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赏与罚（2 / 2）

信长竖起眉毛问道。

“孩儿不敢。只是我已向久左卫门大人和和泉大人许诺，只要开城便可保全城中人的性命……”

“是谁给了你权利？”

信长质问道。

信房紧咬牙根、低下了头。

“来人。”信长不带任何情绪地喊道，“把荒木久左卫门、池田和泉都拖下去斩了。”

“父亲！”信房从位子上跳起，连忙伏在信长面前，“不可啊！两位大人已经归降我方，我们怎可……”

“主君做出愚蠢的举动，身为家臣却不能将其引回正道。这样的蠢材我留着有什么用？拖下去。”

侍卫进入帐中拎起久左卫门和池田和泉就往外走。怒不可遏的两人破口大骂：“织田信房你不守承诺！你个卑鄙小人！”

信房连忙爬起身拦住侍卫，做着最后的请求：“父亲！荒木村重厚颜无耻、背信弃义，但两位大人为保一城人性命弃暗投明，我们若是不顾信义将他们处以极刑，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我们织田家啊？！”

“我呸！”

不等信长开口，池田和泉一口痰吐在信房脸上，皱着鼻子骂道：“少在这惺惺作态了织田信房。你父子俩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只怪当初我们错信了你这个小人。我们愧对荒木一族上下几百口人！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久左卫门和池田和泉被侍卫拖了下去，信房呆立在那里，怒火不停涌上脑门。

然而信长全然不顾，语气平淡地吩咐泷川一益：“其余人全部烧死。”

“这……”

一益神色惊愕，却不敢违抗信长的命令。

“那些只是无辜的仆从还有普通的百姓，都是些无法选择自己命运的人。”落寞的信房低吼道，“难道杀死百名荒木一族的女子还不足以平息父亲您的怒火吗？”

“怎么，你是想再一次违抗我的指令吗？”

信长攒着怒气反问道。

“大公子，大公子……”

一旁的丹羽长秀小声唤着信房的名字，提醒他不要再惹怒信长了。

可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信房哪里在乎什么君臣父子，他不再低声下气地请求，而是怒视信长，以同样的力量与之对抗。

信长吼道：“你以为你私藏黑田家人质的事我不知道吗？”

信房抬起下巴答道：“意气用事差点错杀忠臣之子，我若不出此下策，不就成了你口中的蠢材了吗。”

“错与对岂又是你来判断？违抗命令就是错！你难道连这也不明白吗！？”

“荒木村重背叛我方不假，你想把他千刀万剐也好，五马分尸也罢，那毕竟是他一人之错。你要置他全族于死地我也无权反对，只是那五百名无辜百姓，你没有理由要将他们一并诛杀！”

信房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他们觉得荒木能够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再无辜。他们和延历寺的那些信徒并无区别。”

信长满眼憎恶地说。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麻木不仁，杀了那么多男女老幼后心里都能不痛不痒。”信房摇着头说道，“延历寺的事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那好……”信长气得浑身颤抖，立即颁发指令，“一益！”

“在……”

“大和北郡之后就由你治理。”

“可，那是大公子的领地……”

“他已经不需要了，以后也不需要了。”

“主公！”一益连忙向信长求情，“大公子此次战功卓绝，这处罚未免太过严厉了啊！”

“是啊，主公！大公子年轻气盛，一心为了主公着想才会鲁莽顶撞，还望主公念在大公子一片孝心的份上，原谅他这一回！”

丹羽长秀也附和道。

“难道你们也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信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一益和长秀不敢再多言。

“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一益？”

“是……”

泷川一益窥探了信房一眼，无奈之下只好领受。

“接下去的战事你也不用参与了。”信长接着对信房说道，“立即返回安土，没我命令不许离开安土城半步。”

说罢，信长便气冲冲地离开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