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灵犀之触(1 / 2)
严筱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二人,暗自运功止住了伤势。
先前他见二人攻守分工明确,不由被引入思维误区,因此才吃了这一亏;而卫甫之乘势之剑破不了自己护体气劲,便说明他内修尚差许多,等雨文昌也参战其中,这傲气少年自是最易拿捏的软柿子。
一缕白烟从严筱脚掌散开,空气里顿时多了些药草气味。严筱脚尖微晃几下,又踩在地上作笔画圆,灵活得不像受过伤。
南棂宗弟子们看得啧啧称奇,挑战之众中更有人击掌示敬。严筱只经片刻的功夫,已将脚伤愈好了七八分,除去良药之效,亦有他独到功法的作用。至于他不动双手就洒药脚上,更可见此人运劲操控精致细微。
严筱高举手臂抖擞两下,旋而回头问道:“雨兄,这两人你选哪一个对付?”
“我要是选了那位姓谢的,岂不是不给你回应机会?也罢,就让我担着欺小辈之恶吧。”雨文昌猛震一下灰布衣角,顺势叠合的双手模糊一片。
卫甫之见雨文昌身形宽大、鼻坚目炬,掌上气劲又雄浑沉重,当下笑道:“雨前辈可知,许多高手自逞力强,结果却都没占到便宜。我行走江湖所遇之人,可比断刃谷嫡传的名头大呢。”
雨文昌沉面上聚起怒意,翻掌飞喝地打去,而卫甫之似乎早有准备,横闪避让间剑与暗器一齐发难,电射两道锐气攻往雨文昌的侧颈胸口。
雨文昌不闪不避,掌心气劲阔为三尺之球,浑厚朦胧地罩住上身。卫甫之所发暗器触之即断,手中长剑却生出绵软之感,几经浑劲触碰,他已感到剑身大有弯折断裂之势。
不是剑变软,而是这雨文昌力道太强,要是失了利剑,嘴上再硬也只得算败了…卫甫之思及此处,为剑体注入全身气劲,得以维固的长剑登时传来千百重锤之意,震得他虎口痛麻。
卫甫之轻喝一声,剑锋处气劲应声集聚,伴着锐鸣突刺轰出。闷雷乍响之下,厚重气壁终被洞穿了半厘空隙。
“你小子,这手倒是难得。”雨文昌瞧见剑气聚点而攻,便将护身壁球塌缩为一掌可握,直推过密不透风的球体硬撼贯穿之劲。
这一应对显是超出了卫甫之的预料,他眉头紧锁地强撑一霎,握剑右手已觉锤肉钝痛。以往他所遇高手,都不屑比对凝气之密,只欲以功法招式定胜负;眼下雨文昌硬接硬打,倒令卫甫之一向占据的攻点优势化作烟云。
“铛铛铛铛-”长剑之上火花飞溅、锈味暗生,卫甫之明白再不撤剑便将折断,于是再喝一声,人随剑走地侧移退转。当他落地刹那,耳际又响起了气墙碎裂的声音。
就在卫甫之苦撑的同时,谢清淼也不怎好过。他不及严筱迅捷,论内修亦难说持平,方才几回接招均未看清严筱出手方位,只是一味设墙防御。
谢清淼紧盯出招无影的强敌,心中暗念着:无论是严筱还是雨文昌,本都高出我们一筹,若想取胜即使两人合力也需一番功夫,大师兄所言“只可速胜、拖久必败”,又是为何呢?
他眼角余光扫过卫甫之,发现师弟恰也在回望。两师兄弟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心有灵犀地再度出手。
“不知气馁,这可好得很。”雨文昌右掌探往攻来的剑锋,左手抓向长剑剑柄,两处掌风重压而合,看似竟要一击掰断利剑。
莫不是断刃谷都用这种粗犷手法断剑?不过既然力不可敌,那便没有硬碰的必要了…熟识的皎洁光色在卫甫之瞳中晃漾,他已笃定敌手的破绽所在。
卫甫之游剑飘忽,形同跃水飞鱼般躲开抓握,开展绝快身法缠攻起来。他接连斩刺五招,每当雨文昌出掌相对,他就速收剑气闪至别处,附以飞掷暗器拖延,继而乘机再攻。断刃谷功法着重内境而不求形快,是以这五个回合以来,雨文昌虽未有半点劣势,却莫名地陷入防守,看似被卫甫之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