识到了玫瑰的恐惧和无助，一边反省是不是自己太操之过急、吓到她了，一边努力安抚她，让她平静下来。

“没有生物能在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时候，还无动于衷，即使是颗杏仁精也不例外。”白毛小老鼠在自己心里想到，当然，玫瑰听不到这句话。她听到白毛小老鼠的承诺和保证之后，虽然有所平静，但是依然很紧张。她问到：“为什么要让我死？谁要让我死？”

白毛小老鼠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玫瑰回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和你的同学是你们这个教会饲养的人牺，用来祭祀它所供奉的神明。在人类纪早期，除了动物、植物等，人也是摆上祭台的祭品之一；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人牺在大灾变前就已经几乎绝迹了。但是随着“神创纪”的到来，很多地方用人做祭品的陋习又开始死灰复燃。”

“用人做祭品？”

“是的，有一种理论认为，人牺的兴衰与神明的统治有关系：当一个社会对神明的信奉程度越强，人类的地位越低，人类也就和一般祭祀动物无异。你们这个教会，应该也是如此。不过按照我下午听到的内容，应该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对你们下手。一年内的时间，我们要尽量想办法离开这里。”

“谢谢老师！如果没有你，我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后面就稀里糊涂地死掉了……”玫瑰说到这里，想起她班上的其他同学，她突然间打了一个寒战。

“老师，我的同学们也都是人牺吗？”

白毛小老鼠看着玫瑰澄澈的眼睛，然后点点头，没有作声。

“老师，那你能救他们吗？”

白毛小老鼠沉默了，没有应声。玫瑰见状也安静了。

今晚入睡前的玫瑰，罕见地再次请求老鼠老师给她讲童话故事，从她学完大灾变前国民义务教育阶段知识以后，白毛小老鼠就已经拒绝再讲童话故事给她听了，但是今天玫瑰要求恢复这项福利，而且要求童话的结局必须是幸福快乐的。

白毛小老鼠看着今晚被吓得有点可怜的玫瑰，于是坐在枕头旁专属睡眠位，恨恨声地再次给玫瑰讲起她点名要听的《青蛙王子》的故事。

讲到一半，白毛小老鼠就因为白天的奔波劳累，慢慢闭眼睡了过去。玫瑰见状，就细心地给她老师把被子——一条小手帕盖好，然后双手枕在脸下，侧身躺着，看着白毛小老鼠慢慢也睡了过去。

由于前一晚太过惊心动魄，玫瑰没有时间重新写一份文法修辞课作业，就把原来的小诗交了上去。

而玫瑰不知道的是，这首诗歌，在未来彻底改变了她和她老鼠老师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