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教(2 / 2)
唐利心系恋人安危,着急之下说道:“同意先找大师兄的站到左列,同意先办大典站到右列,哪边人多便如何吧。”白玲珑首先走到右列,还不忘阴阳怪气的说道:“好一个发号施令的三师姐。”
她故意将三师姐三个字说的极重,意在提醒林良平,林良平却没说什么,只是风轻云淡的坐在椅子上。
很快众道依次站队,右列的人数明显多出许多,左列只有数人,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和大师兄与唐利关系较好的女子。
见众人站队完毕,林良平缓缓起身,扫了一眼左列的人,这些人都不出她的意料,都是大师兄一党的人。
忽然林良平余光看见一个鹤立鸡群的年轻男子,此人入门不久,是清教的小师弟,平日里沉默寡言,甚至很少和师兄弟们交往,既不支持林良平,也不支持大师兄。
林良平脸现意外之色,问道:“小师弟,你也觉得该当先找师兄吗?”小师弟点了点头。
林良平追问原因,小师弟回答道:“孟子曰: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大典的规矩就是师兄弟比试法力品性,以及对道法的见解,如果大师兄不在,教中又有谁能来代替大师兄和二师姐比试呢?”
众弟子心中均想:原来是个呆板的楞头青。
白玲珑素来和唐利不对付,她自然是支持林良平,看到这情形连忙说道:“不管小师弟怎么想,但正如三师姐所说,哪边人多就听哪边的,师姐难道要在师兄弟面前食言吗?”
唐利沉默不语,她周围的人起哄道:“小师弟说的对,道统大典自然是要比试法术的,大师兄不在,二师姐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这成什么话?”
支持林良平的一些弟子也反驳道:“就算找到了大师兄,那大师兄和二师姐比试并不是以大欺小了吗?”
眼看众人争论不休,忽然唐利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咱们各退一步,二师姐派人出去寻找大师兄,我来和二师姐比试。”林良平问道:“那若是我上了大师兄就回来了,那该如何?”
唐利紧咬下嘴唇:“无论找到与否,师姐若是胜了,便由师姐来当这掌门人吧,我若是胜了,便由大师兄当掌门人。”林良平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隐藏极深的浅笑,这正是她最想听到的话。
教中诸人都知道唐利和大师兄是最有可能成为道侣的两个人,甚至有传言说唐利是大师兄的未婚妻,她说的这话自然可以代表大师兄,也肯定作数,一时间双方都没了异议。
二人走到比试台,比试台是个半径丈余的圆坛,坛中间画着阴阳鱼,正是一阴一阳谓之道之意,四周围着浅浅的溪水,众弟子都在溪水旁围观。
林良平纵身飞上阳鱼,偏若惊鸿,唐利不甘示弱,左足一点跃上阴鱼,霸道凌厉而不失大方,亦不逊色于林良平。
林良平右手反手持寒冰匕首,左手微抬:“师妹先请。”唐利也毫不谦让,拔出桃木剑,似雷霆般刺向林良平。
林良平身若游龙,身体半蹲,像滑冰一样躲过了这一剑,来到了阴阳交汇处,飒然跃起,身体在空中缓缓旋转,四周的溪水竟然也被带了起来,跟着林良平的身体一起向上旋转。
唐利桃木剑连出几次都被溪水挡过,这溪水此时竟然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一样令唐利不得进身。
林良平有溪水护体登时大占上风,玉指弹出一滴水滴,水滴在空中,竟缓缓凝结成冰,形成了一道冰箭射向唐利。
尹遁道:“寒冰法力?好功夫!”一个支持唐利的女弟子翻了个白眼,被白玲珑看到了,白玲珑说道:“你对着三师姐翻白眼做什么,莫非是折服于二师姐的神功想站到右列来了吗,欢迎至极呀。”她故意说的很大声想影响唐利。
谁知唐利丝毫不乱,虽然处于下风,却让林良平一时也奈何她不得。
那说话的女弟子急忙辩解:“不是的,不是的,我几时对师姐翻了白眼儿了?”
却见坛中林良平的寒冰箭已经连发数十枚,曾有一枚射歪了打在不远处的树上,那粗壮树木顿时折断,可这等力道却被唐利的桃木剑一一挡住,众人固然称赞林良平了得,心中却也佩服唐利的沉稳,如果自己在坛中,多半连两三箭也挡不住。
可他们哪知道唐利表面上看似沉稳利落,内地里其实早已经叫苦不迭,已经外强中干,却感觉林良平的寒冰剑却是无穷无尽一般,力道一直未减轻半分。
林良平的情况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还不至于到强弩之末的境地,可却也精疲力尽了,只是稍胜唐利一筹。
忽然林良平心念一动,身体缓缓落下,溪水也随之回到了坛边的小沟中,就像看到了一个极其罕见的事物一样望着前方,好似忘了进攻
唐利心中一喜:莫非是大师兄回来了?转头顺着林良平的目光一看去,哪有半点人影?忽然唐利背后微微一痛,这一瞬间已经让林良平找到机会,用寒冰匕首抵在了他的背后。
其实唐利的心机城府虽然远远不及林良平,但也不至于这般好骗,只不过关心则乱,她便是在比试时也心中时常念着大师兄,才会着了林良平的道。
唐利沉默许久,终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我输了。”支持林良平的众弟子齐声欢呼,支持唐立的则是大眼瞪小眼,虽然心中大为不解,却也不能说什么。
众人回到清教法坛,林良平来到了最后一关,其实已经不能说是关卡,而是一个不轻不重的考验,毕竟林良平此时已经成了半个掌教。
就是众弟子让林良平说说清教以后的发展方向,或四处讲学,或闭门研学术,只要让一半的人认可就可以了,支持林良平的可占了大半。
众人都并住呼吸,等待林良平发言,支持唐利的都万念俱灰,沉默不语,唐利心中亦是黯然,倒不是如何看重这个掌教之位,而是师兄至今没有消息,令她心急如焚。
林良平扫视四周,宛如神明居高临下的俯瞰众生,她知道此刻已经胜券在握,脑中的思绪不由的拉回了从前:
她二十一岁时发现自己不是父亲亲生,连同弟弟被父母一起赶出家门。那时生活艰苦,她都是靠着纺织勉强谋生,这也是她精湛绣功的来源。
一日里她卖布时遇到了一个道士,那道士看上了她的美貌姿色,强行霸占了他,他在失贞之后找到机会杀了道士,那道士临终之前给他弟弟林明堂下了咒语,林明堂从此得了痴傻之症,遍寻名医皆无良方。
直到有一次她偶然得知道教有一门禁术叫做慧极入道,必须进入道教总教有一定地位才能习得。
因为失了贞洁,她便将自己的身体视作一具皮囊任人糟蹋,因此进入了清教(入不了道教学到了一身法术。
回忆过后,林良平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无他,和道教主教合并即可。”