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庭辩也能杀人（1 / 2）

鼓乐声里，越王勾践跨步进入大殿正门。

越国大臣们忙着站队伍，跑前跑后，像一群受惊的鸡似的。他们对新的礼仪还不熟悉，有点慌乱。

勾践面无表情的脸，转向逢同，瞪了他一眼。

逢同连忙低头，一边用衣袖擦脸上的汗珠，一边对大臣们拉拉扯扯，忙乱着把队形弄整齐。

范蠡看着这一幕，肚子里笑个不停，脸上不露声色，跪坐了下去。禽化束做的护膝很好用，膝盖不疼了，腿脚也舒服很多。他扭头寻找到禽华束，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勾践在王位上坐定，逢同指挥众人磕头行礼，又是一通忙乱。众大臣看逢同的眼神都不好了。

勾践也显得不耐烦，对逢同挥了挥手，轻咳一声，说：“有几件大事，刻不容缓，孤想听听众卿的想法。”

勾践把楚军屯驻邗沟、平定东夷，以及如何协调与北部邻国关系，三件大事说了一遍。他以严厉的目光扫视众人，说：“都说说看吧。”

众人沉默不语。范蠡偷偷扭头看看，众大臣一个个低着头，躲开了勾践的目光。都是老滑头啊，范蠡想起后世某官老爷的名言：做官诀窍，多磕头，少说话。可见为官之道，源远流长。

身旁的席位一直空着，第一排就两个席位，这一位是谁呢？居然迟迟未到。

“少伯，你先说说吧。”勾践点了将。

“是。”范蠡说：“臣愚见。楚是盟邦，楚军远来劳顿，大王可派遣使节劳军，以观其志。东夷凶顽，但是没有进取之力，不必着急，可派大将剿抚并用，逐步平定。北邻齐鲁宋卫各国，与吴国素有仇恨。他们乐见吴国灭亡，又想拿回被吴国侵占的土地。那些土地，大越暂时难以巩固，不如还给他们。让各国感激大越仁德，帮助大王获得周天子的册封。用无用的土地，换取中原各国对大越的承认，物有所值。”

范蠡说完，勾践并未表态，转而询问众臣的想法。

这些大臣个个精明，听说大王单独召了见范蠡，猜测他们君臣两个必定商量过了，谁也不想冒风险自讨没趣，纷纷附和范蠡的建议。

“平定东夷，谁愿意主动请缨？”勾践问，然而众大臣没有人表态。

勾践只得再问范蠡，说：“少伯，你看呢？”

范蠡早已打定主意，死都不肯去，说：“臣为上将军，本不敢推辞。不过，为大越长远考虑，臣毕竟是奔半百的人了，敢请大王启用年轻人，加以历练。”

勾践微微点头，范蠡不贪功，培养新人的理由合情合理，问：“少伯以为哪位堪当此任？”

范蠡本想举荐皋如，想起商阳关于避嫌的建议，改口说：“将军凫明沉着严谨，此次决战姑苏，在西城设伏，擒获吴王夫差，功莫大焉，可当此任。”

“嗯，凫明，上将军举荐你，你的想法呢？”勾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