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二字之师（1 / 2）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章。
话说正值文凯欲归回本座之时，主人家袁术出乎意表提出一个满座皆惊的建议。
另一个更为严峻的考验又在向文凯袭来。他尚有这样的实力与运气共存的一刻吗？
此前，文凯尚与师宜官方开始投壶之戏。
文凯的失误遭到了师宜官的无情嘲笑。谁知师宜官的实力也是与文凯不相伯仲而已。
师宜官一投之下也来了个三不沾。众人再也忍不住皆哄堂大笑。
师宜官却是一副满不在乎之状。其状顿令文凯百思不解。
亦不暇细想，文凯慑定心神，细思竹矢的重量，计算自己与铜壶之间的距离，再徐徐将竹矢掷出。
此次成绩比第一次稍有进步，终于碰到了铜壶壶口，但仍是以坠地结束此次投射。
“不思作为！不思作为！”师宜官迭声不断，但轮到他之时，与文凯亦是同一结果。
主方宾客似已司空见惯，丝毫没有替其发出惋惜之声，反而感觉有袖手旁观之嫌。
文凯似乎已摸索到一些感觉，闭眼片刻，将自己的动作，力度再评估一次，已重拾信心。
睁眼之际，竹矢已脱手而出。谢天谢地，此次幸运之神终肯眷顾于他。只见竹矢侥幸地擦边而入。
“算。”
袁涣给投中者文凯一边的案几上面放上一“算”。
袁涣，字曜卿，其父袁滂曾任司徒之位，当时诸公子多越法度，独袁涣清静，举动必以礼。
袁术之所以要袁涣任司射，正是因为众所周知他乃一正直之君子，
袁涣在案几上所放下的“算”乃是用以计算主宾投中数目的器具。
孙坚与孙策见文凯终有所得，不进都喜上眉梢。
文凯的对手师宜官不仅没有垂头丧气，反显如释重负，连呼：“孺子可教也！”接着信手就将竹矢抛出。
师宜官的随意施为得到的结果自然是落地生根。
也就在先前的那一投后，他的对手文凯终于摸透此游戏时投矢所需的力道。
待第一局最后一矢投出之际文凯已是信心十足，而竹矢亦在其意料之中直入壶中。
一时厅中掌声雷动，众人均为不需再观枯燥无味的比赛而重拾兴趣。
而最后师宜官的一投竟亦出乎意料的命中铜壶，但他仍是以一比二的比分落败。
首局已毕，司射袁涣为胜利者文凯一边力上一马，以示其胜。
比赛共有三局，立两马者则为胜方。
三局两胜的赛制，文凯已握赛点。
拥有心理优势的文凯理所当然稳打稳扎。
虽然师宜官似乎浪子回头，妙手回春命中了两矢。
但文凯却只是惋惜地将其中的一矢射中壶顶弹出，痛失一算。但其余三矢却稳如泰山没入壶内。
最终仍是以三比二的比分战胜师宜官。
师宜官丝毫不为自己的失利而懊恼，反而是兴高采烈地接受了失败者的惩罚：
自罚三大杯！
众人齐呼，一方面是为文凯胜利祝贺，另一方面则是替师宜官终偿所愿而高兴。
事后文凯才知道，师宜官此战根本只是略尽绵力而已。
原来师宜官此战只许败，不许胜。
因为他对失败志在必得，只为那三大杯美酒。
追根究底就是师宜官乃世人皆知的“酒鬼”。
据闻师宜官有嗜酒之瘾，虽然经常身无分文却频频光顾酒家。于其间因书其壁以售之，观者云集。
正如现代的拍卖会一模一样，酤酒多售则铲去其字。
所以，当师宜官与文凯一决胜负之时，已是路人皆知其结局，只有当局者文凯等外地人仍蒙在鼓里而已。
正当文凯欲归回坐本席之时，一把声音攸然传至。
“袁某欲与长绪比试一场如何？”
袁术居然在这个时刻提出一个这样的要求，他到底所欲何为？
在座的孙坚、孙策与及当事人文凯都大惑不解。
“凯岂是袁中郎对手？实不敢自觅其辱也。”文凯诚惶诚恐，忙谦畏推辞。
“连此面子都不欲与袁某乎？”袁术果然厉害，一出口已将文凯逼入绝路，
“岂敢！岂敢！难得袁中郎有此雅兴，凯恭敬不如从命，还望中郎将手下留情！”
文凯别无选择，唯有俯首就范。
“好一个恭敬不如从命。”袁木目的已达，终于道出了他的真正目的所在。
“输者饮酒乃宜官所好而已。若袁某与长绪换一赌法。汝敢否？”
“敢问如何赌法？”文凯步步为营，不敢贸然应允。
“如长绪不赢。则入吾虎贲营教导吾禁军骑射之术数月。如何？”
袁术似是胸有成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一样。
文凯心里来气，刚想婉拒。
目光扫到孙坚以眼色示意要其应允。
许是孙坚不想逆此遮荫大树之故，才有此一举。
文凯暗叹一声，便欲允袁术之议。
“若袁中郎意外落败，该如何处置？”
孙策初生之犊焉会怕虎？他倒不像其父般，需要顾虑重重。
此刻的他摆明车马欲为其兄讨个公道。
袁术倒没有想过此问题。
凭他于宴席间投壶无数次的经验，一看文凯投壶已知其根基尚浅，与自己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所以袁术才心生一计，欲与文凯一决雌雄。
需知此战实如瓮中捉鳖，而且有一石二鸟之效：
一则可以为自己立万扬威。
二则可让射术精湛的文凯能为己用。
“悉随长绪之意。”
袁术为表自己的心胸广阔，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投壶技巧深信不疑，遂信口开河道：
“就算替袁某改字，袁某亦为所不辞也！”
“凯不敢！还望袁中郎手下留情。”
文凯焉敢造次？遂忙谦言。
“吾意已决！”
袁术一不做，二不休，欲将其豪爽性格贯彻到底。遂吩咐袁涣：
“世人尽知曜卿乃公正之士。切记莫偏私于术。”
文凯势成骑虎，唯有接受袁术的挑战。
正值他心想该如何输得不露痕迹之时，不想袁术为显己心之量，对文凯说了一句听似正常的话。
虽然他的话不多，但听者有意，瞬间就激发起文凯的无穷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