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9-EP4:鸢尾花燃(17)(1 / 2)
or9-ep4:鸢尾花燃(17
于是他们放弃了对白人的全面攻击,开始更多地强调对社会结构的分析。事实上,这反而让他们成为对美利坚合众国国内安全的最大威胁。——《身体与灵魂》,211年版。
……
距巴黎近在咫尺的凡尔赛早就成为了保卫法兰西心脏的前线指挥部,不过即便是很有先见之明地撤退到这里的将军们也不会预料到它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和前线接触。就字面意义上而言,无法有效维持防线的法军成功地让beta的兵锋直指巴黎,这是为了防止大量作战部队被围困在前线从而失去战斗力所要承担的必要风险。
以在西德保卫战中发挥过重要作用的第一集团军为核心的法军不能再撤退了,有了爱国联盟的全力支持,现在正是他们背水一战的时候。利用先前布设的陷阱有效地拦截了beta的钻地战术的法军没有像两德一样再次优先疏散平民,被逼退到了欧陆边缘的联军已不再有此等奢侈。所有人都必须以各种形式服务于战争,不能在战争中发挥作用的人也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必要了——起码爱国联盟是这么想的。
由于前线吃紧,迪迪埃·博尚再次以法军战术机驾驶员而非alternative-3计划备用项目组测试部队成员的身份投入到了战斗中。用麦克尼尔的话来说,既然亚历山大·莫瑟向他们保证那个号称管用的解决方案已经开始实施,测试部队最好的归宿就是为阻挡beta前进贡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此时此刻,端坐在驾驶舱内的博尚屏息凝神,等待着来自上级的命令。哪怕最近刚经历一次不小的打击,他仍然愿意而且有自信将自己麾下的战术机部队称作是法军综合实力排名前三名的战术机中队之一。
“我们随时都可以投入战斗——总体上来看,我们保存着号称三个战术机联队的机动兵力,至于实际能派上用场的就不好说了。”迈克尔·麦克尼尔没空去管刚补充进部队的新驾驶员,那些人既不缺技术也不缺经验,他们的问题得留给经历过完整磨合过程的阿尔斯通中尉去解决,“还有另一些问题需要解决……我们并不确定莫瑟的新实验会给beta带来什么影响。”
“重点是俄国佬不愿意投入更多esp能力者啊,要是他们能用充足的esp能力者确保新建的心灵雷达也一直发挥作用,我们就能拖延更多的时间而不是看着它们一路吃到巴黎了。”彼得·伯顿没忘记数落已经躲到阿拉斯加的俄国佬,“哎呀,华盛顿方面竟然也不施压。”
“他们也许已经尽力了,或者他们继续帮我们的忙反而是场灾难。”博尚模棱两可地应付了几句,他还在挂念着以其他形式投入到这场战争中的同胞们。平民被大批量地征召入军队或是送去军工厂实属正常,哪怕那些人抱怨几句也无所谓,但对于经历过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博尚而言,用洗脑技术把平民送去参战这种做法跟尤里·纳尔莫诺夫凭空制造百万大军没什么区别,“……麦克尼尔,我们要注意那些……新型beta。战场上可能会出现我们无法预料的组合型新品种。”
“我知道。”
一旦暂时摆脱了测试部队的身份而回归正常指挥序列中,他们就必须要听从上级的命令。没有凡尔赛方面的明确指令,他们是不能随便出动的(当然,beta杀到机库门口的情况除外。用常规手段无法从源头上击败beta,反过来说,没有常规手段就无法确保专家学者们找到克敌制胜的最有效方案。与其怀疑莫瑟或别利亚耶夫的用心,不如把全部心思投入到战斗中。每多争取一秒,那两个绝对不会把他们争取来的时间用去开茶话会的家伙就能多接近真相一步。
然而凡尔赛的指挥部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来自数国的将领们正就战场上的局势发表着各自的见解,其核心内容无外乎是要让自己所负责的部队少承受一些损失。除了作为主力的法军之外,流亡到法国的西德军和东德军也参加了战斗,既要在战场上为祖国争取信念又不能让有生力量折损过头的将军们为此而十分焦虑。
“第12旅要求撤离,他们已经被beta包围了。”离开控制台的军官连忙跑到围着地图打转的上司们身旁,把前线的险情报告给了将军们,“现在不投入机动部队的话,他们没法活着出来。”
“已经把第6师调过去增援了,让第12旅专注反击beta并维持当前防线。在beta的s-3进攻梯队抵达之前,绝对不能后撤。”其中一名帽子上叠着五颗五角星的法军将领严肃地指着屏幕上已经凹陷了一块的防线,那附近还有母舰级beta出没的警告,“告知前线各作战单位,启动第三道震波防线!”
此话一出,室内的非法军将领们顿时大惊失色。美国人和英国人的态度稍微淡定些,他们的主力毕竟还在英伦三岛艰难地把登陆的beta赶下海,留在这里的只是些战术机部队;相比之下,拥有更多地面部队的西德军和东德军被法军部署在了战线最外面,这使得他们很容易成为震波装置的受害者。能够通过外部的物理损伤和内在的生物损伤直接将防不胜防的母舰级beta杀死在地下的震波装置虽然不会把地面作战单位震得魂飞魄散,它在地表留下的那些伤痕对于撤离过程中或是坚守作战岗位的军队都是致命的。
严峻的局势摆在将军们面前,他们需要牺牲一部分人来为整场战役争取更多的时间。在这条或许从法兰西的西海岸一直延展到瑞士边境地带的战线上,集结了nato联军留守欧陆部队主力的人类联军正在尽最大努力阻止beta前进。托了后勤补给线缩短和爱国联盟大力支持的福,他们的状态比以前好转了不少,连法军的精锐机动部队也能随时以救火队长的姿态投入到战场中。尽管如此,前线的消耗依旧是巨大的,因前些日子的战斗模式而对战争的残酷性有所怀疑的士兵们很快就会在同伴们的半个头颅拼凑成的小山里找到答案。
不想让自己的部队留在前线给法军拖延时间的西德军将领当即站出来讨要个说法,却被法军将领给驳了回去。既然要响应建立统一的真正的eu军的呼吁,此刻的西德军和东德军就该按照理想中的要求行动、像那支刚组建不久的eu军部队阿尔萨斯-洛林旅一样只按照eu指挥机构的命令而不是各国的命令或是士兵个人的某种归属感来作战。
“不是还有待命的战术机部队吗?”其中一名西德军将领想起了仍在机库里等候命令的那些驾驶员们,“该让他们去解决掉光线级beta集群。”
“他们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而待命的,现在还没到出动他们的时候。”法国人的反对声四起,“况且,刚承受过重大损失的战术机部队不该被马上投入前线。”
离宣判死刑还早着呢,被震波装置组成的拦截网挡在外面又不意味着必死无疑。但,有时候仅存理论上的生存概率和直接去送死的差异并不明显。坐在角落里注视着屏幕的白发老人看了看他的西德军同行们,握着手里的拐杖,没有前去帮腔的念头。部署在最前面的几个西德军和东德军的作战单位就实际状态而言差劲透顶,几乎没有哪个作战单位是齐装满员的,看上去吓唬人的番号除了让法国人在考虑作战计划时高估这些部队的实际承受能力之外就只能满足指挥官们的虚荣心了。
成功地说服西德军将领们暂时保持安静的法军将领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重建防线上。地上部分的防线只要有材料、有设备、有充足的人力就能在短时间内搭建起来,靠着美国人支持的各种工程机械,一天之内让坚固的防御工事拔地而起并不困难。问题在于联军目前用来拦截母舰级beta的方法,制造小规模地震给地上防御工事带来的破坏是永久性的,下一次联军就不见得能在同一个地方打地基了。
“有必要在beta控制区再次埋设震波装置。”几名指挥官就此达成了一致意见,“把这个工作交给前线的德军吧。”
西德军的情况暂且不谈,房间里能对东德军发号施令的就只有那位最近没少在巴黎的议会里演讲的弗朗茨·海姆将军了,他本人就坐在屏幕旁见证着法军的后辈们指点江山的焦急模样。即便转型成为政客已有一年多,成功地在去年用武力消灭了史塔西的海姆仍然被东德军甚至是西德军认为是相当可靠的军事将领(也可能是因为有大量将领被迫退役或被处决导致将官数量大幅度下降。没人会认为他来凡尔赛的指挥中心只是来看热闹或是看笑话的,要是东德军还有其他可堪大用的将领,他也不必这么辛苦地亲力亲为了。
“什么?”接到了通知的麦克尼尔大吃一惊,他暂时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让我先冷静一下……他们是认真的吗?”
“又怎么了?难不成他们希望我们把被困在前线的人都救出来顺便再给beta送点小礼物?”翻着烟盒的伯顿犹豫了一阵,还是没点火。他可不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死于吸烟过多引起的一氧化碳中毒的战术机驾驶员。“做梦也得有限度,布达佩斯的奇迹是个特例。”
另一头的麦克尼尔没回答。过了几分钟,自叹倒霉的伯顿按下了几个按钮,操控战术机离开机库。见鬼,他以为法国人在战斗打响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些——不,麦克尼尔考虑到了但是认为没有可行性。利用震波装置层层布防听起来挺不错,缺点在于这种防线是一次性的。大量beta不会对近在咫尺的电子设备视而不见,况且联军也没有时间在危险的战场上而且还是在beta控制区把震波装置安置在足够安全又能起效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