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幻灭（2 / 2）

紫色的光刀被落羽贴地而横，然后猛然斩出，带出一条紫色的弦月形状的光刃。

落羽挥出第一刀后，在最前方的蛇潮立刻被切割化成一片黑雾消散。但是后方的蛇继续补上，攻势更甚。黑蛇跃起来，张开嘴向落羽咬去。

落羽继续挥舞光刀，把身前防得密不透风，没有一条跃起的黑蛇能够接近二人。

长袍人发现这样的攻势对落羽不起作用，于是停止了黑蛇的释放。为首的那个人独自向前走到落羽面前五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他黝黑粗大的双手从袖子里伸出来，蹲下身体用双臂在地上猛拍一下。随着大地的震颤，五条一尺粗壮的金眼黑蛇从地面钻出，嘶吼着袭向落羽。

“这里是我的幻境，我可以操控一切，包括你们。”沙哑低沉的声音从神秘可怖的蛇眼面具下传出。

一道紫光闪电般地扭曲，从五条黑蛇的尖牙下瞬间穿过，在五条黑蛇的脖颈处留下了五道斩断蛇身的伤疤。五条黑蛇浑身开裂，紫色的光芒爆闪，它们立刻化作黑雾，落羽的双刀已经逼在长袍人的胸口和脖颈上。

“我也可以摧毁你的幻境！”

戴上鹤头面具的落羽又发出了那种夹杂着电流声的，冷漠如铁的合成声音。

长袍人的面具底下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声，接着，他长袍下的身体就像触电般抽动起来，化作巨大的蛇身撕裂衣袍和面具，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落羽的头狠狠咬下。

落羽迅速架起双刀格挡，强大的冲击力令她失去重心，向后翻滚三周才控制住身体。

那莫名出现的黑蛇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长袍和碎裂的面具，“我想变成什么样，就可以变成什么样子，而你们只是任我摆布的人偶罢了。”

黑蛇忽然口吐人言，咧开大嘴露出尖牙，似乎是在嘲笑落羽的无知。

“我是霎，是‘幻之蛇主’最忠诚的信徒之一。”

下一刻，那庞大的黑蛇又化成黑雾，黑雾在原地翻滚着，一个身着破旧长袍和蛇眼面具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黑雾里。

落羽挡在顾灵明的身前，反手执短刀，防御姿态架起，面具底下的脸没有畏惧和愤怒，只是平静认真地注视自己的对手——在幻境中近乎无敌的长袍人。

“愈是无知，愈是勇敢。”长袍人嗤笑道。

他举起一只手，准备发起攻击，但又出乎意料地放下。他转过身去凝视远处空无一人的虚空，沙哑的声音一改之前的傲慢，愤怒地说道：

“有麻烦来了！”

一辆黑色的皮卡车如同那几个长袍人的现身一样，兀然出现在空寂的公路上，然后朝着落羽的方向疾驰而来。

车后的四个鹤头面具男灵敏地翻身下车，冲向四个长袍人展开搏斗。

皮卡车在落羽面前一个急促的甩尾停了下来，副驾驶的络腮胡子拔出背后的两把弯刀，跳下车向最后一个长袍人冲来。此时的落羽也挥刀向前，和络腮胡子一起攻击长袍人。

三股身影纠缠在一起格斗，黑雾与刀光互相切割扭打，不分强弱。

自从金眼巨蛇死亡，一直隐匿在复杂错综的迷阵中的幻境缺口就被暴露出来。

没有任何幻境是无可破解的，缺口出现后，幻境就不再处于操控者的绝对可控下。

此刻，就是破碎幻境的黄金时期。

胡白杨叼着红木烟斗，手里端着银色的金属长筒发射器，从车里迈出。

他眯起眼睛仰面朝天，将发射器对准天上的一个位置，扣下扳机。

一枚椭圆的金属炮弹从内部射出，命中了瞄准的那一个点。而炮弹在命中之后，天穹如同镜面破碎一样，化成数亿个不规则的银色碎片，烟花一样从高空散落。炮弹炸开，释放出蔚蓝色的“烟花”，“烟花”所触及的地方，幻境消散。

微笑着，眼神犀利的胡白杨将发射器扛在肩膀上，左手取下嘴里含着的红木烟斗，将烟斗倾斜着在车门上磕了一下，“霎，幻境已灭，你败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光刀已经狠狠贯穿了霎头部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