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土司参战(2 / 2)
因此,在赖洵下令进攻后,陈世泰身披两层重甲,身先士卒向秦军固守的铜鼓卫展开猛攻,其麾下将士被陈世泰如此身先士卒的勇猛激励,也都呐喊着投入进攻。
双方激战数个时辰,秦军溃败,身中两箭的陈世泰手持楚军军旗站在城墙之上,在他的身后,众多将士蜂拥进入卫城,夺下此地。
铜鼓卫的失守只是一个开始,孙征淇决定撤退后,秦军上下就无心再战,在楚军的猛攻之下秦军几乎是全线溃败,孙征淇和王尚礼只能稳住部分兵马有序撤退,眼睁睁看着黎平府在楚军的乘胜追击中陷落。
东线的失守之快超出了孙可望的预期,他没想到自己的世子有了王尚礼的辅佐也没能挽回败局,将黔东失于楚军之手。
此时广西楚军始终保持着佯攻姿态,而没有真正发起进攻,经验老到的孙可望顿时察觉了其中的端倪。
他认为广西楚军并非真正想要进攻,而是虚张声势,牵制他的兵力和注意力。
他虽然察觉出郭之奇的真正意图,但他并不清楚楚军的真正进攻方向在哪里,可占领黔东的楚军已经成为最大的威胁,容不得孙可望多想,他赶忙率领侍从离开行营,返回贵阳坐镇。
也就是同一个月,苏辅返回南京,接管在城北行营中待命的新编丙等旅,在南京休整几日后,他就率军登上下关港口内停泊的远洋舟船,远征朝鲜。
在苏辅临行前,苏言亲自进行送别,他拍着这位便宜堂弟的肩膀,叮嘱道:“此去路途遥远,异国作战危机重重,切莫贪功冒进,应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切记。”
苏辅听见苏言如此关切的叮嘱,心中感动万分,他的眼眶噌的一下就红了,抱拳答应道:“末将谨遵殿下嘱咐。”
时人称赞此次远征为“神宗御倭援朝以来,二次展露天朝上国雄风之举”。
……
贵阳府,贵阳行宫。
孙可望返回贵阳后,马不停蹄地调遣兵马前往都匀府防备楚军,并让世子孙征淇返回贵阳,军务由王尚礼接管。
同时,他又接连几道命令送往四川,希望蜀王刘文秀能够念及兄弟手足之情,率军南下增援救他一手。
但刘文秀一心只顾经略四川,哪里肯理会孙可望的请求,他借口四川事务繁忙,无暇分兵南顾,直接拒绝了孙可望的要求。
孙可望: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刘文秀:我不。
刘文秀的拒绝虽然在孙可望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颇为恼怒,在贵阳行宫内大骂刘文秀,称他为白眼狼、叛徒。
但这也只能过过嘴瘾,他在贵阳的咒骂完全影响不了远在四川的刘文秀,他只能加紧在云南后方征兵,并派人游说云南土司,以重兵雇佣土司参战。
在孙可望的金钱攻势之下,许多土司都选择了站在孙可望这一方,他们派出族内最善战的将士前往贵州参战。
别看这些土司兵的武器装备比不过全副武装的汉人,但他们的装备都五花八门,像是什么古老的藤甲兵,或是装备毒箭的弓手,军中也时不时能够看见庞大的战象——作为古代的生物坦克,它曾经击败过清军,孙可望对其寄予厚望。
在孙可望的亲自调遣下,秦军在都匀府一线部下了重兵防守,防备楚军西进——楚军在稳定黔东局势以后,果然在苏定远的率领下攻打都匀。
然而秦军在此地部下重兵把守,一时成功挡住了楚军的攻势,为秦军援军的到来和招兵买马取得了时间。
眼见攻势被阻,苏定远命刘芳名改道播州,穿过播州直取贵阳,但播州土司已经与孙可望结盟,当地土司深知他们在正面交锋中不是楚军的对手,便依托对环境和地形的了解,在楚军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有埋伏!”
“撤退!撤退!”
楚军前锋穿过一道谷地时,从两侧山崖上突然落下大量滚石,那些滚石直接将楚军的队列砸得七零八落,领队的前锋拔出佩刀,用那带着宁夏口音的话语高声呐喊着。
他话音落下,其麾下将士连忙举起盾牌格挡头顶落下的石头,一边迅速向来时的方向撤退,好在刘芳名在进入播州后便要求麾下兵马行军时都要穿着甲胄,这虽然减缓了行军速度,但在楚军遇袭时还是很好的保护了楚军将士的安全。
嗖嗖嗖——
大量滚石落下的同时,两侧的山崖上冒出了当地土司战士的身影,他们一边呼喊着楚军听不懂的话语,一边搭弓引箭,向底下的楚军射出箭簇沾了毒药的箭矢。
这些土司弓手箭术了得,角度刁钻地钻进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直接射中底下的士兵,那士兵在中箭后一开始还表现如常,但还没过多久,他们的脸色就变得铁青,身体不住打颤,口吐白沫,直接倒在了地上。
见状,其他士兵瞬间明白了其中代表了什么,士兵们一边惊呼道:“这是毒箭!”一边向后撤离。
领头的先锋官骑在战马之上,目标极其显眼,自然成为了土司弓手的目标,那些土司弓手接连向他射出数支箭矢,先锋官虽然极力躲避,但还是被一支毒箭射中左臂。
尽管先锋官反应迅速,忍痛将毒箭拔出,但箭簇上的毒素已经渗透进体内,他才刚刚撤出安全范围,毒素就已经发作,先锋官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突然眼前一黑,就从马背上重重摔落了下来。
这场伏击只不过是众多伏击中的一个小小的缩影,在进入播州后,刘芳名及其麾下的宁夏兵深受土司伏击之苦,那些土司不敢和他们正面交锋,只会躲在暗处设伏放冷箭,不仅减缓了楚军的前进速度,还对楚军造成了众多损失。
刘芳名对土司的卑鄙感到十分恼火,盛怒之下,他直接对麾下将士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凡是抓到一个土司,不论其身份如何,有无武器,皆杀!
这还没完,他们每遇到一个村落都会对其展开报复性的屠杀,用以发泄屡屡遭到伏击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