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钦犯(2 / 2)
“剑桑言笑!我知道你并不是家妓,哪有什么如果!”
“是这样吗……”口说无凭,方采寒朝季晅使个眼色,季晅没明白过来,只是傻愣着看着方采寒转身,抽出腰带,将自己的艺服顺着背身滑落肩胛。
季晅本想避讳,奈何方采寒脱得迅速,还没等摆袖遮眼,一道道凶残伤疤写满方采寒整个背部。
小至钉刺刀口,大至那恒更的一条抢眼,要说唯一的洁白,只有覆盖白棉的缠胸。
本该是香艳煽情的场面,子鸾公子却吓得咋舌,直被方采寒身躯历经过的暴力堵得哑口无言。
“剑桑虽非家妓,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方采寒很快收起香肩,轻挑却又沉重的暧昧含眼。
“你!你你你——你——”
“我是朝廷钦犯,还望公子能替我保密。”
食指捎唇,方采寒俏皮的眨眼两下。
“虽是钦犯,但我不是什么坏人,是被时难所逼。”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玉安公子贵为将军,自然见不到平民所及的努力。下人之中,多得是与自己命运抗争、奋斗,却未能有好结果的人,化成一堆枯骨。”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爹驰骋战场,伤疤都没那样多!不可能……不可能……”
“要说我能演得脂白将军,也是有这些伤换来的。公子亲眼所见,都是社会赤裸裸的真实。”
神系潘玉安惊慌无措的湖心眼眸,方采寒掌覆他颤抖的双手,露出皓齿,撒娇艺女的妩媚动人。
“见到如此,公子还在意剑桑的身分地位吗?”
“我……不、我——我……”
“抱歉,剑桑无意吓着公子。子鸾公子能有一颗善良的心,与剑桑相遇也是缘分,这才想着能有一个机缘,助公子看清江湖真心。”
“我不知道……”潘玉安是失了神,惊愕许久才能吐出几个白字。
季晅能懂他的惊愕,要不是方采寒挟着他一路逃命,他也不会用最直接的方式,接受敛红坊的洗礼。
若不是百丝脉真葬送十二伏魔手下,或许看着方采寒背后的伤疤,他也不敢相信。
“总有一天公子会想明白的!剑桑相信。”
方采寒将两仪壶推至烈酒酌满,用心显而易见。
“嘿嘿!虽然剑桑就要离坊,但还希望公子能对剑桑的身分行踪保密!敬公子!”
“你要离开敛红坊?”
“大娘让剑桑饰演脂白,实是引人注目,该换个地方藏身啦!”
“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我该不该听……但、但是,我会对你的身分保密的!我会的。”
“多谢子鸾公子,竭尽全力思考吧!”
装模作样,方采寒一把将清水饮干,用着豪情承诺哄骗潘玉安饮酒。
琼浆入喉,先是爽朗一气,打着饱嗝,接着红晕爬上,闭目就倒睡在玉桌上,睡得比死人还要彻底。
这烈酒不耐地程度比季晅更甚,无论方采寒如何轻摇呼唤都不见反应。
季晅这才卸下防备,熟门熟路地坐到醉倒的潘玉安身侧闲话。
“你也真敢!”
“哼,我最烦这种无知却敞说大门大话的孩子,他醉倒是好事,但愿不要记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