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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外进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挟着祁掌事下去了。

“母后！母后！此事与祁掌事无关，都……”

“我知道。”

皇后截住了墨小烟的话头，语调甚是平静，这话听到墨小烟耳中却凭白多了丝寒意。

“祁风是替你顶下了这场祸。”

怔怔站在一旁的女子不由诧然出声:“祸？母后，这……这与祸有何干系？”

皇后轻叹一声，拉过墨小烟的手将她扯到自己身旁坐下，缓缓道:“烟儿，宫中人人都是豺狼虎豹，你还小，有些事……还看不清。你对母后说实话，今日为何来迟？”

“母后，烟儿……烟儿是起晚了，所以才来迟的。母后，祁掌事她前几日就对我说过这件事了，我……没记在心上，却连累她……受罚了。”女子神色极为懊悔。

“烟儿，这盛贵妃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说过，度量极小，还爱生事端。今日是她的生辰礼，你作为紀朝未来的太子妃，却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姗姗来迟，让她怎么想？又让众人怎么想？”

皇后眉宇间隐有忧色，轻按了按额角，又道:“盛贵妃必会以最恶毒的想法去揣度你，或认为你对她不尊，或认为你瞧不上她，才会这么不顾她颜面……”

墨小烟听后大惊，忙道:“母妃，不……不是这样的！”

皇后抚了抚她的手，示意她镇定些，又道:“以盛贵妃的行事作风，这件事不给出个交代，是过不去的。刚才，我是有意让祁风跟进来，她有分寸，自然知道这事该怎么做。”

“可是，为什么要让祁掌事挨板子呢？”

皇后见墨小烟神情恍惚，知她还没想清楚其中的关键，缓缓道:“宴殿的人不过是四散开了，还未走远，你赶到这里，定然有很多人瞧见，她们不知道你我二人在殿中说了什么，但定能看见祁风被拖出去，亦能看见她挨了板子。这样一来，不管她们信不信，今日终究是因为祁风的过失才累得你来迟，他日……盛贵妃就算想生事端，也没那么容易！”

见女子神色清明了些，只是眉宇间多了那么一丝……苦楚。

“烟儿，日后行事一定要妥当，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皇后轻抚了抚墨小烟的眉眼，言语间暗含深深疼惜。

“烟儿……记下了。”

墨小烟只觉自己身上缚着一层又一层的锁链，一寸寸地缠缩着，让她无法呼吸……

“烟儿，母后知道，你很厌烦宫中这些条条框框，不喜束缚。你父皇也常常劝我对你松泛些，不要将你管得太紧。平日里的一些小错处，我权当不知道就是了，但……一旦犯了让人抓着把柄的大错处，那便是亲手把刀子递到别人手里，你……甚至你宫中众人的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皇后缓缓道着，握着墨小烟的手却越来越紧，手心中生出一层薄汗。

墨小烟只怔怔地望着皇后仓惶的眼神，那分明是曾目睹过一场悲剧后才有的……深深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