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社会主义奠基人（2 / 2）

如果没有那天的他，我又如何能是今日的我。只是不知道，他……还好吗？

秦雪曾鼓起勇气回到克拉芬公园的现场，除了那一滩早已风干的血迹之外，她翻找到草丛边一本斑驳的薄薄的小书—《逻辑哲学论》，纯白的扉页沾满血迹和泥土，依稀可见维特根斯坦几个字，打开书里的每一页，几乎每一句中文旁标注了英文原文。相对尼采罗素，维特根斯坦对普罗大众是相对“冷门”的哲学家。彼时，她也对其一无所知。所以秦雪猜想，也许他是某个哲学系的学生？但无论如何询问，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好消息是，也没有坏消息，所以，他应该…

他一定还在这世上吧！

现在此刻，他又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在试着趟过某一条河流呢？

程潜以为秦雪想到那天的路建平了，不发一言地看着她。就像维特根斯坦所说的那样，当对象是无法言说之物时，应当保持沉默。

她的神情大多时候都平静得不动声色，那次看见她健身时的笑容，是许久以来最热烈的一次；她的眼神里，也总是铺满了脆弱但又坚韧的东西。

对立面统一的那一刻，她便像一个发光体。

突然秦雪的手机震动起来。

短暂交谈后，结束。

“庄亦敏？”程潜着实诧异。

“嗯。明天和庄姐一起去星星之家。”

“秦律师和她倒是进展喜人，究竟谁才是客户？”支付律师费的不是我吗？

“程总看起来不像这样狭隘的人。”

“谢谢秦律师总是用否定句迂回地表扬我。”程潜像一个合格的社会主义奠基人，群众扔的每一块砖，都成为了他修筑自我的城墙。

“不客气。”秦雪在想结束台词了。“下午我…”

“我可以一起去，吗？”程潜比她更快。

“程总知道星星之家是什么么？”

“我就是知道，所以，我是去…”程潜在餐巾上来回擦了擦手心，

“捐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