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1 / 2)
“可你刚刚全然不是这种模样,没想到你会冒着风险抖出自己的身分。”
“他该有他得知道的事情……否则做了个既成将军,仍有那天真想法,终究也会变成迫害者。”
方采寒吞下一口大水,学着抽刀客醉酒畅快。
“那就好像,我也是迫害者似的。”
“这种想法会逼死自己的,什么事都要参上一脚,到头来只会把自己淌进无可救药的混水里。”
“你说对了,所以我们才在这里逃命。”
撑起懒惰,方采寒斜倚手掌,眼睛盯着自己在玉桌画圆的指节,思想出神。
“所以我才脱衣。江湖险恶,你也该有多一点的警觉。”
“我还以为,你使眼色是要让我回避。”
季晅动身收拾酒桌,缓解掉脑内不断重演脱衣片段的尴尬。
“别再这么做了,你是女人,女人就该更加爱护自己一点。”
“狗屁不通!是谁只准男人脱衣而不准女人豪气啦?”
方采寒托腮,又饮尽一整杯清水,若不是季晅知道那是清水,都要错认成酒。
她起身接过季晅手边的工作,让他先把一旁醉倒的人士送出宴宾殿。
“我只是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该学会保护自己的是你。”
“你就不怕他爱上你吗?”
“爱上一个满身伤疤的朝廷钦犯,你说笑吧?”
“这倒是……不过谁知道呢?爱恋这种事情难以捉摸,看他再次寻到你的激动,那种殷切期盼的眼神,跟我——”
“没想到你还有爱恋经验啊?季晅公子。”
“——跟我见到新奇机关时是同一种热忱。”
“噗哧!”
季晅与机关木人亲昵的模样在方采寒脑海中迸发,引得方采寒没忍住遐想,快乐出声。
“季晅公子品味独到,看来我得喊你的作品一声大嫂了!”
季晅回敬一个方采寒式白眼,嘴巴总是快过脑子思考,犀利毒舌。
“那你还把嫂子压在舌下呢!”
“你别逗我。这么一来,岂不是每一有人入伙,你就得把嫂子分给他?”
“……我送子鸾公子出坊。”
秋意时节风正好,敛红坊的廊道上都能抚过金风徐徐,湖光映照着夕阳彩红,醉金城的天色湖光一直是万里晴空,水色潋滟更加动人。
方采寒走到廊道最底一侧的水路濯洗杯具,难得地闻进一股熟稔草木气息,混着湖底池香。
自然勾勒着她的脸颊,将心神勾至晚红斜阳。
有些阴云盖住视线,落日就像是个娇羞少女,脸色红润。
方采寒一笑,笑着自己离少女已经远去,这美丽的彩霞还不够打动她。
时光倾泻快速,他们留在敛红坊的时间也不剩多少。
撇除子鸾公子的赔礼心意,还是没有多少富贵娇客愿对脂白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