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未来（1 / 2）

“我与通灵宝玉相伴而生，拥有绝对优势，不至于像天子、诸王以及众多国家重臣那样研究不出结果。”

“给我一些时间，届时以先天紫气为您重铸道基，破而后立！”

铿锵的话语回响在贾代儒耳边，贾瑛循循善诱，一字一句充满诱惑，他有心改变贾府命运，光靠一人不足以成事，贾代儒若修复道基，必会是一大助力。

贾代儒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听完这番慷慨陈词后，明显意动了。

不过他到底活了几百载，老奸巨猾，看出了贾瑛的一些小心思，沉声道：“宝玉，你想要什么呢？”

贾瑛脱口而出：“救贾家！”

贾代儒愣了一下，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摇头笑道：“贾家钟鸣鼎食，如今正是鼎盛的时候，哪里需要你救。”

“不，太爷，我欲救的是未来的贾府。”贾瑛眼神清澈，这件事在他心中盘桓许久，如鲠在喉，既然取代了贾宝玉，这个家，这份业，还有这群人，就有了守护的意义。

贾代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等着接下来的解释。

贾瑛指着外面，问道：“太爷，您听见了什么？”

“吵闹声，喝酒，抽烟，还有……捉螃蟹？”贾代儒眉头微皱，自语道：“瑞儿这么大了怎么还喜欢捉螃蟹？”

“额……”贾瑛一时语塞，打个马虎眼道：“年轻人的玩意，谁懂呢。”

“说得好像你是个老头子一样。”贾代儒笑道，而后突然叹气，道：“我听见了，是骄、奢、淫、逸……唯独没有了年轻人该有的‘进’。”

“宝玉，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了，可这件事难度非常大，牵扯太多。”老人告诉贾瑛，前些年也有人想整顿贾家风气，结果铩羽而归。

“难也要上，贾家是一颗参天巨木，可根已经烂掉了，现在有多辉煌，将来倒下的时候就会有多惨烈，而且我能够预感到，这个将来不会远了。”贾瑛目光坚定，手臂挥舞，似乎要将所有的顽疾一扫而空。

“你真的很优秀……”贾代儒神情复杂，道：“为什么不去找你祖母呢？她有足够的力量，为你的想法扫清族内的一切樊篱。”

“老祖宗……”贾瑛想了想，将自己的看法阐述：“太爷，我说点大逆不道的话，老祖宗已经深陷局中，自救都不能了，若先去找祖母，只会在一步步的踟蹰不决中走向灭亡，最好的路，必须是依靠足够的‘势’，在一开始就将祖母的犹豫击溃，让她只能选择顺势而为……您可千万别打小报告啊。”

老人闻言，沉吟片刻，似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贾母虽然也是一名强大的炼气士，然而向道之心已死，目前只想着含饴弄孙，当她这个贾府的老太君，沉迷享乐。

可他还有一些东西想不明白，问道：“为什么又选择找我？”

“您在局外，而且刚好有这个契机，而且我想，年轻人是一个家族的未来，若要变，应从这里开始。”贾瑛指着外面，菜市场一样的义学。

他又握着贾代儒的手，诚恳道：“太爷，我需要您的帮助！”

即将朽烂的元神嗖的一下归于泥丸宫中，贾代儒苍老的面孔神色变幻，寒声质疑道：“贾家积弊久矣，也有人想过改变，可没有一个成功的，你凭借口说，无凭无法，怎么去做呢？”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小家伙的不一般，思维、想法都很跳脱，有种超出这个时代的奇异感，因此既是质疑，又是期待。

迎着贾代儒的目光，贾瑛昂然开口，阐述自己的想法。

“贾族生病了，病在自身，前人欲变革者为什么不能成功？贾府积弊太深是一个原因，顽固的、贪图享乐的、趴在贾府身上吸血的……太多，力量太过强大！”

贾代儒点头，这个问题简直算摆在明面的。

“主持变革的人困于家长制是一个原因，家族的衰败往往起于家长，家长掌握大权，支配其他人的命运，只会导致各种乱象，自身沉迷享乐不思进取的，子孙学坏而纵容溺爱的、任人唯亲的、……若不改变这些，一旦变革触动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随时变成最大的阻力。”

说这话时，贾瑛的目光定在贾代儒身上，目蕴深意。

“你这是有所指呐。”老人叹了口气，面色一变，阴晴不定，在这个时代，敢讲这种话的人很少，几乎算得上‘造反’了。

贾瑛笑道：“并不是特指。”

贾代儒没有说话，在思考自身，由于一直将精力放在自己的修行上，他忽视了对贾瑞的教管，而一旦贾瑞犯了错，他也只是打骂，从未想过如何去引导、纠正贾瑞染上的不良作风，甚至在感叹，如今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