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孤有三个难题（2 / 2）

“臣看此图，邗沟北侧与淮水交接处有一座城，如同一道门闩，死死扼住了南北水运通道。但是，邗沟南口并没有城池，大王不觉奇怪吗？”范蠡问。

勾践频频点头，说：“邗沟南口，江北邗国、江南宜国，早被吴国灭了。两国的老城都远离江水，残破不能使用，细作没有画在图上吧。”

范蠡说：“两国故都建于邗沟之前。而今，我军应当派舟师大船驻守邗沟南口，并在江水南岸筑起一座新城。一则作为门户，阻挡顺江而来和沿邗沟南下的敌军。二来，可以随时切断北上楚军的补给，将楚军的生死，操之我手。”

“妙！妙哉，妙哉！”勾践兴奋地站起身，说：“少伯之才，鬼神难测！”

范蠡想谦虚几句，殿外却传来阵阵鼓乐之声。

“逢同这个人，就喜欢搞这些吹吹打打的事情。少伯，你先过去。孤随后就到。”勾践嘴上这样说，脸色和善，看来对吹吹打打的事情并不厌恶。

范蠡起身告退。勾践又叫住他，说：“还有两件大事，东夷那些蛮夷凶顽，怎么平定？北边几个诸侯怎么相处？少伯先想想，等一下商议。”

……

范蠡跟着侍从往大殿走，边走边琢磨勾践布置的题目。北边，是齐鲁宋卫几个国家，这个问题好解决，系统提供的资料里有现成的答案。至于东夷，不知道什么来历，似乎擅长射箭，就是射日的后羿那个族吧。看长相，勾践自己就是个标准的野蛮人，却把东夷说成是蛮夷，还是凶顽的蛮夷，那不成食人族了？随便他怎么平定吧，范蠡打定主意不接这个活。

大殿之中，越国臣僚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他们见到了范蠡，纷纷走上前向他作揖行礼，范蠡含笑回礼。

侍从把范蠡引到第一排靠右边的席子前。

第一排放了两张草席，席子下面铺着的是又冷又硬的砖头。范蠡已经跪了一上午，感觉膝盖都快断了，整个腰下坠，虚的很。看来西施的劝告是有道理的。

他指着席子，小声对侍从说：“帮我拿个垫子来。”

侍从左右看看，以更加低的声音说：“逢同大夫不让放垫子，他说放垫子，是对大王不忠心。”

哎呦，形式主义害死人。范蠡在心里暗骂逢同，不自觉摸摸膝盖，火辣辣的疼。

“上将军安好！”楼车校尉禽化束走过来行礼请安，而后用他大于常人的手掌，偷偷塞给范蠡一个布袋子，然后指指膝盖，又指指大垫西侧角落一道屏风之后。

范蠡不明所以，把布袋收进长袖里，若无其事地走到大殿西侧。屏风之后空无一物，范蠡打开布袋，拿出两块缠绕布带的木块来。木块一面平直，另一面是浅浅的凹面，还包裹着带毛的羊皮。

拿到膝盖处试了试，范蠡大喜过望，这是一对设计精巧的护膝啊。

鼓乐奏响，大殿里人声安静下来，范蠡连忙绑上护膝，快走过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